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死了,她大仇得報,姑蔑目也就達到了。
只要手起刀落之間,他就會不知不覺死去,而她也會獲得自由。
可是,萬一他是裝睡怎麽辦?他內力那麽好,真要刺向他,那麽一定會刺到他前一刻被他現,到時候她就暴露了,姑蔑費了這麽大心思才將她送到他身邊,她不能這麽就被他現。
思量之間,她又慢慢將匕塞回去。
低頭歎了口氣,這短短掙扎竟然耗費了她不少力氣,正準備也躺一躺,一抬頭卻對上他那黑白分明眼睛。
她嚇得往後縮了一縮,嘴角不自然抽了抽,“公……公子是什麽時候醒來了?”
千竹拉著她手腕將他往他身上一帶,再一個翻身壓她身上。
她驚恐得瞪大了眼,一臉驚慌失措,“公……公子你幹什麽?”
千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要殺我,這個人不會是你吧?”
她下意識將那只綁有匕手往後藏了藏,心中一時間閃過無數種念頭,這句話顯然試探她,她該怎麽回答才不至於讓他懷疑呢?
堅定表明自己不會麽?可是千竹是個非常聰明人,非常聰明人往往都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剛愎自用,你越說你沒有,他反而加堅定你有。
想來想去,她也只得用打太極方法,衝千竹溫柔一笑,溫柔幫他擦了擦額頭汗水,說道:“公子怎麽這樣想呢?公子不要忘了,你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知己,我珍惜還來不及呢?”
千竹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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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
千竹那深邃,帶著探究眼神緊緊落她身上,他突然湊近她,帶著紫玉蘭香味氣息就拂她面頰。
“剛剛,你壞了我好事,你覺得你應當怎麽補償我?”
她呼吸一窒,眉毛不自然抽了抽,耐著性子裝無辜,“公子指是哪件?”
他湊近她一點,柔軟嘴唇輕觸她耳垂,不帶一絲感情卻性感聲音裹挾著一陣電流傳來,“就是你剛剛突然出現,破壞了我未完成好事!”
她重重咽了口唾沫,忍住想抓一把泥抹他臉上衝動。
“公子想要我怎麽補償?”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看得她渾身毛。
她舔了舔乾澀嘴唇,心中自動問候了一下他祖宗八代,眼睛躲閃著他目光。
“要不,我親你一下?”她四兩拔千斤。
親你一下老娘都覺得很吃虧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啊啊啊!
依舊似笑非笑看著她。
“不說話代表默認了?”
這個該死變態。
“……”
不就是親一下麽,親他一下又死不掉,回去多漱幾次口就是了,不然糊弄不了他,就真只有去死了。
深吸一口氣,她忍住惡心,小心翼翼撅著嘴他嘴角邊上碰了一下,只蜻蜓點水一下,她急忙縮回頭,眼觀鼻鼻觀心。
她並不是裝嬌羞,她實不想這種情況下跟死變態目光正面相對。
千竹深邃目光中帶著探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慢悠悠從她身上起來,冷冷吐出兩個字,“走吧!”
直到他走出好幾步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跟千竹對抗果然需要異常強大心理承受能力。
穗子一直很害怕她被太子殿下責怪,這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但後來看到她被太子殿下親自送回來才放了心。
回到住處之後葉依依才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讓穗子打水洗了個澡,將嘴巴裡裡外外洗了一遍,她也不出去了,愣愣躺牀上想對策。
晚間時候,一個小丫頭來說太子殿下請她到苑囿相聚,她急忙穿戴好,穗子陪伴下向苑囿走去。
“真是奇怪啊。”路上穗子突然說道。
“哦?何來奇怪?”
“姑娘有所不知,苑囿是太子殿下和食客們相聚談經論道地方,每幾天就會相聚一次,可是每次都是未時左右,現都已經到申時了,不應該這麽晚才對。”
葉依依皺了皺眉頭,心中有種不好預感。
果然,她趕到時候苑囿中兩排流水席上已經坐滿了食客,放眼看去,只有太子身邊一個鋪席還空著,她急忙走過去給太子行了禮。
“東施來晚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看不出千竹喜怒,他只淡淡點點頭,冷冷說了聲:“坐吧。”
剛一坐下,她便聽到對面鋪席上傳來一個有些尖利聲音,“東施姑娘你可是讓我們好等,即使受到太子殿下寵愛也不該擺這麽大架子吧?”
葉依依向對面看去,對面白蓮花一身白衣勝雪,一張瓜子臉上雙眼眼尾描得很長,將那張清淡臉增添了幾許嫵妹。
白蓮花諷刺真是毫無遮掩,“一針見血”直指她受寵而驕,不僅不將太子府其他食客當回事,連太子也不當一回事麽?第一次聚會竟然就遲到了這麽久。
葉依依初來乍到,腳跟還沒有站穩,這個時候得罪誰對她都沒有好處。
即使知道白蓮花是故意針對她,她仍然衝她莞爾一笑說道:“東施來遲了是東施不是,不過實是剛剛傳話丫頭來得遲了。”
白蓮花一聲冷哼,“到各處地方傳話丫頭我都是按照距離遠近算了時間來,好讓大家都有充分準備時間,東施姑娘你這麽說,是指責我辦事不鬧靠麽?還是說我太子府訓練出來丫頭故意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