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薈走進屋裡,順手將房門帶上。
她穿著鮫紗做成的長裙,脖子上掛著一條綠晶吊墜,金棕色的長卷發垂至胸前,肌膚猶如抹了蜂蜜般醇綿佑人。
“你怎麽會在這裡?”
緩緩撓了撓臉頰:“這就說來話長了……”
雪薈提起裙擺,坐到地毯上,擺出一副傾聽者的姿態:“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可以慢慢地說。”
緩緩想了想:“和光殿下帶兵去黑水河部落抵抗異魔族的入親,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雪薈頷首:“嗯。”
“後來和光殿下的哥哥,也就是和暄也去了黑水河,和暄不知道從哪裡惹來一身怪病,我去幫忙給他看病,然後就遭到了一群肉蟲的攻擊。我為了逃命,只能跳進河裡,中間經歷了很多危險,我運氣好全都躲了過去,最後就來到了這裡。”
雪薈皺眉:“什麽肉蟲?”
緩緩大概將那些蟲子的外表形容了一下。
雪薈聽完之後,眉頭皺得更緊了,表情也變得極為凝重:“聽你的描述,那種肉蟲應該是白岩蟲。“
“白岩蟲?”緩緩表示從未聽說過這種蟲子。
“獸人大陸曾經遭遇過一場巨大的蟲災,其中最難對付的幾種蟲子裡面,就有這種白岩蟲。白岩蟲的母蟲通過吞食屍體強化自身,然後再通過與雄性獸人交配,產下大量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殺死獸人,再將那些屍體送給母蟲吞食,母蟲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它不斷地交配,產下的小蟲子也會越來越多。”
緩緩捂住嘴,臉色發白:“這也太惡心了吧。”
“你遇到的應該就是一只母蟲,你能活著逃出來,算是你命大。”
緩緩現在回想起來,仍舊覺得頭皮發麻,那些肉蟲子是在太惡心了!
她摸了摸自己冒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問:“那只母蟲還活著,按照你剛才說的,那只母蟲還會生下很多很多的小蟲子,以後肯定還要害死更多的獸人。”
雪薈嚴肅地說道:“的確不能放任不管,蟲災無論是對獸人、還是對動植物而言,都是極大的威脅。等祭祀大典過後,我會立刻將此事告知先知,請他想辦法解決此事。”
她頓了頓,又繼續對緩緩說道:“你要是沒地方可以去的話,可以暫時跟我待在一起,等祭祀大典過後,你跟我一起回神木城。”
緩緩忙道:“可我想先回岩石山,白帝他們都還在家裡等我,我不想讓他們太擔心。”
“這都是小事情,等我們回到神木城後,我會派人送信給白帝,讓他們知道你在神木城。如果他們不放心的話,可以來神木城看你,我們神木一族非常歡迎他們的到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緩緩暫時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應了一聲:“好吧。”
雪薈看著她髒兮兮的頭髮和臉頰,說:“我讓人準備熱水,你去洗個澡吧。”
緩緩其實早就想洗澡了,但是之前礙於星塵在旁邊盯著,她連衣服都不敢脫,更別提下水洗澡了。
聽到雪薈這麽說,緩緩立刻應下來:“謝謝你!”
雪薈微笑,目光親和:“你算是我的後輩,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
雪薈作為金葉商會的貴賓,她的待遇非常好,剛說要熱水,立刻就有夥計抬著一大桶熱水走進旁邊的休息室裡。
等夥計們都走掉了,雪薈才領著緩緩走進休息室裡。
雪薈將一套鮫紗做成的裙子放到櫃子上,她說:“你在這裡慢慢洗,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嗯。”
雪薈走出休息室,順手帶上房門。
緩緩脫掉衣服,跨進大木桶裡,慢慢地坐下去。
溫暖的熱水將她包圍,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此時打開了,太舒服了!
她將身上的泥沙全部搓洗乾淨,直到水都快變涼了,她這才戀戀不舍地站起身,擦乾淨身上的水珠,換上雪薈為她準備的新衣服。
這條裙子原本是按照雪薈的身材訂做,穿在緩緩身上,顯得格外長,裙擺都拖到地上了。
緩緩不得不將裙擺提起來打了個結,她用洗澡水刷靴子,一邊刷一邊跟系統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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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徹底甩掉大魔王了吧?”
系統說:“還沒有。”
“啊?”
“你忘記你脖子上的標記了嗎?”
緩緩立刻放下的靴子,低頭對著水面,扭頭去看後頸上的蝴蝶印記。
暗紫色的印記,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後頸上。
她很詫異:“這個印記不是變成紅色了嗎?怎麽忽然又變回紫色了?”
“肯定是星塵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印記上覆蓋的氣息又給抹掉了。”
緩緩急了:“那我現在怎麽辦?”
只要她帶著這個gps定位系統,無論她躲到哪裡,星塵都能找到她!
系統說:“我這裡倒是有個比較冒險的辦法,你願不願意試試?”
“別賣關子了,你趕緊說!”
系統遲疑了一下,方才說出來:“就像血翎之前做的那樣,在印記上面再加蓋一層別的印記,破壞掉星塵留下的印記,這樣應該就能縮小印記帶來的搜索范圍。”
“可我沒有血翎那麽厲害的實力,怎麽才能破壞掉星塵留下的印記?”
“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吧。”
……
緩緩拿著骨刀的手在顫抖,她咽了口口水:“這樣真的能行嗎?”
系統說:“應該能行。”
“萬一不行呢?”
“那就到時候再想其他辦法。”
緩緩都快哭了:“就不能想個有十足把握的辦法嗎?”
“十足的把握就是等血翎來了之後來幫你,但是你覺得是血翎先找到你?還是星塵先找到你?”
血翎應該還在趕來萬獸城的路上,但星塵就在萬獸城裡面。
不用想都能知道誰能更快找到她。
緩緩吸了吸鼻子,特別委屈。
系統安慰道:“別害怕,爸爸已經幫你把痛覺給屏蔽了,你不會覺得疼的。”
緩緩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將骨刀落在後頸上,一點點地將那個印記劃破。
鮮血順著脖子溢出來,滴落在緩緩事先準備好的獸皮上。
系統沒有騙她,的確不疼。
但這種被迫自殘的感覺還是讓人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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