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周小姐既然覺得我是困難，那你倒是講給我聽聽，我具體難在那裏？！”
“難在哪兒，你自己不知道嗎？！霍總，咱們都坦誠相見好幾回了，就沒必要玩這套欲擒故縱了吧？！”
霍澤之眨了眨眼，“我自認爲，請你來這裏做客之後，每天好喫好喝地伺候着，衣物用品也都是按照你喜歡的款式買的，並且，還不定時提供特殊服務，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還有什麼不能饜足的？！”
周琴琴癟了癟嘴，“霍總，這樣的好日子，要不，你自己來試試？！”說着，她擡起頭環視了一下所在的房間，“這巴掌大點兒地兒，連動物園裏囚禁野獸的籠子都不如！也就是我心理素質好，慣常會自我開導，所以被你關了這麼久，還沒憋出毛病來！這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早就瘋了！”
“別人會不會瘋，我不知道！但你的心理素質好，這一點，我倒是認同！”
“你！”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意味，周琴琴胸口的濁氣越攢越多，眼看就要憋不住了。
看着她滿腔怒氣，又不敢直接發作的樣子，霍澤之覺得有趣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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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因爲暮湘而產生的憤懣，在和周琴琴鬥嘴的過程中，居然化解了大半。
就在他的心情逐漸轉好，準備再逗周琴琴幾句，看看她的火氣到底什麼時候會爆發之際，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眉頭微鎖，不悅地瞥了一眼不斷震動着的褲子口袋，沒有伸手去摸。
過了一會兒，響聲平息，他剛要開口，新一輪的來電再次奪命連環call般地響了起來。
無奈地取出手機，霍澤之順手便要關機。
瞥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他手上動作一頓，明顯猶豫了。
此時，第二遍鈴聲也停了。
第三遍鈴聲沒再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連續的短信通知提示音。
果不其然，發信息的和打電話來的，都是同一個人。
霍澤之皺着眉，點開了新收進來的信息。
“澤之，前幾天給你打電話說的那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我這幾天怎麼還是聯繫不到暮湘和周琴琴？！”
“你幫我問過了沒啊，周琴琴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還玩起失蹤了？！”
“由於M國廣電總局政策變化，我們這個戲，宣傳期提前了，最近我一直在沒白沒黑地趕進度，要不然，我早就從劇組開溜，回去看看了！”
“澤之，也不知道，你又是在忙些什麼，打電話也不接！看到信息，速回！要不然，我真的要跟導演請假，殺回帝都，看看，你們都在整什麼幺蛾子！”
信息到這裏，終於沒了後續。
霍澤之擡手揉了揉眉心，一股無力感瞬間襲上心頭。
原來，想做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也不容易！
周琴琴見他看過信息之後，突然面露難色起來，好奇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她努力僞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還是難以完全掩蓋內心的幸災樂禍，“霍總，出什麼大事了？您怎麼突然看起來有些發愁呢？！”
聞聲，霍澤之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正好捕捉到了她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沒什麼！”他淡漠地應道。
說完，眼神一閃，突然又問，“周小姐，你和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大明星齊雨辰，很熟？！”
聽到齊雨辰三個字的時候，周琴琴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隱蔽的笑意被錯愕和驚慌取代。
霍澤之盯着她的臉，滿意地彎起了嘴角，“怎麼？你們真的很熟？！”
“不……不熟！”周琴琴別開眼，趕忙否認道，“人家是大明星，我一個平頭草民，怎麼會和他熟呢？！”
“可那天在醫院，我見你們，好像認識！而且，雨辰不是說，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嘛？！”
“……”，周琴琴沒接話。
霍澤之看到她躲躲閃閃的模樣，心裏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他伸手解開襯衫的第一顆鈕釦，聲帶快過大腦，“不管你們到底有什麼糾葛，你要知道，你現在只是一塊不乾淨了的抹布！你配不上雨辰，你只配和我這樣的人一起，活在不見天日的陰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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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嘴脣抿了抿，想解釋幾句，又覺得多此一舉。
本以爲，以周琴琴的性格，她不可能會甘心被他這樣侮辱，一定會奮起反抗，至少也會回幾句嘴。
卻沒想到，她低着頭，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卻說，“你說的對！我配不上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和他怎麼樣！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你……”意外之餘，霍澤之淡淡地說，“你肯認清現實就好！”
周琴琴猛地擡起頭，冷笑着看向他，“霍總，這現實，是我不肯，就不用認的了嗎？我現在所有的屈辱，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我本不需要這樣看輕自己的，是你，是你親手毀了我！現在，你還以這樣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來說我，你憑什麼？！”
說着說着，周琴琴的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她忙擡手，隨意一抹，暗暗咒罵自己的不爭氣。
“你不是問他怎麼變成我的救命恩人的嗎？！告訴你，也是因爲你！就是他從綁匪的手裏把我和厲寒救出來的！而，那些綁匪，不正是你安排的嗎？！”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讓霍澤之的心，莫名地陣陣縮緊。
一直在等的她的情緒爆發，終於等到了，他心裏卻完全沒了起初的興致。
眼色暗沉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周琴琴眼中充滿戒備，“你……你想幹嘛？！”
霍澤之在她面前站定，沒說話，只是朝她伸出了手。
周琴琴下意識地擡手，做出抵抗的姿勢。
下一刻，她瞳孔地震，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他的手，居然落在了她的臉上，手指溫熱，動作輕柔，將她面龐上掛着的淚珠，輕輕地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