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裡面的一幕, 他瞳孔一縮,很快就轉過身, 整個人顯得有些僵硬, 表情也有些不太對, 顯然對他的衝擊力不小。
陶兮驟然紅了臉, 趕緊挪到旁邊坐下, 倒是蕭臻神情沒有任何波動,“讓他進來。”
“是。”易木掩嘴輕咳幾聲趕緊出了隔間。
他一直以為王爺不近女色,從未想過對方會在茶館裡……
這時掌櫃的也小心翼翼的遞上茶水點心,與此同時一道清朗溫潤的身影走了進來,陶兮立馬躬身去倒茶, 剛剛被撞破的尷尬還未消退, 連著耳廓也泛紅一片。
“下官見過王爺。”男子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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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勤快的小姑娘,蕭臻眸光微動, 跟著把視線投向男子身上, “何事?”
見她們王爺也沒讓人家坐,陶兮記得對方和這個世子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倒了茶後便老老實實的候在一旁。
衛琛低頭一笑, “也無什麽大事,只是碰巧關於連城私鹽一案想與王爺商議一番,剛好聽說王爺也在,便自作主張過來求見了,若是打擾了王爺,下官立馬告退。”
陶兮的臉更紅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對方在暗指什麽。
蕭臻只是隨手端過一杯茶盞,神情未變,“你這套官腔倒是跟皇叔學了個七八分,本王也許久未曾與你對弈一番了,坐吧。”
隔間裡有放著棋盤,陶兮將東西擺好後又老實的候在一旁,可聽著樓下大堂的熱鬧聲,終是忍不住低下頭,看著男人低聲道:“奴婢就不打擾王爺雅興了。”
眼角一瞥,蕭臻並未言語,任由女子輕手輕腳的退出屋子,率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
衛琛眼簾一抬,聲音清潤,“聽聞王爺過幾日要前往奉元,那紅花教亂黨還在作祟,王爺此番定要小心才行。”
淡淡一笑,蕭臻並未言語,棱角分明的輪廓上沒有任何波動。
出了隔間,陶兮立馬就往樓下走,她才不願意在裡面乾站著,誰知道他們這一下要幾個時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不能浪費了。
見人走了,易木只能讓一個侍衛跟上去,萬一待會這丫頭片子出了事,他也沒法和王爺交代。
樓下座無虛席,陶兮去外面街上逛了一圈,也知道有人在跟著她,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易木叫來的,她就當做對方不存在一樣四處逛著。
現在有錢了,她極其奢侈的買了許多首飾,還有一些價值不菲的玉佩,這些都可以抵現,隨身攜帶要方便的多,以後萬一逃跑的時候總不能帶一大把銀票在身上,還是這種小家夥帶著方便。
等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她才回到客棧,二樓隔間的簾子是拉下的,可見裡面的人還沒有下完,陶兮就乾脆讓小二給她在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還叫了一桌點心。
“主子,您看那是不是臻王身邊的那個丫鬟?”
聽到隨從的聲音,正欲上二樓的男子忽然視線一頓,果不其然在大堂角落看到了個嬌小的身影,她穿著一襲藕荷色撒花軟煙羅裙,珠釵精細,絲毫看不出一個丫鬟的樣子,倒比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更貴氣。
男子眸光一暗,忽然望了眼二樓,一邊負手朝角落走去,倒是掌櫃的頗有些為難的叫了一聲,“爺……”
這可是樓上那位爺的人呀!
