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搖了搖頭。
“上一次出現場的時候我來過，我剛纔纔想起來，這裏之前是一個女人在看店。”
聽到他說的話以後，老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震驚的看向面前的人。
“你是警察？”
今天二人一起出來穿的是便裝，他點點頭，掏出自己的證件給老闆看了一眼，老闆立馬就變得侷促起來。
蔣楓拍拍旁邊的椅子，“老闆別站着，坐就可以了。”
老闆搓搓手，不安的坐下來。
一邊，聽到張齊是警察的那一刻，大哥已經拉着椅子往他們這邊湊了湊，豎起耳朵。
張齊早就注意到了他，一瞪眼，大哥就訕笑着退了回去，把面錢放桌上，灰溜溜的走了。
蔣楓看到老闆坐在椅子上還在一直不安的動來動去，便好心安慰道：“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不用緊張。”
老闆擡起頭來，勉強擠出個微笑。
“我一定配合警察同志！”
看老闆面對警察緊張成這樣，蔣楓就主動承擔起了問話的工作，儘量展現出自己的親和力，“剛纔聽說上一次在這裏看店的不是你？”
老闆想了想，開口說道：“警察同志應該是上午或者中午來的吧？白天都是我那婆娘看店，我下午來替她。”
老闆的回答很合理，畢竟要守一個晚上，女人確實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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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信息之後，蔣楓隱隱的感覺到，他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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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纔已經看過，這裏能夠大致看到橋上的景象，而且根據莫蘭的死亡時間可以推斷，老闆那個時候正好在面館裏！
蔣楓對張齊使了個眼色，原本不對付的兩人在這時候，倒是顯得默契十足，後者拿出手機，划動幾下，然後把手機放到老闆面前，“你看看，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屏幕上，正是莫蘭的一張清晰正面照。
老闆瞅了瞅，點頭，“見過！”
蔣楓疑惑，“記得這麼清楚？”
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面館人來人往，正常人不可能記得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老闆解釋道：“因爲她長得太漂亮了……”
說到這裏，話就停住了。
不過這也打消了蔣楓的疑慮，莫蘭的長相確實出衆。
老闆似乎陷入了回憶，“不過姑娘人有點悶，在我店裏吃面，喫完了也不走，我還問了她一句，畢竟大晚上的個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結果她就是不和我說話。”
張齊表情有些奇怪，“因爲她是個啞巴。”
“啊？”老闆十分驚訝，接着有些惋惜，“真可憐啊。”
蔣楓一直覺得和老闆的對話怪怪的，到這時候，他才終於找到了導致這種感覺得原因。
他盯着老闆的眼睛，認真觀察他的反應。
“你知道她是誰嗎？”
老闆疑惑不解，“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們在找人嗎？”
蔣楓沉默了，老闆的神情不似作假，他是真不知道。
“她就是之前摔下橋的那個女孩。”
老闆沒反應過來，等確定真的就是她以後，慢慢的張大嘴。
“我……我知道有人自殺了，但我不知道是這個小姑娘啊！”老闆雙抖動，他用力的握住才能控制住自己，百感交集，愧疚的問道，“是不是因爲我當時沒有多關心她幾句，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蔣楓直起身子，移開視線。
“不是你的原因，我們現在還在查她到底是不是自殺。”
老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眉頭緊皺，努力回憶，“對對對，她不一定是自殺！她當時提着包，是在這裏等車！”
“等車？！”張齊往前一探身，抓住了老闆說的這句話。
這個信息，他們還從來沒有查到過！
從莫蘭留下的遺書來看，莫蘭是專門找到這裏來自殺的，但現在面館老闆卻說要自殺的人，是在這裏等車！
在愧疚的驅使之下，老闆又回想起了更多細節。
“很多來坐黑車的人，都是到我這裏來喫碗面，坐在這裏又剛好可以看到車來沒來，不會錯過！就像之前的那個年輕人一樣！”
“她當時提着包，坐在這裏不走，又一直在看錶，就是在一輛大巴來了之後離開的！”
看來莫蘭到這裏來，真的是來等車的！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因爲莫蘭已經不存在自殺的動機！
蔣楓着急的問，“那後來呢？”
老闆努力回憶，但很快他就表情頹然。
“後來我就沒注意了，想着小姑娘已經上車了，也沒有安全問題……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去自殺！”
而且更恐怖的是，老闆全程都沒有離開過這個面館，莫蘭所經歷的一切，都在不遠處發生。
再問已經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兩人也沒有心情吃面，結了賬之後就往橋上走去。
蔣楓分析着他們剛纔得來的信息，兩只手指搭在下巴上。
“莫蘭知道這裏有大巴，就代表她一定仔細研究過，她是真的想離開，所以起碼那天她沒有自殺的動機。”
張齊不說話，就配合着他的腳步慢慢走。
蔣楓仍舊沉浸在思緒中。
“而且莫蘭也不是缺錢的，她來坐這種私下載客的大巴幹嘛？”
張齊張張嘴，正想回答，蔣楓就自說自話的回答了，“因爲不用登記！她不想被人發現她離開了！”
張齊繼續沉默，好像根本用不着他說什麼。
走了一會兒，他停下來。
“就是這裏。”
橋上每天都有很多散步的人，不過最近因爲莫蘭的事，現在少了很多。
蔣楓四處看了看這裏的痕跡已經被人來人往完全的毀掉了，來這裏看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還沒有我們跟老闆閒聊幾句收穫得多。”張齊終於找到個機會說了，不過他一開口，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陰陽怪氣了，“我覺得你不適合當律師，破案挺適合你的。”
他已經看出來了，蔣楓之前並不是作妖，而是在尋找可能見過莫蘭的人。
如果不是蔣楓堅持，他們就會錯過一個十分決定性的線索。
蔣楓愣了一下，“律師賺錢啊。”
張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