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染從衣袖中抽出一張銀票,輕飄飄的往鴇母面前一甩。
“安排最好的雅間,上最好的菜餚、點心、酒水。”
沒辦法,有錢,就是這麼的膨一脹!
鴇母瞧見銀票的面額,眼睛越發的亮了。
“是,是,貴客樓上蘭字廳,您且稍等,若是安排的不滿意,您回頭把小人的腦袋拔下來當凳子坐。”
鴇母立刻下去安排,結果走了沒兩步,就被人找來耳語了兩句話。
她的神情一陣嚴肅,連忙朝着門外走去。
鳳非染這邊還不知道龍九淵已經帶人找上了門,一路被姑娘們殷勤的引導至蘭字廳,瞧着房間內清幽素雅的裝飾,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
她帶着兩個崽崽逛青一樓,自然不會選烏煙瘴氣的地方,茗音閣這點就不錯。
很快,各色菜餚和點心被送了上來,滿滿當當的擺放了一大桌,頓時香味四溢、引人垂涎。
肉肉和糖糖吞嚥着口水,眼巴巴的看向鳳非染。
“孃親?”
鳳非染言簡意賅,只有一個字:“喫!”
姑娘們還等着鳳非染多注意她們呢,結果就發現一大兩小專心的喫上了。
他們喫的很快,但是動作卻絲毫不顯粗魯,就連兩個小小的孩子,喫相都極爲好看,專注的品嚐着,大口大口極爲香甜,看得她們都餓了。
瞧見兩個孩子手短,夾菜不方便,幾名姑娘自覺走上前去,動作周全的幫忙佈菜。
肉肉和糖糖嚥下嘴裏的東西,甜甜的開口道謝:“謝謝漂亮姐姐。”
嚶!
好萌!
“兩位小公子不必客氣,多喫一點。”
這麼乖的寶貝,喫的多一點怎麼了?
給他們,全部都給他們!
鳳非染自然也享受到了美人佈菜的待遇,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輕的擡眸給了對方一抹淺笑,便將幫她佈菜的那名姑娘撩撥的臉頰發紅。
茗音閣三樓,龍九淵站在一串珠簾後面,眼裏的風暴醞釀的越發兇險。
好,真好。
不過就是買下個茗音閣的功夫,對面已經把綠帽子給他做出來了。
最爲關鍵的是,那小騙子撩撥的對象還是個女子!
胃口是真好,一點都不挑啊!
鴇母神情恍惚的站在龍九淵身後,滿臉皆是懷疑人生的神情。
一刻鐘之前,若是有人告訴她,她會賣掉茗音閣,她能直接一腳給人踹飛到天上去。
而現在,她只能說一句:她也不想的,可是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東家,您一直在關注二樓的那位公子,不知是否是認識?”
龍九淵目光專注,整個人快被怒火點燃了,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玄玉爲了鴇母的性命着想,連忙對着她揮了揮手。
這鴇母前身是茶館裏不要的夥計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先退下!”
“是。”
茗音閣樓下,不少人看着鳳非染所在的蘭字廳的位置,面露不滿之色。
“樓上蘭字廳裏,坐着的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他一上去,就不許我們再上二樓了?”
“是啊,還有映夏、冷秋那幾位姑娘,平日裏花了大筆的銀子,想聽她們彈個曲兒,還得看她們心情,爲什麼現在卻幫着那小子佈菜?”
“就是,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出手闊綽了一點、笑起來撩人了一點、舉止文雅了一點?”
“嗯?”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突然,茗音閣裏的光亮微微一黯。
“來了,茗音閣花魁和月公子!”
鳳非染這邊總算是好好地過了嘴癮,正端着酒杯慢慢品嚐呢,突然聽到花魁兩個字,擡手將酒水灌入口中,鳳眸微動、光彩熠熠。
花魁?
還是個公子?
這麼刺激的嗎?
她喜歡!
衆多賓客擡眸望向光芒映照的欄杆邊,一道修長單薄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上方。
茗音閣身爲京城最大的青一樓,一應佈置自然也是最好的,單單是樓梯,用的不是常見的木料、漢白玉之類,而是用翡翠和金銀拼接雕琢而成。
玉質溫潤、花紋別緻,單單是一個樓梯就價值萬金。
而站在樓梯上的那道人影一身素白色長袍,玉冠束髮、一身清冷,略顯單薄的身軀雋秀挺拔,竟然將腳下金銀翡翠的光芒都給壓了下去,而且他的氣質格外的出衆,帶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氣息。
鳳非染眼神一亮,從這個角度,看不清這花魁的面容,這不是讓顏控抓心撓肝嗎?她起身朝欄杆邊走去。
嗯?
這欄杆怎麼有點搖晃?路也有點歪歪扭扭的?
底下的賓客已經激動起來,揮舞着手中的銀票,直接往欄杆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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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公子,選我,我最懂琴了,可以徹夜聽你彈琴!”
“和月公子……”
鳳非染本是想單純欣賞一下花魁美色,奈何湊得近了,忽然感覺體內靈力一動,比之前活躍了那麼一絲絲。
怎麼回事?
這裏有激發靈力的東西?
鳳非染眼神亮起,仔細感受了一下,瀲灩的眸光落在了樓下背對着她的花魁身上,擡手拉住了正好路過的鴇母。
“那個……花魁,讓他來陪我!”
靈力、靈力!
苦哈哈了那麼久,終於感受到一絲絲外界的靈力了,她一定要搞清楚!
鴇母連忙賠笑:“公子,和月是花魁,地位特殊,一般情況下是不接待客人的。”
鳳非染微微眯了眯鳳眸,脣角微揚、眸光加深:“那不是一般的情況呢?”
鴇母微笑:“得加錢。”
鳳非染從衣袖中摸出幾張銀票。
鴇母掃了一眼,笑道:“和月公子性情高傲、清冷。”
鳳非染舌尖輕輕頂了頂牙齒,又摸出了幾張銀票,揚眉示意。
鴇母繼續滿臉堆笑:“和月公子還彈得一手好琴,琴聲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鳳非染將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厚厚的一疊分外晃眼。
鴇母激動壞了:“公子一看就和和月公子有緣,小人這就去安排。”
說着,就上手去拿銀票。
鳳非染手腕一轉,一大疊銀票全部收回衣袖中。
“太熱了,我拿銀票扇扇風。”
她拿出去的是銀票嗎?
那是她遮風擋雨的屋頂!
怎麼可能爲了一個花魁就全交代了!
鴇母脣角一動:“公子不是有摺扇嗎?難不成銀票扇風會更香?”
嫌貴就直說嘛。
鳳非染一片氣定神閒:“嗯,不錯,瀰漫着金錢的芬芳。”
鴇母氣息哽了哽:“那公子繼續涼快。”
算了,還是趕緊清點賬冊給新東家交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