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缺個辰王妃
趙富等一會兒,見南宮止還不說話,故意走到門口,大大的打開門,探出腦袋感嘆,“哎喲,好大的雨,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停喲。”
稀裡嘩啦的下雨聲,一下子擴大,砸的滿屋子都有聲。
看到這麼大的雨,但凡王爺對安小姐還有一絲兒感情,絕對忍不下心還讓她站在那兒。
南宮止的視線早落在那急切的雨簾之上,大掌不由自主的握緊扶手。她那麼縴細,現在只怕已經被雨滴打碎了。
可是想著她給的那巴掌,南宮止在心內拼命讓自己不要心軟。
天空一聲響雷,炸了半邊天,連趙富都被那突如其來的轟雷聲嚇到。
“讓她進來!”
急切的四個字,從南宮止的口中脫口而出。
這雷聲來的真好!
趙富趕緊出去,讓侍衛將安雪瑩請進來。
“安小姐,快進來。”吱嘎一聲,大門打開,露出侍衛被雨淋濕的臉。
安雪瑩渾身已經被淋透,看到侍衛開門,“王爺見我了嗎?”
“是的,王爺肯見你了。”侍衛舉著傘跑過去,給她擋在頭上。
安雪瑩說了謝謝,這才走了進去。
辰王府,她來過幾次,沒想到再來時,是如此情形。
南宮止坐在屋中大椅上,臉色沉肅,雙眸威嚴,雨水衝刷著她的眉眼,落在睫毛上,她甚至有點看不清他具體的模樣,卻隱隱覺得害怕。
“王爺,安小姐到了。”侍衛恭敬地說著。
南宮止目光在她粉白的薄裙上掠過,被雨水浸濕的布料,如同透明一般,映出她縴細的曲線。他突然皺了皺眉,朝著侍衛和趙富,
“你們下去!”
趙富先是一愣,視線飛快地掃了一眼安雪瑩,連忙就退了出去。
王爺護食也護的挺緊。
屋子裡的人退出去,安雪瑩也沒有那麼緊張,至少她這麼狼狽的模樣,少了兩個人觀賞。
她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南宮止耐心等了一會就耗盡,皺著眉頭,“你深夜求見,是為了在本王面前展示你的站姿?”
安雪瑩來做什麼的,南宮止心裡頭有數。
即便在那一巴掌之後,他就沒有再派人跟著她,掌握她的一舉一動,可是有腦子的,都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
安雪瑩咬著脣,緩緩地走到南宮止的面前,雙膝跪下,
“求王爺救救我的嬤嬤和丫鬟!”
她跪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自尊都要沒了,當初南宮止死纏爛打,她覺得煩。
如今卻不得不來求這個被自己趕走的男人,可是跪下來之後,她反而覺得淡然,這是她應該做的。
南宮止垂眸,望著她因為跪下,越發顯得小的身子,發出一聲冷冷的笑,彷彿從九天之外落下來,砸到安雪瑩的耳中,
“你現在是已嫁人的葉夫人的身份,還是以打了本王一巴掌安小姐的身份,與本王說話?”
“我……”安雪瑩知道這個驕傲的男子還是在生氣,她抿了抿發白的脣瓣,“王爺喜歡我是什麼身份,就是什麼身份。只求王爺能救出我身邊的人。”
她低著頭,幽幽的聲音有氣無力,透著一股柔弱的心傷。
為了葉鵬飛,她能打自己。
為了於嬤嬤,她能給自己跪下。
其他的人她都能護著,就是對他,沒有一點兒心。
南宮止望著水滴簌簌地從她發上滴落,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拿起茶壺,把炭爐撥望點,提到手邊放下,
“你不是說葉鵬飛什麼都好嗎?你怎麼不去求他!你有其他人的時候,就讓本王離開你,再不來騷擾你,等你有事要求本王的時候,就來找本王出手,你當本王是什麼?備用品?”
“不是,不是的。”安雪瑩的眼淚混合著雨水,涼的熱的混在一起,滾落在地毯上。
“不是的?那是什麼?”
安雪瑩低垂著頭,臉色白的有點煞人,“王爺說的對,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人,也信錯了人。這一切都是雪瑩自己的錯。但是於嬤嬤和碧玉他們是隨著我嫁過來的人,我自己犯的錯,不希望牽連他們。”
她說著,緩緩地抬頭,“只要王爺能救出她們,雪瑩願意為牛為馬,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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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字還沒音落,她整個人暈了暈,倒了下來。
南宮止一個彎腰,快速將她撈起,摟在懷中,“趙富,快叫大夫!”
候在門外的趙富立即推門進來,身後已然跟著一名大夫。
他早就知道安小姐會出事,一出去就喚人把大夫叫了進來,只是王爺也是心高氣傲,給氣得狠了,還能忍著說了這麼一會兒話。
這可不是,人暈了,心疼折磨的還不是他自己?
