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和蘇意在婚禮儀式之後,很快就換好了禮服。
這時的舞臺,已經交給了歌舞團。
婚宴大廳裏,音樂伴隨着歡聲笑語一浪高過一浪。
即便是網絡上,也是熱鬧非凡。
此刻,蘇淺淺身上穿的是一件紅色的綢緞旗袍,盤扣鑲嵌着一顆復古的珠子。
精緻的妝容,讓她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葉容臻走過來,問:“累不累?”
“還行。”
“我們過去敬酒。”
葉容臻握住她的手,又叮囑道,“你要是累,跟我說一聲。”
蘇淺淺頷首,然後挨個給每一張桌子上的人敬了一杯。
比起蕭行舟,葉容臻的運氣好得多。
跟着他的幾個伴郎,都非常可靠。
特別是秦馳和夏驍他們幾個,幫他擋下不少酒。
蘇淺淺則是淺嘗小品,同時認識了很多司氏和葉家人的親戚朋友。
人多眼雜,她倒是一個都沒記住,全程跟在葉容臻後面喊。
大家對她格外親切,司老更是特地提醒了葉容臻。
“有這樣一個好老婆,以後再讓她受委屈,別怪我不客氣。”
葉容臻忙不迭地點了下頭。
司老和葉老面面相覷,拿起一杯酒,走向郝家這一桌。
郝老正和韓瘋子邊喝酒,邊聊天。
今天心情好,兩人都喝了不少酒。
看到司老他們過來的時候,韓瘋子微微一愣,旋即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兩人入座,幾個老傢伙也藉着酒勁聊起天來。
郝老笑眯眯嘆道:“淺淺這孩子,可算是苦盡甘來。”
蕭老笑道:“你們猜,兩口子幹什麼給咱們添個重孫?”
司翰墨一杯酒下肚,說:“估摸着也快了。”
接着,就聽韓瘋子開口:“說起來,我們幾個有多久沒有在一起聚過了?”
司翰墨想了想,“自玫主失蹤後,有二十幾年了吧。”
郝先仁把酒杯放回桌子,提議:“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這幫老頭子一起聚一聚。”
“這兩天,把首領也叫上……”
——
酒席散去,衆人紛紛離開。
蘇淺淺和蘇意換上了普通的禮服,兩人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另一邊,唐少卿醉醺醺地正與夏驍他們吵着,要在新婚之夜鬧洞房。
其中一人徑直走向了他,道:“鬧什麼鬧,趕緊回家洗洗睡。”
“就要大鬧一場。”
“兩位嫂子身體都不好,你們要跟哪個過不去?”
唐少卿:“……”
兩位新娘子累了一整天,再去折騰一番,萬一弄出個好歹,豈不是要一命抵一命?
無奈之下,唐少卿只好和夏驍他們一起離開。
——
婚宴上的客人,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
爲了不讓兩位嫂子累着,秦馳貼心地給她們在酒店開了客房。
葉容臻則被他們幾個拉着去了包廂,進行下半場活動。
蘇淺淺提前回了臥室,卸妝後洗了個澡,然後就上牀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口渴醒來找水喝的時候,方向葉容臻還沒有回來。
新婚夜,他們是要玩通宵嗎?
蘇淺淺想着拿出手機,給葉容臻打電話。
誰知,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電話的聲音。
推開房門,卻見葉容臻倚在門口。
他微垂着頭,西裝和領帶扔在地上,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着,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葉容臻?”蘇淺淺搖着他的手臂。
葉容臻睜開眼,眼底浸着酒氣,朦朧且迷離。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你沒房卡嗎?幹什麼不進門。”
“房卡找不到。”
今晚鬧哄哄的,又被兄弟們灌了不少酒。
等他好不容易脫身,到了酒店客房的時候,才發現房卡不見了。
“打電話和敲門也可以啊。”
蘇淺淺說着,攙扶他起來。
葉容臻腳步有點虛,他難得會把自己醉成這樣。
在起身的瞬間,伸手,把蘇淺淺緊緊摟在懷裏。
“知道你今天很累,需要休息,所以不忍心把你叫醒。”
溫熱的呼吸縈繞在耳邊,被他緊緊擁入懷中。
那種被人珍之重之的感覺,忽地就讓蘇淺淺微微紅了眼。
蘇淺淺將葉容臻扶進房間,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把門口的衣服拿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才注意到,西裝外套的兜裏,有什麼東西從裏面滑落出來。
蘇淺淺撿起來一看。
是一份回憶錄,紙上他寫了很長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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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見到她,然後被迫離開,到後來的步步謀算。
這豈止是他的回憶錄,那也是她的回憶。
只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男孩,在背後默默幫助她,支持着她。
看到最後,蘇淺淺眼眶都溼潤了。
【從你第一次來到特訓營,進入精英隊指着我的鼻子說要挑戰我的時候,我就在想,你這個小胳膊腿被我打折了該怎麼辦。】
【於是,自那以後我便給你放水,你每次都把我揍趴在地上,然後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可我卻覺得,能被你揍一頓,那一整天,我都覺得是美好的。】
【那時我就想着,這輩子都不能放你走了。】
【我想:時時刻刻把你綁在身邊,永遠都不分開】
蘇淺淺看着上面的字跡,塗塗改改了多次。
上面很多事情,她都記不太清楚,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個夜裏跟她通電話的聲音。
只是,這些事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
蘇淺淺看完後便塞回他衣服口袋,去洗手間擰了熱毛巾。
幫葉容臻擦臉擦手,過程中葉容臻似乎是醒了。
“小乖?”
蘇淺淺點着頭,“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嗯?”
葉容臻思考片刻,不解地呢喃:“小乖。”
“我在。”
“今晚酒喝得有點多,我好像不行。”
蘇淺淺:“……”
“不過你放心,等我醒了以後,一定雙倍給你補回來,乖……”
葉容臻說着,還伸手撫摸着她的臉,像是在安慰她。
蘇淺淺心中僅剩的一絲暖意,頓時蕩然無存。
什麼玩意?
醉成這副鬼樣子,還惦記着想洞房花燭?
蘇淺淺簡直想要將手中的毛巾,直接捂到他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