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回不了頭
只進不退的結果,是閆老爺子想把事情捂住的情況下,閆飛一個指令發出去後,警察上門了。
雖然案子早就過了訴訟時間,但正如沈鑫所說,總要圖一個水落石出。
與此同時,茶室的視頻以郵件的形式,分發到閆氏集團每一個員工的郵箱裡。
所有人都驚了。
鬥的這麽狠,這麽齷齪,這麽沒有人性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事情不遮不掩的擺到台面上,帝都哪個豪門都沒這麽乾過!
這簡直是把閆家二房放在地上摩擦,要他們身敗名裂啊!
但誰會同情呢?
買通家裡的老傭人,把不足三歲的孩子故意弄丟……
在孩子母親悲痛欲絕的時候,在她吃的藥上動手腳……
花錢找來絕色女人仙人跳,唱一出後媽和閆家長孫的不倫戀……
一樁樁,一件件……身敗名裂都已經算是輕的,按道理正該槍斃了才好呢!
閆氏的員工不僅不同情,一些心懷正義的人還把視頻放到了網上,還起了一個十分博眼珠的名字——
豪門爭鬥:白蓮花姨娘毒害正房,惡毒後娘勾飲兒子。
短短三十分鍾的時間,貼子的轉發高達幾萬,留言十幾萬,一舉衝上熱搜榜第一名。
看看留言,一水罵閆家二房的:
“姨娘生的玩意,就是踐踐踐!”
“姐妹們,眾籌一個,組團去罵閆家二房啊!”
“要不是我是文明人,不能知法犯法,我特麽就想殺人了,太惡心了!”
“大清都亡了幾百年,還有大房,二房,正室小妾呢,誰允許的?法律嗎?”
“法律對有錢人就是個擺設,要我說,這特麽罪魁禍首就是閆家老爺子,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閆老爺子犯重婚罪,也要坐牢!”
“對,坐牢!”
“兄弟姐妹們有學法律的嗎?出來走幾步啊!”
“我學法律,妥妥的重婚罪,按理的確要坐牢……”
就在吃瓜群眾正在網上激烈討論重婚罪要不要坐牢,要做幾年牢的時候,市局副局長趙明初親自帶隊到了閆氏老宅,請閆老爺子去局裡喝茶。
記者聞訊而來。
片刻後,閆老爺子坐上警車的照片在網上發酵,閆氏的股價立刻如跳水般打到了跌停。
股東們坐不住了,立刻要求公司的公關部進行危機公關。
然而,公關部絲毫沒有動靜,甚至公關部的經理關了手機,連人影都找不見。
同時找不見的人,還有閆氏的當家人閆飛。
到這時,股東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場針對閆氏集團的危機的背後,似乎有一只推手,這只推手似乎就是大房閆飛和顧湛兩兄弟。
……
城中村。
顧湛牽著許一寧的手,走在小巷子裡,魯剛小兄弟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腦子一頭霧水。
真不明白,閆氏集團都翻天了,怎麽湛哥還有心情帶著一寧姐來這裡逛。
這破地方,有什麽好逛的。
許一寧看著邊上氣定神閑的男人,也一臉不解,“事情忙成這樣,我們跑這裡來做什麽?”
顧湛輕笑一聲,“解壓!”
許一寧想了想,明白了,“怪不得閆飛說只進不退,原來你們的目的,還不光光是二房,連我都瞞著。”
“這一步邁出去就回不了頭。”
顧湛用一種心虛混雜著感歎的語氣說:“不是故意瞞你,是我和哥臨時做的決定。”
正所謂不破不立。
閆家一妻一妾的老舊規矩,正是這場悲劇的內核,而閆家老爺子正是內核的執行者。
根子不除,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悲劇。
許一寧轉身,“回不了頭的結果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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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結果,一好一壞。”
顧湛這兩天沒日沒夜,嘴角破了,說話不能張太大,“壞的是徹底惹怒了老爺子,我和大哥成為棄子,一無所有。好的是,經此一事,老爺子徹底放權,閆氏真正由我哥當家作主。”
許一寧給他一顆定心丸,“我覺得是後者。”
“我覺得也是。”
顧湛低頭吻了吻許一寧的頭髮,“但我哥這人做事想得深遠,他說即使老爺子退了,閆氏藥業也是元氣大傷,重新起來得費大功夫。”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許一寧笑:“大哥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敬佩。”
顧湛:“你似乎少誇了一個人。”
許一寧忍著笑,“自己人不誇,誇多了,會得意。”
這話,可太讓顧湛喜歡了。
戀人之間最忌諱的,是太客氣;最好的狀態是理直氣壯。
顧湛抿了抿唇,指著面前一處小賣部,“那家還記得嗎?”
許一寧看過去,“他們家夏天最好吃的是綠豆冰棒,豆子多,也甜,沒想到還在呢!”
“冬天最好吃的是烤地瓜。你只吃芯,皮都給我。”
顧湛捏捏她的手,“別人都說,老顧家的拖油瓶,金貴著呢!”
許一寧放棄抬杠。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拖油瓶的金貴不僅僅體現在吃的用的都是家裡最好的,還體現在顧家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手裡。
“你是在提醒我,以後該對你好一點嗎?”
“不是!”
顧湛拉著她的手,走到那家店前,買了一個地瓜,剝了皮遞過去,“趁熱嘗嘗。”
許一寧低頭咬一口,眼睛眯起來,含糊的說:“香,是原來的味道。”
顧湛湊過去,搶著吃一口,“嗯,是香。”
許一寧呼出熱氣,“怎麽不吃皮了,吃我的芯,光榮傳統這就拋棄了?”
顧湛快笑死了,看著她,挑眉道:“光榮傳統可不光是吃皮,許一寧。”
許一寧先一怔,隨即立刻想起來從前兩人吃完地瓜後,還有一項光榮傳統——
她翹起大拇指,對著顧湛誇一聲:小叔叔真好!
到後來則演變成,她趁著沒人的時候,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一口。
她沾了烤地瓜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他得意的嘴角眉梢揚起來,壓都壓不下去,像是一場延綿了數年的心悸。
“許一寧。”
顧湛輕喚道:“我其實有點感謝二房的人,否則這輩子我都等不到一個沾著烤地瓜氣味的吻。”
許一寧渾身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