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勘察中計,救命之恩

發佈時間: 2024-10-12 19:5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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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聽着這話心底一跳,面上卻一派沉定,“從前便有人說過我命硬,後來我父母雙亡,還有人說我的魂也跟着我父母去了,還有說我命中帶着煞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道長才看不出來”

張道士看着秦莞,忽而一笑,他原來就是道士,如今這拜月教許多東西,也都是來自道家,秦莞的說法,他自然是不認的,不過秦莞既然這樣說,他又爲何要反駁呢

“原來如此,那或許就是這個緣故。”

見張道士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秦莞方纔鬆了口氣,張道士有幾分神通,或許真的能看出點什麼,可是只要他不存着追根究底的惡意,秦莞也就不怕什麼,再加上如今她的身份已經不同,就算張道士說出點什麼,也是無人會信的。

“張道長,每次算出來,都是三處,就沒有最好的一處”

張道士眉頭微皺,“還真是不容易定哪處最好,何況如今對於兇手而言,最好的一處自然是不會被官府發現的一處,等展捕頭回來,我們去城南看看,看看哪一處最適合兇手動手便是了”

秦莞點了點頭,便離開張道士的院子到外面等着展揚,等到申時正,展揚才帶着人從外面回來了,得知秦莞等着,第一時間便來見秦莞。

“郡主,屬下去走訪了王守昌生前的友人,他們都不知道王守昌早前放火燒死人的事,又問了王守昌的母親,他母親說當年知道這件事的就她自己和王守昌的父親,本來她自己身邊一個媽媽也知道,不過那個媽媽早就離開王家榮養,早在六年之前就過世了,那個老媽媽有個兒子,如今還在查她兒子的去向,那之後王守昌有沒有告訴別人,他的母親也不知道,不過此事對自己的聲譽有影響,一般情況下,他絕不會自己說出去。”

又陷入了無法確定兇手如何得知死者所犯惡業的循環之中,秦莞一顆心沉甸甸的,“先是吳謙,又是趙嘉許和吳德全,然後又是這王守昌,這些人身份高低貴踐皆有不同,行業也不相同,卻偏偏都被兇手知道了自己的惡業”

“是啊,太奇怪了,兇手必定是個認識人不少的人,或許還和各行各業有所聯繫。”

秦莞嘆了口氣,“張道長算出來了兩個地方,都是下一次可能出事的地方,你可要去看看”

展揚一聽這話,立刻點頭,命人去喊了張道士出來,張道士果然拿着那推演出來的圖紙,“展捕頭,我眼下算出來兩處,先帶你去看看,以作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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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揚頷首,當即命人準備車架馬匹,沒多時,帶着張道士和秦莞一起出了知府衙門。

張道士新推算出來的兩處都在城南,衆人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第一處,第一處地點同樣是在一處民坊之中,這處民坊雖然不及興樂坊興安坊,卻也是城南富戶所居之地,巷子寬闊,兩邊的宅邸門庭高闊,張道士一邊走一邊唸唸有詞,片刻之後指着一處大宅子道,“這裏是南方朱雀鬼宿,這是第一處。”

佟榆看了看周圍的宅子上前道,“這種地方,周圍住的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兇手不敢來此處殺人吧”

展揚蹙眉,“你忘記上次我們的失誤了”

秦莞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我們覺得此處不可能發生兇案,兇手也這麼想,或許就會利用這一點,另外,如果按照拜月教七大地獄來說,下一次要活祭的是石磨地獄,這些地方是否存在用石墨之類的東西殺人的可能性也十分重要。”

展揚看着佟榆,“記住了”

佟榆點點頭,自然是不敢頂撞展揚的話。

張道士左右看了看,又指了兩個方向,“這兩個方向是最好的,從這裏往前半里地,都能看到朱雀鬼宿,兇手選在別的小巷子也不一定。”

朱雀鬼宿展揚擡眸望了一眼天空,雖然不知道張道士說的是什麼意思,卻也不敢大意,連忙讓佟榆帶着幾個小衙差去附近查探,一番查探下來,時辰已經不早,展揚又帶着張道士前往下一處,這一處卻是要往更南邊走,且越走越偏僻,等張道士說到了地方,一下車展揚眉心便一皺

衆人眼前乃是一處廢棄的磨坊,磨坊大門早就垮了,四周的院牆也垮塌在一邊,院子裏面雜草叢生,一個一個的石磨從木質的臺子上垮塌下來,青苔滿布。

佟榆看到這院子驚訝道,“不會這麼巧吧”

剛說兇手要仿照石磨地獄殺人,這便來到一個滿是石磨的院子,再加上院子荒僻的太久了,日暮時分,頗有幾分陰風陣陣之感,佟榆縮了縮脖子,背脊發涼。

張道士笑了笑,“還真是巧合的很,雖說這種事不一定非要用石磨,但是這麼好的地方不利用,卻也不符合兇手的心思,這裏正對着朱雀張宿,也是最佳的位置,再往南,地勢太低,往北,地勢又高了些,且前面兩處宅邸都有些高,擋住了夜裏流動的陰煞之氣,怎麼看都是這裏最好了”

展揚心頭微動,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兇手會不會早就定好了地方”

這話剛落,走在最前面的佟榆忽然開口道,“老大,你快過來看”

展揚面色一變連忙往前去,卻見佟榆走到了廢棄的磨坊屋子裏面去,這屋子門窗都已經腐壞,只剩下牆體佇立着,屋子裏地磚之間長出了雜草,門額屋樑之上全都是灰塵和蛛網,一看這屋子,便是幾十年沒人住了,然而就在這沒人住的屋子裏,一根拳頭粗的大繩子卻是掉在屋子中間,而繩子最下面,還吊着一個石磨圓盤,那圓盤有單人合抱大小,卻極厚,至少有近百斤,一旦石磨掉下砸在人身上,這個人必死無疑。

“這裏怎麼會弔着這個東西”佟榆面色變了,“這繩子看着極新”

話音剛落,秦莞在旁道,“有人來過這裏。”

秦莞正看着一叢雜草,夏初時分,屋子裏長出來的雜草新綠,

可石磨下方的這些雜草卻都被什麼碾壓過一般的黏在了地磚上。

秦莞順着那印痕又朝外去,迎着光線,地上的痕跡格外的清楚,滿是苔蘚的地磚上,有一道類似車轍的痕跡,“兇手來過這裏,十日之內來過,他將外面的石磨滾了進來,做成了這個機關,兇手早就定好了接下來每一次活祭的場地,並早做準備。”

被碾壓過的青草和未被碾壓過的青草高度相差的並不多,足見兇手是近日來過,一聽秦莞這話,展揚眉頭立刻又皺了起來,“如今我們來了,兇手必定知道。”

正說着話,秦莞目光一轉看向院門處,她竟然眼睜睜的看到一抹藍色的綢布衫從外面一閃而過,秦莞面色一變,“外面有人展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