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余裊裊不禁笑出了聲。
她邊笑邊道:“沒問題,你這樣挺好的。”
蕭倦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愛乾凈愛整潔不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素養麽?
余裊裊側過身,單手撐著側臉,一只小腳丫子從裙擺底下伸出去,在躺椅邊上晃啊晃。
“我記得去遼東郡的路上,有時候沒能找到驛站客舍,我們就只能露宿野外,那時候也沒見你有這麽講究啊。”
“那時候條件有限,一切都只能從簡,如今在家裡,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蕭倦說到這裡,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那只不安分的小腳丫子。
她的腳不大不小正正好,每個腳趾頭都圓圓的,連指甲都是圓圓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很是可愛。
余裊裊現在整個人都很放松,完全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否得體。
她的腳還在那兒晃啊晃,晃得蕭倦眼睛疼。
他拿來一條薄毯,抖開後蓋在了余裊裊的身上,幫她把露出來的小腳丫子給遮住了。
余裊裊不解:“幹嘛給我拿毯子?我又不冷。”
蕭倦:“還是蓋著吧,這幾天一直陰著,感覺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下雨,椿寒料峭最容易著涼。”
余裊裊扭頭看向窗外,天空確實陰沉沉的。
她慢悠悠地說道。
“再過兩天就是清明了吧?”
蕭倦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勢說道:“到時候我陪你去萬佛寺,給嶽父嶽母上柱香吧。”
余裊裊點了點頭:“嗯。”
次日余晟來到了郡王府,可惜撲了個空,余裊裊並不在府中,她出門去采買食材了。
繡言嬤嬤客氣地道:“我們也不知道郡王妃什麽時候回來,要不您在這兒等會兒?”
余晟彬彬有禮地道:“謝謝,不用了,家裡還有很多事,我得盡快回去。我今日來是想問問郡王妃,明日便是清明節,家裡要祭拜先祖,不知她願不願意回去和我們一起祭拜先祖?”
繡言嬤嬤:“我會幫您把這話轉達給郡王妃的,不管她去不去,最後我都會派人把結果送去余府的。”
“謝謝。”
明日就是清明節,余裊裊想要親手給母親和繼父製作供品,今兒特意跑出來采買所需食材。
蕭倦有事要忙,沒時間陪她。
但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他特意讓孟西洲跟在她身邊。
余裊裊負責買賣,孟西洲負責提東西。
不一會兒孟西洲就已經雙手都拎滿了大包小包。
他常年習武,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全程都表現得非常輕松。
天忽然飄起毛毛細雨。
余裊裊和孟西洲身上沒帶傘,兩人只能就近找個地方躲雨。
正好旁邊就有個書鋪,且書鋪裡面還有不少人。
余裊裊和孟西洲擠不進去,只能站在門口的屋簷下躲雨。
幸好孟西洲今日穿的是常服,並非是飛鷹服,否則書鋪掌櫃看到他堵在自家門口,肯定會被嚇得原地關門歇業。
孟西洲扭頭去書鋪裡的那些人,忍不住咂舌。
“這些讀書人真是怪哦,買書就跟不要錢似的,爭著搶著去買書。”
余裊裊也扭頭看了眼書鋪。
她也覺得奇怪,就算玉京城裡讀書人多,也不會有這麽多人排著隊跑來買書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余裊裊對身邊的孟西洲打了聲招呼。
“我進去看看,順便買幾本書玩玩,你在這兒等我就行了。”
孟西洲有點擔心:“書鋪裡那麽多人呢,萬一擠到您怎麽辦?您要是想買書的話,直接把書名告訴我,我讓人把書給您送到郡王府去。”
余裊裊擺了擺手。
“不用那麽麻煩,我就是進去看看而已,很快就回來。”
她扭身鉆進書鋪,發現那些人看也不看書架上的書籍,全都圍在櫃臺旁邊。
書鋪掌櫃站在櫃臺後邊,高聲說道。
“請大家排好隊伍,今日的《七寶錄》還有最後三本,先到先得,沒買到的明兒請趕早!”
余裊裊眨了眨眼,原來這些人都是沖著《七寶錄》來的。
眾人紛紛叫嚷道。
“怎麽就只有三本了?掌櫃的,你肯定還有存貨,全都拿出來賣了吧,別再等明天了!”
“等到明天,我們肯定又買不著了。”
“我特意從外地趕來買書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兒,你可不能不賣給我啊!”
余裊裊知道自己的書很受歡迎,但沒想到會這麽受歡迎。
她不由自主地挺起小胸脯,心裡很是得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書鋪。
來人正是天狼衛的韋寥。
書鋪內的眾人一看到他,紛紛停下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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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鋪掌櫃誠惶誠恐地迎上去:“不知韋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韋寥笑瞇瞇地問道。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村口王師傅的新書就快要出來了嗎?新書在哪兒呢?趕緊拿出來給小爺瞧瞧。”
書鋪掌櫃心裡叫苦不迭。
之前韋寥逼著他說出村口王師傅是誰?他實在是答不上來,最後只能借口說村口王師傅在準備新書,沒空露面,暫時擺脫了韋寥的糾纏。
誰知自那以後韋寥隔三差五就來追問村口王師傅的新書。
書鋪掌櫃一拖再拖,好不容易才拖到今天。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新書還在籌備中呢,還需要一段時間,要不您先回去,等新書一到,我立刻就給您送去。”
韋寥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消失了。
他沉下臉,語氣冰冷。
“我已經問過你好幾次了,你每次都說新書還在籌備中,你是故意在糊弄我吧?”
書鋪掌櫃差點給嚇尿,驚恐地道。
“小的不敢!小的都是實話啊!”
他確實是聽到書商們說村口王師傅最近在準備新書,他才敢跟韋寥提新書的事情啊。
可誰知道那個村口王師傅畫畫的速度那麽慢,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新書的影兒都還沒出現!
韋寥一把揪住書鋪掌櫃的衣襟,輕輕松松就將人給提了起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地糊弄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書鋪掌櫃雙腳離地,脖頸被衣襟勒得喘不過氣來。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韋公子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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