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闆滿臉都是血,渾身的皮膚變得發黑,人已經沒了氣,死狀非常可怕。
她驚慌地往後退去,退了沒幾步,就被腳下的不知什麼東西絆倒,跌到了地上。
“來人,來人哪!”縱然膽子再大,她到底也是個女人,看到此情此景難免害怕。
“哐當!”沉重的鐵門被人大力推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周琴琴還沒來得及擡起淚眼去看,便覺得周身一暖。
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了她不斷髮着抖的身子,溫和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別怕,別怕,沒事了,我來了,我在!”
周琴琴顧不得看來人是誰,便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攀住了他的手臂。
她恐懼地盯着仰躺在牀上,渾身都在流血的餘老闆,一個勁兒地往身邊的人懷裏鑽,嘴中不斷地念叨着,“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溫潤的嗓音如一道清泉,滋潤了周琴琴的心窩。
在那不斷哄勸着她的聲音的撫慰下,周琴琴漸漸地不再那麼害怕了。
她將視線上移,落到了抱着她的那人臉上。
失去焦距的眸子猛地一縮,她忙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人,慌張地往旁邊縮去。
霍澤之懷中一空,心也隨之一空,他看着猶如驚弓之鳥的周琴琴,眼中竟浮上一抹沉痛。
朝她伸出手,他慢慢地說,“琴琴,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怕!”
周琴琴哪兒會詳細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會喫人的猛獸,“你滾開,不要過來,離我遠一點!”7K妏斆
她的過度防禦,更是讓霍澤之莫名心疼,他淡淡地說,“你看清楚我是誰!餘老闆已經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全都被收拾了!”
周琴琴此時已經從驚慌失措中恢復了神智,她冷笑一聲,“就是因爲看清楚了你是誰,我才更不願意和你有任何接觸!你是霍總,死的人是你的朋友餘老闆!哦,不!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吧!”
“你倒是反應的快!”霍澤之不冷不熱地說,“他確實不是我的朋友!一直以來,他都是阻撓我在帝都H幫立威的絆腳石!仗着自己資歷老,成天把我年紀輕、入幫時間短掛在嘴上,背後更是不知道做了多少煽動幫派成員情緒,和我唱反調的事!我早就想除掉他了!”
“哼!一直以來想辦又辦不成的事,這次,以我爲藉口,終於辦成了?!”
“是!”霍澤之並不否認,“他喜歡你這個類型的女人,我早就知道,可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我這個類型的女人並不是什麼稀有物種,想找也沒那麼難吧?我看是霍總不想花錢,只想找個白送的吧?!”
“不!”霍澤之臉色沉下來,“餘老闆這些年見識過的女人不計其數,能入得了他眼的本就很少,他又爲人多疑,如果不是姿色絕佳,恐怕不足以引他上鉤。”
說完,他擡眼看了看周琴琴,“周小姐算的上難得的極品,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周琴琴別開臉,十分不買賬,“難得的極品,也沒見霍總你珍惜呀!還不是說送人就送人!”
換做以前,面對她的冷嘲熱諷,霍澤之根本不會過多理睬,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地,他居然主動解釋道,“這次,我提前做好了安排,姓餘的喪命之前不會有機會對你做什麼!”
聽到這幾句,周琴琴也有些怔住了,她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特意解釋。
“那如果你的計劃失敗了呢?!是不是真的打算把我送上他的牀,讓他白白糟踐了我?!”
問出了口,周琴琴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她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幹嘛要問呢?!搞得跟自己在乎他的想法一樣!
他這樣的人渣,爲了達到自己齷齪的目的,當然會不假思索地把她推出去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不會!我不會!”
“什麼?!”周琴琴猛地擡眼,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說,我不會!”霍澤之與她對視着,一字一句地說,“如果計劃失敗,我不會犧牲掉你!我寧願真刀實槍地跟他幹一場!”
他的目光堅毅又篤定,看得周琴琴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趕忙別開眼睛,她沒好氣地說,“反正現在你的目的已經實現了,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霍總真是好心機,你是想穩住我,好讓我以後繼續做你的幌子,爲你辦事吧?!”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個靠女人出頭的人?!”
“呵!”周琴琴嗤笑一聲,“你怕是有什麼誤會!”
霍澤之剛心中一喜,卻聽她繼續說道,“你也太會擡舉自己了!在我心裏,你根本就不是個人!你連畜生都不如!”
話音落,霍澤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他鐵青着臉,抿着脣,氣的渾身都要發起抖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失控至此!
對於一個自己根本不在乎,只是拿來利用的女人,她說什麼,他該一笑置之纔對!
可是,他就是生氣,非常生氣!
細究起來,具體爲什麼生氣,他也說不上來!
就爲了她幾句話?!
不!不是!她在他心裏,絕對沒有這麼重要的地位!她對他,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看他黑着臉,一副怒容,氣呼呼地瞪着自己,周琴琴的心情卻好了起來。
她仰起頭,示威似的,“霍總這麼看着我幹嘛?!怎麼?剛纔我那句話,把你惹惱了?!”
“哼!當然沒有!”霍澤之勉強勾起脣角,“你說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也是!你是畜生嘛!畜生怎麼會有心呢?!只有人,才懂得禮儀規矩,懂得感恩和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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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自己的安全,你最好把嘴閉上!”霍澤之還是沒忍住,陰沉地警告道。
他越是氣惱,周琴琴就越是覺得爽,她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挑釁地問,“我要是不呢?霍總要像對付餘老闆一樣,也在我的茶水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