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黑着臉,一副怒容,氣呼呼地瞪着自己,周琴琴的心情卻好了起來。
她仰起頭,示威似的,“霍總這麼看着我幹嘛?!怎麼?剛纔我那句話,把你惹惱了?!”
“哼!當然沒有!”霍澤之勉強勾起脣角,“你說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也是!你是畜生嘛!畜生怎麼會有心呢?!只有人,才懂得禮儀規矩,懂得感恩和分寸!”
“爲了自己的安全,你最好把嘴閉上!”霍澤之還是沒忍住,陰沉地警告道。
他越是氣惱,周琴琴就越是覺得爽,她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挑釁地問,“我要是不呢?霍總要像對付餘老闆一樣,也在我的茶水裏下毒?!”
霍澤之眯起眼睛,用危險的目光看着她,“你連我在他的茶水裏下了毒,都知道?!”
“呵,這很難猜嗎?!”周琴琴抱起胳膊,輕飄飄地說,“他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七孔流血,暴斃而亡,一看就是中了毒嘛!回憶一下,從他來到地下城至今,有機會讓他攝入毒藥的,只有你的那杯茶了!”
“哼!”霍澤之冷笑一聲,“你少自作聰明,你別忘了,那茶水,我也喝了!對了,你不是也喝了嗎?還是用的我的茶杯!”
周琴琴臉上的得意一下子僵住了。
對哦,她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如果是茶水出了問題,那她和霍澤之不是都該中毒纔對嗎!?
可是,不是茶水,還會是什麼呢?!
除此之外,餘老闆也沒再接觸過其他可疑的東西呀!
想了一瞬,沒有想通,周琴琴咬着牙,不甘示弱地回嘴道,“就算不是那茶水,也肯定是你在別的地方下了毒!不管這毒是通過什麼方式給出去的,下毒總歸是種下三濫的手段,很符合你霍總的風格!”
霍澤之邪魅地勾起了嘴角,“你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夾槍帶棒地罵我!”
“彼此彼此!”周琴琴抱起胳膊,已經沒了方纔的驚慌,“霍總不是也一樣?什麼時候都不忘把我往火坑裏推!而且,這火坑一個接一個,真是讓人應接不暇!我才從一個火坑爬出來,氣都來不及喘一口,你就急不可耐地把我往另外一個裏踹!霍總不是剛剛說,我是稀有的上等貨色麼?!那我也來誇霍總一句好了,你比我稀有!像你這麼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人,真是世間罕見!你的出現,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我對人類下限的認知!”
一番話說完,周琴琴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她沒有去看霍澤之的臉色,但,可以想象的到,他一定滿臉怒氣。
她仰着頭,等着霍澤之的反擊,也已經做好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準備。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卻什麼都沒聽到。
好奇心作祟,周琴琴忍不住悄悄地轉動視線,用餘光瞥了不遠處的男人一眼。
霍澤之一動不動,石化了一般,只有那雙眼睛,仿如在盯着自己獵物的鷹,發出危險又銳利的光。
小廈言情小說
周琴琴不免內心一顫,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好漢不喫眼前虧,她清了清嗓子,機靈地轉移了話題,“那個……這油膩老男人死了,你不需要找人來處理一下嗎?!”.七
霍澤之一步步地朝她走過去,眼睛也始終盯在她的臉上,“自然有人來處理,這個你不需要操心!”
“我……”周琴琴下意識地往後緩慢地退去,“他就死在我面前,我怎麼能不操心?!以後萬一被警方查到,追究起來,牽扯到我怎麼辦?!”
“呵!你儘可以放心!那一天不會出現!今天之後,餘老闆這個人會從地球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警方想查都無從查起!”
“你哪兒來的自信?!就憑你夠陰險狡詐,夠不要臉?!”
霍澤之的眸色越發加深,“如果真有那一天,所有的責任,我會一力承擔,絕對不會讓你背黑鍋!”
“你……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到時候,你要是翻臉,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信不信由你!”霍澤之仍在持續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倒是想勸你一句,現在,你該操心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什麼……你什麼意思?!”
說着說着,周琴琴後背一涼,人已經抵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無路可退。
此時,霍澤之也已經行至她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跳躍,周琴琴的聲音開始發抖,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因爲什麼別的。
她別開眼睛,磕磕巴巴地問,“你……又想幹嘛?!”
霍澤之低着頭,緊緊地盯着她的臉,緊着聲帶問,“你不是膽子一向大的很?不是罵我罵的很起勁?!怎麼不罵了?!害怕嗎?!”
“我……我會害怕你?!你開什麼玩笑?!”周琴琴強撐着,不肯認慫。
“不怕,那爲什麼不敢看我?!”
“我……”周琴琴看着身旁雪白的牆壁,“我……只是因爲厭惡!看見你那張虛假的臉就煩!爲了不讓自己心裏添堵,所以纔不……”
話還沒說完,下巴便被一只帶着熱度的大掌捏住。
他將她的臉強行掰正,然後,直視着她的眼睛。
從那雙晶亮的眸子裏,他看到了掩蓋不住的驚慌和恐懼,卻沒有找到她所說的厭惡。
“所以怎麼樣?!繼續往下說!”
他的手越收越緊,周琴琴覺得自己的下顎骨都要碎了。
強忍着疼痛,她咬着牙,艱難地說,“所以,纔不屑於,多看你一眼!”
“是麼?!看都不願意看我,那要是和我親吻呢?!”
“你!……”周琴琴瞳孔一緊,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脣上便覆上了一片微涼。
“唔!”大腦短暫的空白過後,她開始猛烈地反抗起來。
雙臂毫無章法地錘在他的肩膀、後背,她像只搏命的小鳥,拼盡全力。
可惜,任她如何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霍澤之一只手箍着她的臉,另外一只手輕易地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只稍稍用力,便將她的雙臂按在了頭頂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