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綁架他兒女的時候她就該死,後來又害殘了庭郗,殺死了紅雀,她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咣噹~
宮御宸將一把匕首扔到秦挽月面前,管她是抹脖子,還是刺胸,還是切腹,只要死了就成。
秦挽月動了動脣,想說求饒的話,又知道是多餘的,他們根本不會放過她。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血紅的手顫顫巍巍撿起地上的匕首,眼裏的恐懼一層蓋過一層,這匕首紮在身體上一定特別痛。
她閉上眼,想着忍一下就解脫了,緩緩將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映雪?御宸?”
這聲音……
秦挽月唰地睜眼。
只見門口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她不敢相信,顧庭郗竟然還活着?
宮御宸和楚映雪也看了過去,都很喫驚。
“庭郗,你怎麼下牀了,你的傷還沒好呢。”
楚映雪忙迎上去。
“我聽說岳陽死了,不放心下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人怎麼會突然死了?”
顧庭郗的目光落在岳陽身上,那一片血紅甚是刺眼。
秦挽月就在旁邊,他全當看不見。
“爲了出去想要用自殺威脅我們,但是出了意外,結果真死了。”
楚映雪也很絕望,之前還想的好好的,利用岳陽就能去神祕島,就能找到她媽媽,也許還能找到她爸爸。
岳陽一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抱着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大的絕望。
“他能想出用自殺威脅你們,還真是心術不正,映雪,你別難過,我們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去神祕島。”
“嗯。”
楚映雪點了下頭,伸手去扶輪椅,“我推你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御宸處理。”
“好。”
“顧庭郗!”
看到他們要走,秦挽月慌張地爬起來撲過去,結果被兩個人拽住了胳膊。
“顧庭郗,你還沒死,太好了你還沒死,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掙脫不開桎梏,秦挽月只能激動地掙扎,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淚水密佈。
楚映雪腳步頓住,以爲顧庭郗會有話跟秦挽月說,但是顧庭郗連目光都沒移動,彷彿沒有聽見秦挽月的呼喊。
“我們走吧,這裏的空氣太噁心。”
“好。”
秦挽月彷徨失措,旋即更加激動地掙扎起來,“顧庭郗,顧庭郗,我那麼愛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愛你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對我視而不見……”
不管秦挽月說什麼,顧庭郗都沒有回頭,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眼看着他們就要出了地下室的門口。
“你們不是想知道去神祕島的路嗎,我知道。”秦挽月大喊道。
楚映雪腳步倏然頓住,猛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除了顧庭郗,所有人都看着秦挽月,都在震驚她剛纔說的話。
秦挽月咬了咬脣,一字一句回答,“我知道去神祕島的路,岳陽帶我去過神祕島。”
下一秒,秦挽月的脖子陡然被一把掐住,宮御宸沉聲道,“你知道欺騙我們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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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理由相信她是爲了活命才故意這麼說的,但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能放過。
因爲呼吸不暢秦挽月的臉頰憋紅,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但我說的是事實,岳陽喜歡我,帶我去見過他媽媽,雖然我只去過一次神祕島,但是我清楚地記得那條路。”
秦挽月說的篤定,宮御宸沒在她眼中看到一點心虛,緩緩鬆了手。
“既然你知道,你告訴我怎麼去,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痛快點。”
“呵!我以爲你會說你會放了我。”
“你做夢,但是如果你不說,我會有一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最後你還是會乖乖說出來。”
秦挽月嗤嗤地笑了,視線從宮御宸的臉上再次移到顧庭郗身上。
他還是沒有看她,一眼都沒有。
“你可以試試讓我生不如死,你看看我會不會乖乖說出來,不過你的辦法可得悠着點,我身體從小不好,說不定哪一下用力過猛我就真的死了,到時候你們就再也不知道去神祕島的路了。”
宮御宸蹙眉,眉宇間一抹陰鷙之氣。
楚映雪磨了磨牙,冷聲道:“你告訴我們去神祕島的路,我們放了你。”
“呵,呵呵呵……”
秦挽月又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悽美,有些絕望,還有些痛苦。
“你放了我幹什麼,我的家被奪走了,我家的公司被霸佔了,我爸爸被逼死了,我身無分文,你們放了我我也活不了了。”
顧庭郗握着輪椅扶手的大掌緊了緊,奪她家,霸佔她家公司,讓她身無分文的人都是他。
說到底,她變成現在這樣跟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既然映雪答應放了你,秦家的東西我都還給你,我害慘了你,你要我一雙腿,我們也算兩清了,但爸的死跟我無關,我只是軟禁了你們而已。”
他還叫秦挽月的爸爸爲爸,是因爲那個人一直對他很好,把他當成親兒子栽培,也正是因爲如此,他這些年纔對秦挽月做的那些事睜只眼閉只眼。
“以後你好自爲之吧,我們再無瓜葛。”
不等楚映雪推他,顧庭郗就自己按下控制按鈕向前走。
秦挽月在後面哭喊,“我不要和你兩清,顧庭郗,我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不要和你兩清,秦家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都給你,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顧庭郗恍若未聞,背影孤冷無情。
“顧庭郗,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個月,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絕不帶他們去神祕島。”
輪椅驟停,因爲秦挽月的話。
她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個月,要不然就不會帶宮御宸和楚映雪去神祕島。
宮御宸和楚映雪對視,眼裏都隱忍着憤怒,這個秦挽月還真是恬不知恥。
可打不得,放不得,一時也不知道能拿她怎麼辦。
良久,所有人都等着聽顧庭郗的回答,畢竟這個要求好像也不太難做。
“七天,我只給你七天時間,你若同意便同意,不同意便算了。”
顧庭郗冷冷清清的話沒有一絲感情,這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
秦挽月咬脣,痛苦地掐着掌心。
他當真如此厭惡她嗎,連一個月都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