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雪聞言色變,一只手緊張地拉住宮御宸手臂,一臉難以置信。
“她說什麼,她要造反,她該不會是想對仲裁宮取而代之吧?她連宮主大人都想殺?”
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宮御宸的臉色也終於有了變化,漆眸一片深沉冷厲。
“這是竇夫人的想法還是南城領主的意思?”
馬車裏的人倒是臨危不懼,連語氣都沒變一分一毫,依舊威嚴中帶着慵懶。
竇仙仙冷嗤:“本夫人的意思就是南城領主的意思,哦不,是未來仲裁宮宮主的意思。”
“你大膽!”馬車旁的侍衛再次怒喝。
竇仙仙撫了下並不凌亂的頭髮,端着高傲的架子,說出來的話卻陰柔狠毒。
“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正好趕着今天就一併辦了吧,你們也別走了,跟這兩個畜生做個伴,今天這裏便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神情漸變,最後眸光陡然一凜,陰毒無比,高聲吶喊——
“將士們,殺了他們今天你們就是功臣,回去之後論功行賞,四城美酒任你們喝,四城美女任你們選!”
若是刺殺宮御宸和楚映雪,這些將士們肯定會立刻蜂擁上了,但是刺殺仲裁宮宮主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們可沒有膽子幹,所以一個個面面相覷都猶豫不前。
沒人行動,竇仙仙眉頭狠皺,本來絕美的臉龐猙獰的像魔鬼一樣。
她深呼吸,勉強壓下火氣,帶着領導者的氣勢怒喊道——
“這些年我們南城蒸蒸日上,其它三城哪個人見了我們不是要阿諛奉承?現在唯一壓制我們的就是仲裁宮,只要我們的領主大人當上仲裁宮的宮主,這整個神祕島就是我們南城的天下。”
“今天君越獨自出行正是大好機會,將士們,難道你們想要放棄那高人一等的榮耀嗎?殺了君越,我們來統治仲裁宮,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這神祕島的主人,我們的子子孫孫也將世世代代榮耀下去。”
“誰能拿下君越首級,等我們的領主大人登上仲裁宮宮主之位,他就是新的南城領主,掌管整個南城。”
最後這個佑餌確實夠大,武將大多都是有野心的,頓時就有人蠢蠢欲動了。
“喂,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她不過是一個外人,造反是要滅全家的,你們肩上都扛着全家人的性命,就這麼被她的妖言惑衆驅使?最後死的可不是你們一個人。”
楚映雪也站起來大喊,母老虎的氣勢完全壓住了竇仙仙,言辭鑿鑿指着那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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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們,你們南城到底誰說了算?是不是你們的南城領主大人?現在你們領主大人不在,你們就聽這個女人的要造反,你們確定這是你們領主大人的意思?”
“我敢打賭這絕對不是你們領主大人的意思,這個女人只是想要殺了我們給她的兒子報仇,她是被仇恨衝昏頭腦所以不惜以下犯上誰阻擋就殺誰。”
“如果今天你們聽了她的屁話造反,你們就是陷你們領主大人爲不忠不義,你們就是想要賭上全家人的命,你們是想讓南城覆滅嗎?”
楚映雪的話猶如給那些燃起志氣的人潑將士一盆冷水,蠢蠢欲動的心瞬間偃旗息鼓。
首先他們的領主大人不在,造反這麼大的命令只是領主夫人下的。
其次,他們覺得楚映雪說的有點道理,領主夫人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樣不理智的決定很可能讓他們南城萬劫不復。
情況再次發生逆轉,竇仙仙瞪着楚映雪氣的牙根兒癢癢。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天要是不殺了君越,那麼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我有南城領主令!”
竇仙仙孤注一擲,高舉一塊金色令牌,令牌在太陽下閃着金光。
“南城領主今早已經將領主之位傳給了我,現在我就是南城領主,南城的將士們,我命令你們將這三個人全部就地正法。”
所有人臉上都呈現出震驚之色。
南城領主令在竇仙仙手上,按道理說她現在就是南城領主了,這些南城將士都要聽從她的命令。
將士們又都陷入糾結之中,他們的天職就是服從領主命令,但是之前楚映雪說的話還猶然在耳,他們也害怕失敗。
“將士們,不要害怕,他們寥寥幾人已經是我們案板上的魚肉,殺了他們,本領主定然論功行賞,以後有你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給我殺!”
竇仙仙很會利用人的弱點,一面用自己領主的身份威逼,一面又用榮華富貴利佑,果然起到了效果。
只見幾個利欲薰心的將領嘶喊着衝出去,然後喊殺聲就連成了一片,大部分士兵都朝着兩輛馬車衝去。
宮御宸本能地護在楚映雪身前,兩把匕首在他手中泛着森冷的鋒芒,就等着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另一輛馬車兩邊的侍衛爺擺出保護馬車的姿勢,但並不慌張,只是憤怒。
馬車裏聲音幽幽響起,“既然自尋死路,那就動手吧。”
“是,宮主大人。”
侍衛領命,旋即掌心出現一枚信號彈,指尖一動一道火光竄上天空炸開一朵煙花。
頃刻之間,周圍冒出上百名黑衣人,個個手持小型炮槍,對準了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南城兵將。
南城兵將看到這種情況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眼看着炮槍口中火光噴出,火球飛到了人羣之中。
轟——轟——轟——
一個個火球在人羣中爆炸,大片大片的人被炸飛,煙霧瀰漫,火光噴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宮御宸把楚映雪緊緊護在自己懷裏,那些火球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沒有一顆落到他們身邊,他們最多只是被氣流波及。
炮火攻勢並沒有持續多久,但已經足夠了,爆炸聲停止,煙霧漸漸散去,眼前只剩滿目狼藉。
南城兵將死傷無數,絕大部分都躺在地上抱着傷處哀嚎,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驚慌地站着,看樣子也嚇得夠嗆。
而就在這時,周圍又冒出無數身穿黃金盔甲的士兵,個個手持長刀,都是一臉的肅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