她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兩眼,最後走到喬連連身畔,乖巧的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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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吵也不鬧。
落在別人眼裏,或許會覺得這已經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了。
但長公主卻斜睨了一眼,冷哼出聲,“沒有教養。”
京城勳貴之家的小姐,哪個不是從牙牙學語就開始教禮儀,教談吐,教學識。
到了三四歲,別說是給人見禮了,就是百家詩都背得。
再看看顧歌,雖然長得靈動清秀,卻連個基礎的禮儀的都不懂,也難怪長公主看不上眼了。
喬連連都明白這些,但親耳聽到別人貶斥自己的閨女,她心底還是相當難受。
偏長公主有心給她下馬威,任由她們幾個行着禮,就是不叫起。
饒是喬連連身子骨強壯,彎腰彎了大半天,也是酸澀難耐。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起來算了的時候,長公主終於發了聲,“起來吧。”
謝天謝地,終於能直起腰了。
喬連連總算體會到了京城人的不容易,就是隨時隨地要行禮,雖然不至於見個人就要下跪,但一直彎腰也挺不適應的。
她胡思亂想着,瞟見長公主進了連心院的內室,在裏頭輕飄飄的繞了一圈,像參觀瀏覽似的。
喬連連很不喜歡這種沒有隱私的感覺,可人家是季望舒的親孃,她一個蹭住的人也沒資格說什麼,只能低着頭按捺下不喜。
顧歌拉着後孃的小手,心底滿是不安,但懂事的沒有講話。
顧鵲看了一眼喬連連,又瞧了一眼明顯來者不善的長公主,一把拉住最機靈的流棋,低聲道,“你現在趕緊去國學院,找我大哥身邊的書童碧松,讓他去東宮把清平郡王找回來,要快,一定要快。”
一個普通的小丫鬟是沒辦法進入東宮的。
顧鵲也只能曲線救國,期盼碧松腳程快一點,季望舒能早點歸來了。
流棋雖說心底害怕,但還是堅強的點了點頭,趁着大家不備,扭頭就往外跑。
然後剛跑到了連心院門口,就被兩個陌生臉的丫鬟給強行攔了下來。
顧鵲頓時心底一片冰涼。
看來無雙姑奶奶這次是有備而來啊,娘要倒黴了。
屋內,長公主走一圈的功夫,已經有人擡着一輛檀木高椅放在了正對着大門的位置,只等着她從內室出來,落座於其上。
“倒是乾淨清雅的緊。”長公主瞟了一眼喬連連,眼底看不出喜怒,“聽說,你便是那引得我兒在偏遠山區待了近一年都不肯回來的女子?”
偏遠山區?
指顧家村嗎?
喬連連抿了抿嘴,不知該怎麼回答。
長公主面色不變,她旁邊的媽媽臉色卻瞬間陰冷了下來,“長公主問話,你耳朵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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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貴族,如果問話得不到回答,是會有懲罰的。
一般是鞭笞或者掌嘴,最次也得打上十個板子。
喬連連不懂這些,顧鵲卻是深知。
她看了一眼面色猶疑的後孃,一咬牙,一跺腳,站了出來,“回長公主的話,我爹早逝,娘她並沒有爲我們找後爹的想法。”
言外之意,你兒是誰,我娘可沒勾搭。
無雙長公主有些意外的看了顧鵲一眼,“你是誰?”
“我是……”顧鵲雙眼轉動,“我是孃的女兒,顧家村顧鵲。”
長公主只知季望舒去顧家村是爲了個帶着孩子的寡婦,卻不知顧城顧鵲的真實身份,因此她只是瞟了顧鵲兩眼,詫異這姑娘模樣秀美,倒沒想其他的。
“你這女子,在那偏遠地方勾得我兒回不來也就罷了,如今竟拖家帶口追到京城來了,莫不是當本宮不存在?”長公主陰冷的盯着喬連連,“我兒生性風流,喜歡你不意外,但你需得有自知之明,這樣殘花敗柳的身份,怎麼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