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桑桑呢?看她好像對這話題不熟的樣子。”
“對了,桑姐姐你前天怎麽沒來啊,”阿怪小聲問林洛桑,“當時讓蔣玫姐叫你來著,結果你招呼沒打一聲就失約了,我們白等半小時呢。”
林洛桑驚詫:“我根本不知道消息啊,什麽時候?”
阿怪睜大黑漆漆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看向蔣玫。
視線中心的蔣玫卻不見慌張,半永久溫婉唇角像是紋在臉上,鏡頭下沒有絲毫松動:“啊,桑桑她那次有事不在。”
好像是意識到自己與林洛桑表現得有些隔閡,走完美風格的女神怎允許自己不人見人愛,蔣玫忙不迭將手搭在林洛桑手背上:“不過最近她生日請了我,我還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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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張口就來,人設編微博編,連她生日都編?是覺得在采訪所以她沒辦法拆穿嗎?
林洛桑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腦回路,想起蔣玫剛進屋子時看到她,似乎還隱晦地給了個白眼,現在卻開始賣姐妹情深,搭上來的那雙手讓人渾身不自在。
於是她鎮定地抽出手,笑意清澈:“我生日是七月二十八,上個月已經過了。”
第15章
賣姐妹情翻車的蔣玫一時間有些尷尬,沒想到林洛桑會說實話,但她似乎早已替自己想好圓場的說辭,收回手時又掛上了半永久優雅微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畢竟圈內姐妹太多,難免有記混淆的事。一點小事而已,你別生氣啊。”
短短一句話,又是暗示自己朋友多,又讓林洛桑氣量別那麽小,怎麽什麽話都被她說全了。
林洛桑正欲開口,阿怪卻已經率先開始維護:“不會的,桑姐姐脾氣很好。”
既然阿怪出了聲,也得到幾句附和,林洛桑便也沒再畫蛇添足了。
采訪總算結束,眾人各回各家,林洛桑雖然忙,但看附近有一家珠寶店,出自對玉石發自內心的喜愛,便沒有抵住佑惑,進去瞧了一瞧。
她一眼就看到了對翡翠耳環,成色非常不錯,不由得站定,琢磨著這個配飾是否搭配自己後天的舞台。
不期然,身後傳來腳步聲,蔣玫不緊不慢地走近,手裡還夾著根女士煙,說話時煙霧繚繞:“喜歡這個?”
林洛桑不想吸二手煙,下意識避了避,卻聽蔣玫繼續用輕漫聲調說:“我是這家老客戶,指不定能幫你打個折。”
這珠寶店坐落於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每一件首飾都不便宜,蔣玫將“老客戶”三個字咬得尤其用力,卻又裝作只是不經意地展示了番,整個人透出一種膚淺的庸俗。
她沒說話,蔣玫卻好似覺得自己找回了場子,吞雲吐霧時放松地撣了撣煙灰,扭著腰揭開煙盒,示意她來一根。
林洛桑莫名其妙地皺眉:“我不抽啊。”
“你不抽煙?”蔣玫也來火氣了,“差不多得了,你在這兒裝什麽裝呢?”
她確實覺得自己忍了很久,念著維持人設需要,都在盡可能地收斂脾性,偏偏有些人就是瞧不懂別人臉色,兩次三番不給她台階下。
混圈的能有幾個乾淨的?她本來想做做表面功夫,誰知道這假清高的林洛桑晦氣至極,擺明了不願和她站一邊兒,假惺惺地演都不願演。
林洛桑看著蔣玫這副被踩到尾巴跳腳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嗓子是歌手最重要的武器,從入行開始,林洛桑就戒掉了所有辛辣食物,冬天睡覺都會用圍巾蓋好脖子,冰的食物也幾乎不沾,更別說煙這種會影響聲帶狀態的物品了。對她來說,這是作為歌手的基本素養。
沒想到蔣玫在大家面前還知道裝裝樣子,出了演播廳就形態畢露,刻薄地用自己丈量全世界。
“我真不抽,建議你也少抽。”林洛桑離開時提醒,“不然到時候高音又連劈三次,修音師都救不回來。”
蔣玫一愣,這才驀地想起自己上個舞台的確唱劈了三個高音,可她以為氛圍不錯無人發現,沒想到林洛桑不僅聽清了,連次數都記得這麽準。
煙徐徐燒盡,差點燙到指尖,蔣玫一哆嗦,咬著牙將煙蒂砸在地上,氣憤地用高跟碾了幾下泄憤。
*
後天就要上台,林洛桑反覆斟酌,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以她目前歌曲加部分表演的形式,並不足以講出一個完整的故事。
必須要添個更直白的呈現方法,不然效果會大打折扣。
她一思索就開始在家裡踱步,走著走著就覺得有點空虛,跑到廚房去切檸檬片,腦內開始活泛地構思方案,大概切了二十分鍾的檸檬片,她終於靈光閃現醍醐灌頂,力氣沒刹住車,刀子“砰”一聲切進案板裡。
於是裴寒舟剛開門就聽到重重的落刀聲,差點以為光天化日有人在廚房搶劫。
緊接著,搶劫犯,不對,他的妻子就穿著溫柔的水粉色襯衫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到他,還結實地被嚇了一激靈。
男人覷了她一眼:“你在殺誰?”
“killing part,”她神秘一笑,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林洛桑的舞台絕殺片段。”
帥氣地演繹完抹脖pose之後,她順勢將手中檸檬片瀟灑地吮進唇間——下一秒毫不意外地破了功,差點被酸得離開這陌生的人世間。
看她五官委屈巴巴地皺成一團,眼角被酸出水意,明明應該很無言以對的男人,唇角竟不受控地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