大夫看過,說的話與趙富之前說過的一樣,長期憂心勞累,心有郁結,但導致暈倒的主要原因,還是冷風入體,外加雨寒交加,簡單點說,就是發燒了。
大夫開了藥,南宮止問,“還有別的嗎?她身子不好,越早恢復越好。”
大夫想了想,“用熱水泡澡,驅除寒氣。”
南宮止點頭,大夫退下。
侍衛拿了藥方抓藥,那邊有人燒水,燒好了之後,南宮止不用其他人伺候,自己抱著安雪瑩去洗澡。
水溫是早就試好的,微微有點燙,又不會對接受不了。
安雪瑩昏迷著,被南宮止剝了衣裳,本就細細的腰,比上次見面後更細,單手都能掐得住。
南宮止薄脣不悅的抿緊,深藍的眼底沒有半絲欲念,把人放了進去,只給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在水面。
又搬了個椅子,坐在旁邊,防著她身子滑到水裡,把自己給淹死。
看著騰騰水汽中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南宮止面上沒有表情。
熱氣從肌膚沁入,安雪瑩迷迷糊糊,她站在墻頭,看到葉鵬飛,連忙呼︰“葉……”
葉鵬飛沒有回頭,從柴房裡把於嬤嬤和碧玉拖出來,令人拿著大板子,抓著她打,於嬤嬤咬牙不喊疼,臉都疼白了。碧**上血跡都打出來,嘶叫著喉嚨都啞了。
她好想去抓住葉鵬飛,將他拉開,讓他不要打她們。
可是好像沒站穩,從墻頭跌下,呼吸卻不太順暢,好似要被淹死了一樣。
“葉鵬飛……不要打於嬤嬤……”
南宮止看著她喊著葉什麼,頭一歪,栽到水中,靜了一秒,伸手將她拉了出來。
出了水,她還在喊,夢裡出現的,都是葉鵬飛和她那些下人。
什麼時候可以夢見他?
罷了,不用夢到,日後小兔子就關在他身邊,日日眼眉裡,只能看到他。
*
安雪瑩迷迷糊糊的醒來,周圍的一切,還不算陌生,她記得,自己是在見到辰王的時候暈過去的。她撐著手爬起來,抬頭看到坐在前面桌上,正低頭批閱奏摺的男子。
深目朗眉,鼻梁高挺,光線的陰影,顯得他五官愈發深邃。
她喉嚨發痛,忍不住咳了一聲,南宮止批完一個奏摺,抬頭望著她,“起來了。”
“嗯。”安雪瑩低聲。
南宮止放下筆,走到她身邊,抬起大掌摸了摸她的額頭,她原想躲避,可一時也避不開,也就沒動。
“高熱退了,應該沒事。”
“我,昏了多久?”安雪瑩身子軟軟的,想著自己這一睡,也不會只半會。
“一天半而已。”南宮止看著她,臉色雖然白,沒有之前那股白青色。
一天半了?
他都坐在這兒看著的嗎?
她得病的時候,葉鵬飛都從沒這麼守過她。
安雪瑩低著頭,“又給王爺添麻煩了。”
南宮止坐在牀邊,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你是要為本王做牛做馬的人,本王關心你,不叫添麻煩。”
聞言,她微微睜大眸子,像是有點不解。頓了一頓後,想起自己說的話,
“那王爺,會將於嬤嬤和碧玉他們救出來吧。”
“會。”南宮止很乾脆的應了。
“她們在哪兒?”安雪瑩急忙問道。
“先不說她們。”南宮止望著她,“你先說,如何為本王做牛做馬?”
安雪瑩只想著盡最大可能的報答南宮止,具體如何,她沒有想過。
現在被南宮止一問,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思考了一會兒,“可以做丫鬟,伺候王爺。”
一個國公府的大小姐,為了救出自己的身邊伺候的人,說出要給人做丫鬟,是要多大的勇氣。
除了蠢小兔子,只怕其他人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可是南宮止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他的拒絕更直接,“本王不缺伺候的丫鬟。”
“那……那……”安雪瑩想了一會兒,“銀子要嗎?”
“本王不缺錢。”南宮止看著她,“你想想,本王缺什麼?”
不缺錢。
不缺丫鬟。
地位權勢,他已經是王爺,再往上,就是皇帝。不說他要不要,就算他要,她也給不了。
安雪瑩咬著脣瓣想了好久,若說辰王南宮止真的有什麼缺的,那就只有——
辰王妃!
她怯怯地抬起頭,望著南宮止,希望自己是想錯了。
南宮止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角似乎帶著一絲兒淡淡的笑意,似乎他已經知道她想到的是什麼,
“說出本王缺什麼,本王現在就去將於嬤嬤和碧玉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