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他說話的語氣中都帶上了顫抖。
那人沒有回答,卻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白旭堯受痛,只覺得胸腔都仿若被他給踩碎了。
他踩著他的胸口微微躬下身,很快白旭堯就看到他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是一把閃著寒光的□□。
他用刀在他的臉上拍了拍,慢條斯理問他,“你說我該不該直接殺掉你呢?”
如今他已經稍微適應了黑暗,他微躬著身體將臉與他靠近了一些,他雖還是看不清他的面容,然而他卻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該怎麽形容這一雙眼睛呢,像是燃燒在黑暗中的兩簇幽藍的火焰,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癲狂,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瘋子,沒有理智,沒有邏輯,律法,道德對他只是形同虛設,他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瘋子,甚至一個魔鬼,任性妄為,毀天滅地。
這樣的一雙眼睛只看一眼便讓人遍體身寒。
在這一刻,白旭堯只覺得自己好似成了一個獻給惡魔的祭品,他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蠶食殆盡。
他又低聲笑了笑,突然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該感謝,你遇到是現在的我。”
含笑的卻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讓人頭皮發麻。
這一刻,白旭堯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然後他卻突然放開了他,又將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收回去。
“好好記著,我要殺你不過是動一動手指頭的事情,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讓我來第二次。”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隨即啪嗒一聲,璀璨的燈光再次亮起,而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周圍恢復了寂靜,一切變得風平浪靜,就像那人從來沒有來過,如果不是身上還殘留著疼痛他一定以為剛剛只是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白旭堯趴在地上大喘氣,只感覺像是在地獄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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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早上起來之後一下樓就看到康司景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康司景生活很規律,每天起得都很早,而起牀之後看看報紙是他的習慣。
“早。”他從報紙上抬頭衝她打了聲招呼。
“早。”方晴也應了一聲。
於嫂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今天的早飯是麵包牛奶,包面是康家老宅那邊送來的,那裡有一個中式和西式餐點都精通的廚子。
那位廚子手藝很不錯,烤的麵包康司景和方晴都愛吃。
今天的麵包很特別,麵包裡層有一圈奶油夾心,外麵包裹著榛仁腰果這類的乾果,一口咬下只覺得外脆裡內,甜相宜人。
康司景想來已經吃過早餐了,此刻一邊看報紙一邊狀若無心問了一句:“昨天於嫂給你加了被子之後還冷嗎?”
方晴動作一頓,抬頭看他,便見他依然神態自若看著報紙,這話也像是隨口一問的。
這家夥是真的不明白她那話的隱含意味嗎?她哪裡是真的冷,分明就是想讓他陪她睡覺,但這話確實不好意思說出來,求抱抱啥的倒是可以厚著臉皮耍耍賴,求睡覺就真的太無恥了,方晴覺得她的膽量還沒有那麽大。
康先生大概是慢熱型的,搞不好會嚇到他,讓他誤會她好那啥就不太好了,所以這事兒還是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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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咬了一口麵包,便也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不冷了。”
“那就好。”
吃完早飯方晴就直接去公司了,路過二環高架的時候稍微堵了一下,方晴也沒有在意,不過在下高架的時候方晴注意到後面有輛車子很眼熟,那車就和她的車隔了幾輛車的距離,因為後面還有幾輛車她從後視鏡裡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下完高架之後她終於將車牌看全了。
確實是她老公的車。方晴覺得很奇怪,去盛華並不走這條路,康司景怎麽來這裡了?
方晴選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靠邊將車停下,康司景的車也跟著停下,看樣子他確實是跟著她過來的。
方晴下了車,走到他車邊敲了敲他的車窗戶,車窗打開,裡面坐著的的確是康司景。卻見他一身設計簡潔做工講究的襯衣,頭髮打理得乾淨利落,臉上還架著個墨鏡,簡直酷帥十足。
他將墨鏡取下,轉頭向她看過來,滿臉疑惑道:“怎麽了?”
“……”方晴望著他這表情,再次確定了一下他上班不走這條路之後才問道:“司景你怎麽來這兒了?去盛華不走這裡啊,是在這邊有事情要辦嗎?”
被她這麽一提醒,康司景這才轉頭看了看周圍的路牌,他眉頭蹙了蹙,好似才恍然道:“好像是走錯了。”
“……”
方晴感覺康司景這模樣像是丟了魂一樣,正要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這家夥居然就直接開始倒車了。
“這邊不能……”
“砰!”
方晴話還沒說完,失了魂魄般的康先生才剛倒出去一個車屁股就被另一條道上的車給撞了個正著。
方晴捂住嘴,整個人都嚇懵了,她急忙走過去,康司景也從車上下來,眉頭緊擰著,面色顯出幾分凝重,方晴一見他這表情就更是憂心忡忡,忙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不過隨口答了一句,然後目光望向那撞到一起的兩輛車,似自言自語問道:“怎麽這樣了?”
方晴衝他指了指路邊那個不能倒車的標志說道:“這邊是不能倒車的,康先生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康司景看到那標志,面色就更是凝重了。
方晴望著康司景那凝重的表情簡直格外詫異,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這邊不能倒車。不應該啊,作為地道的京市人,怎麽連這種常識都不懂?
雖然是個小小的車禍,但康司景還是要等到交警過來處理完了才能走,這次事故康司景大概是要負全責。不過她沒想到這位高高在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京市大佬挺有責任心的,主動去向後面那位車主道歉,那車主開的是奧迪車,大概是看到康司景開的車價值不菲,再見那牛逼哄哄的車牌號,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所以康司景跟他道歉的時候他也挺客氣,康司景和他談賠償問題,他也非常大方表示等交警來了一切都聽交警的,交警說該誰賠就誰賠。
出事之後康司景讓方晴先去上班,不過方晴覺得康司景今天的狀態怪怪的不太放心他,就打了個電話給做考勤的陳姐,然後在這邊安心陪他等交警。
這會兒已經快入冬了,北方的冬天來得特別快,到十月份室外已經冷得嚇人,方晴穿著一件長長的呢外套都感覺擋不住風,冷得跺了跺腳。康司景打完電話看到她縮成一團不住搓手,就從車裡拿了他的外套直接罩在她身上。
方晴愣了愣,見他身上就只穿了一件襯衣便要將衣服拿下來還給他,康司景卻道:“穿著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位者當慣了,他稍微加重語氣的時候就有種命令的味道,很霸道。
而方晴當然就乖乖穿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