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血病?”宋語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語歌!”慕南晟連忙抱住她,“你冷靜點。”
“可是,這,這可怎麼辦啊?”宋語歌焦急地說,眼淚都流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呢?林管家他怎麼會……”
慕南晟安撫她:“你放心,並不是治不好,何遠澤說了,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林管家會沒事的。”
聽到有辦法治療,宋語歌才稍微安心一些。
“可是,找到合適的骨髓,應該很難吧?”
“一般來說,直系親屬匹配成功的概率會大一些,一會兒讓林助理去抽血檢測一下,我也去做。”
“我也要去!”宋語歌立刻說。
慕南晟其實有些擔心她,畢竟她懷孕了。
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他知道,她和他一樣擔心林管家。
“你放心吧,孕婦也是可以抽血的,又不會抽太多。”
“嗯,那好。”
這時,林助理帶着何遠澤過來了,他應該是已經從何遠澤那裏聽說了林管家的病情,臉色難看了不少。
何遠澤給林管家檢查了一番之後,開了點退燒藥。
林管家吃了藥,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已經安排好了,你們都去抽血檢測吧。”何遠澤說,“我也測一下,一會兒珊珊也會過來。”
畢竟是一條人命的事,還是他們認識的林管家。
他們都年輕力壯的,如果能救的話,還是願意獻出一點骨髓的。
看到他們都真心想救自己的父親,林助理眼眶微溼。
他看着慕南晟,嘴脣哆嗦着,似乎想說什麼。
慕南晟以爲他還在爲林管家擔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放心,就算我們都不匹配,我也一定會找到跟林管家匹配的骨髓的。”
“謝謝你們。”林管家艱難地說,“你們先去吧,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好。”
他們沒有多想什麼,都跟着何遠澤走了。
林助理躲進洗手間的某個隔間裏,顫抖着手拿出手機來,給林若桐打了個電話。
“喂,怎麼了?”
“爸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那邊似乎愣了一下,才問:“怎麼了?什麼病?”
林助理深吸一口氣說:“白血病。”
“什麼?”林若桐顯然也有些震驚,“這,這怎麼會?”
“你抽時間過來看看他吧,不過,最好不要被慕先生他們看到。”林助理沉聲說,“還有,現在我們在找合適的骨髓,你找個時間,過來做一下檢測。”
林若桐沉默了一會兒,纔不情不願地開口:“那要是我配型成功了呢?難道要我捐骨髓給他?”
“怎麼,你不願意?”林助理皺眉,“他可是你父親!你知不知道他……”
“什麼父親啊,他連幫我都不願意幫。”林若桐不滿地說。
“你!”林助理覺得很心痛,他沒有想到,他們父子爲了她,在慕南晟面前隱瞞了那麼多事,可是林若桐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願意救。
“本來就是,如果他願意幫我,宋語歌現在還能那麼逍遙嗎?”
“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他和我,有些事情,慕南晟早就知道是你做的了!你真以爲你還能活到現在?”林助理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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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那都是你們應該做的。”林若桐理所當然地說。
林助理頓時愣住。
是啊,他們對她太好了。
好到,她認爲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他們在某些事上沒有幫她,在她看來,就是罪大惡極。
現在林管家患了這麼嚴重的病,她卻連過來做個配型都不願意。
“你……”
“好了,沒別的事的話,我就掛了。”
說完,林若桐就十分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林助理盯着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開始思考,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父子爲了林若桐做的事,是否值得?
他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包庇她?
慕南晟等人都去做了檢測,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跟林管家匹配,就連林助理都不行。
“你家那邊,還有什麼親戚嗎?”何遠澤問。
林助理卻是愣愣的,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
“林助理?”何遠澤又叫了他一聲。
他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說:“嗯,我會去聯繫家裏的親戚,讓他們都來試一試。”
“我這邊也會安排人去找合適的骨髓。”慕南晟沉聲說。
“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救林管家!”宋語歌堅定地說。
林助理的眼睛,有些溼潤。
他們對他這麼好,他怎麼可以爲了一個林若桐,背叛他們?
一座破爛的小屋裏,宋嫣然的母親李福蘭看着面前男人的屍體,嚇得幾乎要六神無主。
這個男人的頭上滿是鮮血,看起來像是剛被人砸的。
他就是宋嫣然的生父,宋嫣然和李福蘭回到他身邊之後,他還是改不掉賭博的惡習,還三天兩頭地家暴李福蘭。
剛剛他又暴打李福蘭的時候,李福蘭終於受不了了,拿起一個菸灰缸,狠狠地砸在了這個男人頭上。
沒想到,竟然就把他給砸死了。
“不行,殺人是要坐牢的,是要像宋建國那個死鬼一樣坐牢的,我可不要坐牢!”李福蘭自言自語地說。
她勉強找回幾分理智,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宋嫣然的電話。
“喂?”
電話接通了,可是那邊響起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嫣然呢?這不是嫣然的手機嗎?你是誰?”李福蘭緊張地問。
“哦,您好,您是嫣然的母親吧,我是她朋友。”電話那邊的男人客氣地說,“是這樣的,嫣然她去一個地方了,因爲不方便帶手機,所以把手機交給了我,囑咐我如果您打電話過來的話,就帶您去找她。”
“那太好了!”李福蘭連忙說。
此刻的她被恐懼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想過電話那邊的男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她只想趕緊去找到自己的女兒。
“方便提供一下您的住址嗎,我去找您。”
李福蘭想了想,說了家附近的一個超市,然後找出家裏僅剩的一點現金和首飾,急匆匆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