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沒看,不知道裴時霄說了什麽。
回到家,把家裡徹底打掃一遍,該扔的東西都扔掉,除了衣櫃裡一些衣物還沒來得及整理,公寓又恢復成她剛搬進來的樣子。
東西扔了三分之二還多,剩下的衣服加隨身用品,兩個行李箱裝完。
洛琪在網上訂了酒店房間,全部收拾好,告訴堂妹:【我搬出公寓了,臨時在酒店住幾天。我沒事,不用來陪我,想一個人靜兩天。找好房子打我電話。】
她把門禁卡放茶幾上,推著箱子走了幾步,突然看到無名指的婚戒。
戴習慣了,差點忘記摘下來。
洛琪摘下鑽戒,放在門禁卡旁邊。
今年年初,裴時霄在蘇城向她求婚,戒指盒留在了蘇城的婚房,他說以後天天戴手上,用不到戒指盒。
認識裴時霄十年,在一起六年,如果不是因為她家裡出了事,她當時沒心思沒底氣戀愛,或許他們還會提前一年在一起。
這六年,他陪她走過人生低谷,她所有的青椿回憶都跟他有關。
然而還是走散了。
門關上。
洛琪推著箱子離開。
酒店就在附近,開車不到五分鍾。
辦理好入住,洗過澡,洛琪只覺渾身無力,趴在牀上什麽都不想乾。她習慣睡前看郵箱,看看有沒有重要郵件要處理,今晚實在沒精力。
就放任自己一回。
眯了半個鍾頭,她又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拿出筆記本,連上電源打開,登錄郵箱。
如今感情沒了,婚禮沒了,只剩一身債。
不工作拿什麽還帳。
手機屏幕不時亮起,從她在朋友圈發了和裴時霄已分手,消息就沒斷過,她調成靜音,一概沒回。
出軌這種事,說了沒意思。
洛琪正在看郵件,系統提示有新郵件,點開一看,是堂哥的郵件。
洛於禮:【電話聯系不上你,看到回我。】
洛琪放下鼠標,從牀上撈過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
她撥了堂哥的語音通話,那頭秒接。
“在加班?”
“嗯。”
洛於禮的心放回肚子裡,該問的都已經問過洛雨,他不喜歡勸人,連安慰都覺得沒必要。
該想通的遲早會想通。
“裴時霄聯系不上你,電話打我這兒來了。他現在人在北京的公寓,說公寓裡空空的。”
洛琪知道裴時霄會過來,也算得出他大概幾點能到北京,沒有再見面的必要,所以著急搬出來,“東西我都扔了,收拾的比較快。”
“現在住哪?”
“酒店。哥你不用擔心。”
洛於禮道:“你那麽快看到郵件,我就不擔心了。”這個時候還能一心想著工作,不至於因為分手消沉。
郵件頁面上,光標落在空白處,洛琪連續點了幾下鼠標。
沉默了幾秒後,“哥,對不起啊。”
“你又沒錯。道什麽歉。”
是沒做錯,可她過意不去。
和裴時霄分手,大伯家的生意會因此受到影響。具體影響有多大,她無法預估。
“你忙吧,我給裴時霄回個電話。”
“哥,你等一下。取消婚禮不是一時賭氣,我跟裴時霄沒可能了。”
“我知道。只跟他說一聲,你沒事,正忙著加班。”
“……”
結束通話,洛琪繼續看郵件。
今晚工作效率極低,但好在也看完了郵件。
她看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十一分。
關了燈,躺牀上輾轉反側,不自覺就想到過去很多事,越想頭腦越清醒。等困到睜不開眼想睡覺時,天也亮了。
洛琪化妝化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把黑眼圈給遮住。
沒胃口吃早飯,直接開車去公司。
大廈樓下,洛琪拐進來就看到一輛車牌熟悉的越野車,是裴時霄的車,平時停在公寓地庫落灰,偶爾她開出去一兩次。
裴時霄開門下車,朝她大步走來。
洛琪沒想到他會找到公司來,一夜過去,比剛得知他出軌時冷靜了許多,緩緩將車靠邊停。
裴時霄一夜未睡,不到六點鍾就在這等她,生怕錯過。
車窗降下。
他扶著車玻璃,微微俯身,聲音略沙啞:“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
洛琪沒看他,望著擋風玻璃,“收到了。”
裴時霄盯著她的側臉看,後悔上次回蘇城,沒多抱抱她。那次她靠在他懷裡,說他們不熟悉的時候,他怎麽就沒及時回頭。
“我跟她…”
洛琪打斷他:“這是你的事。停車是想給過去那幾年留個體面。如果你沒其他事,讓一下,我關窗。”
裴時霄的手仍舊搭在半降的車玻璃上,有些話,面對面說出口,不僅僅是放下身段的問題,是難以啟齒。
“我跟她還沒到你想的那一步。”
“沒區別。”洛琪把話攤開:“你對別人動了心,踐踏我真心的時候,我跟你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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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冷落你,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賠罪。”裴時霄又說一遍:“對不起。”
他站直,收回手,該有的體面和分寸他還是有的,“你開進去吧,別耽誤工作。”
洛琪踩下油門,駛入地下停車場。
裴時霄回到自己車裡,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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