說書人正在講一個神話故事,陶兮聽的津津有味,一邊磕著瓜子喝著茶,一時間倒是自在很,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指不定哪天就小命嗚呼了。
“三哥不在?”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陶兮瞬間站起身,“王……公子,主子在樓上,奴婢這就去通傳一聲。”
陶兮低下頭,跟著立馬就要走人,可霎那間一個隨從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只見殊王已經坐了下來,還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不知四公子何意?”她並未慌亂。
說書人剛好拍了下板,底下又響起陣陣熱烈的掌聲,倒是有些嘈雜,殊王抿了口清茶,一口便喝出這是雨前龍井,一個小丫鬟倒是會享受,看來三哥待她極好。
“近日怎麽不見玉竹?”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並未坐下,陶兮低著頭恭聲道:“玉竹姐姐自然是在府中,四公子若沒有其他事,奴婢就要上去伺候主子了。”
年紀輕輕膽子倒是不小,殊王忽然一笑,“看到玉竹便替本王帶句話,本王……甚是想她。”
腳步一頓,陶兮往後看了看,只覺得男子面上的淡笑有些刺眼,跟著還是邁步上了樓,而那兩個隨從也沒有再攔她。
還以為對方也是想來收買自己,可陶兮萬萬沒想到這個殊王還認識玉竹,而且關系匪淺一樣,但她也沒有聽易木提起過這事。
回到二樓,易木依舊守在外面,陶兮深呼吸一口,然後又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卻見裡面的棋局廝殺的格外激烈,不過下棋的人卻還在風輕雲淡的聊天。
“玩夠了?”
神情微變,陶兮立馬躬身給她們王爺添茶,故作淡定的道:“奴婢只是去周圍看了一圈而已,絕對沒有走多遠。”
隨手放下一枚棋子,蕭臻並未看她,“你比本王還閑。”
小臉一紅,陶兮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她在這裡反正也沒有什麽事做,免得還要落下偷聽的名聲。
“聽聞皇上有意將趙丞相嫡女許配給王爺,可太后娘娘卻又屬意王將軍家嫡女,想必王爺也挑的頭疼了。”衛琛忽然笑道。
陶兮眨眨眼,不自覺看了眼對面的男子,但很快就低下了頭,終於要來個王妃了嗎,這樣她們王爺肯定不會在盯著她了。
眼簾一抬,蕭臻忽然端過茶盞抿了口,聲音醇厚,“你這消息倒是比本王還靈通,你也還未娶親,皇叔想必急壞了吧?”
隔間彌漫著淡淡的茶香,緩緩落下一子,衛琛神情未變,“大哥都未娶妻,父親自然是不會管我的。”
蕭臻看了他眼並未說話,就在這時,只見易木又走了進來,神情似乎有些嚴謹,“王爺,宮裡傳來消息,皇上又吐血了,您可要如今進宮一趟?”
聞言,陶兮眉頭一跳,回想著老皇帝那副佝僂年邁的模樣也就不稀奇了,不過宮裡有那麽多太醫,想必應該不會出事吧?
頓了下,蕭臻扔下手中的棋子,忽然起身拂了下衣袍,眉間微蹙,“看來這局只能改日再下了。”
“下官自然隨時恭候。”衛琛起身拱手示意。
陶兮不知道底下的殊王走了沒有,可當她跟著男人下樓時那個位置已經沒了人,可見也是收到了宮裡傳來的消息,皇帝不適,身為皇子自然得隨時候在一旁才行,不然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出現個什麽意外。
上了馬車,陶兮忽然看著男人道:“奴婢不如先行回府?”
她可不敢進宮。
正閉眸假寐的人忽然眼簾一抬,目光如炬的將女子拉入懷裡,大手牢牢按著她腰,低下頭覆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剛剛在看什麽?”
陶兮:“……”
蒼天可鑒!她誰也沒有看呀!
“奴婢……不懂王爺何意?”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她不自覺縮了下脖子。
馬車正快速行駛在街道上,蕭臻眉間一皺,面上透著不悅,“那可要本王教教你?”
上次在府裡,她對衛琛也格外殷勤,不想做他的侍妾,難道是想跟了別的男人不成?
男人氣場太強勢,陶兮不自覺揪緊了衣角,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這位爺生氣了,只是低著頭輕聲道:“奴婢……的眼中一直都只有王爺,何來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