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她亂說話的!”面對蘇瑤,顧宇森又掛起笑臉,“你都把抱歉掛臉上了,她還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什麼居心?”
“你……”蘇瑤猛然擡起眼,表情十分複雜,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是因爲她說的話會讓我更加歉疚,纔對她那個態度的?!”
“不然呢?!她讓你難受,我又爲什麼要給她好臉色!”男人答得理直氣壯。
蘇瑤的鼻子又開始發酸了,她趕緊吸了口氣,不想在他面前失態。
揉了揉鼻頭,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感覺怎麼樣了?!能走的話,咱們就儘快到病房去。”
顧宇森撐着牀面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好多了,我感覺已經康復了,不需要再留下治療了,直接出院吧。”
說完,便下了牀,朝門外走去。
蘇瑤幾步追了上去,從後面拉住他的胳膊,“別鬧了!你可是急性肺炎!就掛了這麼點藥,怎麼可能康復!”
“我真沒事了!你瞧!”顧宇森原地跳了兩下,“剛纔還頭暈目眩,這會兒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剛纔掛的藥水只是讓你的症狀暫時減輕!要是不繼續治療,很快,病情就會反覆!”
見蘇瑤一臉着急,顧宇森心情出奇地好。
他將俊臉湊近,在她耳邊輕輕問,“你陪我嗎?!要是你陪着我住院,我可以考慮留下治療。要是你不陪,這鬼醫院,誰愛待誰待吧!”
“你……”蘇瑤都氣笑了,“大少爺,身體可是你自己的!你病情加重,難受的,可不是我!”
顧宇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抱起胳膊,昂起頭,“就說你陪還是不陪吧?!”
蘇瑤仰着頭,只能看到他下巴上微微冒出的青色胡茬。
這一瞬間,她猛然意識到,面前這個出挑的男人已經不再是當年追在她屁股後面跑的毛頭小子了。
顧宇森的五官十分立體,輪廓分明,下顎線的形狀更是優越。
從她所在的角度看過去,簡直刀刻斧鑿,像件稀世藝術品,讓人挪不開眼。
許久沒聽到她的回覆,顧宇森下意識地低頭,正對上一雙正在欣賞美的大眼睛。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他在她眼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猝不及防間,蘇瑤感覺自己面前迅速籠罩上一片陰影,下一刻,一抹柔軟覆在了她的脣上。
還沒等反應過來,那抹柔軟便迅速抽離了。
碎裂的意識漸漸歸位,蘇瑤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脣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顧宇森表情有些慌亂,趕忙解釋道,“瑤瑤,對不起,我……我一時失了神……”
蘇瑤皺了眉。
奇怪?!怎麼沒有想象中的排斥和反感?!相反,她反而感覺很享受!
見她鎖着眉頭,顧宇森更是亂了手腳,他想去抓蘇瑤的手,又不敢。
兩只骨節分明的手,懸在半空中,沒着沒落的。
蘇瑤擡起眼,看着他,問,“你沒康復之前,我會陪牀,現在,可以去病房了嗎?!”
男人突然呆住了,一臉錯愕地回望着她,“剛纔……我……你別介意,下次我會注意……”
“額……”解釋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頓在了原地,狹長的鳳眼大大睜着,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蘇瑤閉着眼,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兩只翩然欲飛的蝴蝶,在眼前舞動。
她的脣嬌嫩溫軟,於他而言,比這世上最甜的蜜還要甜美無數倍。
胸腔裏的那顆心臟,劇烈無比地跳動着,顧宇森想都沒想,一把將面前主動吻住他的嬌人兒緊緊抱入了懷裏。
在加深這個吻之前,他稍稍遠離了些,輕聲咕噥道,“瑤瑤,這次,可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小廈言情小說
話落,不等蘇瑤反應過來,便立即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美味佑人的嘴脣。
這一刻,蘇瑤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思考,什麼都來不及權衡,她只想放空自己,任由自己墜入這本能的欲望漩渦裏。
白嫩纖細的小手,緩緩擡起,又輕輕落在顧宇森的後背上。
輕柔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輕銀出聲。
小腹處有團火,熊熊燒着,灼熱燙人。
“瑤瑤!”咬着牙,逼自己離開,額頭抵在她飽滿圓潤的額上,他壓抑着說,“不行!這樣下去,我會失控的!對你,我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蘇瑤低着頭,眼睛看着自己的腳尖,也在呼哧呼哧地喘着。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做了什麼。
那一眼對視,她從他眼裏看到了以前從沒見過的濃厚情意。
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如夜空中神祕莫測的黑洞,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讓她毫無抵抗之力。
鬼使神差地,她來不及多想,踮起腳尖,便吻了上去。
“叮鈴鈴玲玲……”刺耳的鈴聲,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十分不合時宜。
蘇瑤皺眉,探手進包裏,摸出了手機。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人名,想都沒想便摁了拒接。
這一切,都被顧宇森看在眼中。
低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問,“你都跟林震九離婚了,白冰冰還來找你麻煩?!”
蘇瑤搖了搖頭,“別理她!她腦子有問題!”
男人肅起眉眼,“瑤瑤,你總是不計較,到頭來,只會讓那些欺負你的人更加得寸進尺!白冰冰這女人一看就很難纏,你別擔心,我來出面處理!”
“不必了!”蘇瑤擡起眼,“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白冰冰口口聲聲要跟她談父輩們的往事,非一口咬定林建祥的死和自己的父親蘇潤林有關。
雖然,她不信,但也怕這件事真的和父親有瓜葛。
所以,她不想聲張,更不想讓顧宇森插手。
可,她的拒絕落在男人眼裏,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顧宇森鐵青着臉,不悅地看着她,“瑤瑤,我們……都這樣了,你還拿我當外人嗎?”
“…”蘇瑤皺了眉,“一個吻而已,不能代表什麼。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