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外頭夜色凝重, 安靜且沉凉。
傅希保護工作還沒做完, 扶桑坐著雜志社的房車先回到了家。
房門推開, 裡面黑漆漆的,夜已經很深了, 她也有些累,穿了一晚的高跟鞋,小腿酸痛得不行。
扶桑踢掉高跟鞋進厨房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地剛喝入腹中。
門外一陣竜竜窣窣的聲響,有鑰匙碰撞門板的聲音清晰傳來。
男人穿著商會上的那襲西裝襯衫,推門而入,屋內的空氣有些悶熱,燈也沒開, 他隨手扯了扯領帶,又將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扯散,才感覺舒暢了些。
小女人趴在厨房的流理臺上慢悠悠地灌著水, 身上的毛絨披肩被她甩落在地, 露出禮服最原始的面貌, 吊帶束胸的設計把她的纖腰掐得極好, 長裙是淺淺的天藍色,映襯得她的肌膚如脂雪白,彷彿在夜裡發著光, 美得灼眼。
背後的蝴蝶骨弧度優美,背微微地彎著,背對著他, 頽靡之餘,竟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傅希把門關上,這一動靜,引得眼前的小女人回頭,衝他笑了聲,脆聲地問:「你回來了啦……唔」
結果,她的話剛一說完,男人就長腿邁前,抬起她的下巴,將她吻住。
一只手摟著她的腰,逼迫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合過來,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在耳朵尖上揉了揉。
夜風微凉,窗簾隨著輕風微微擺動,室內有呼吸摩擦的灼熱。
「唔…….你別碰那裡。」扶桑不知自己怎麽了,一陣顫栗,身體敏感得要命。
傅希在她紅唇上咬了一口,拖著她的臀,把她抱上流理台,兩人在黑夜中平視著對方,心驚肉跳。
扶桑腦裡飄過的永遠是他今晚說的那一句話——
「今晚你死定了。」
今晚你死定了。
所以,是要幹什麽了嗎?
她不安地想著。
正巧聽見男人凑在她的耳邊,嗓音沙啞,一字一頓輕輕咬出的那幾個字,帶著種陰測測的味道:「桑桑,要不要逃?現在逃還來得及。」
他也沒那麽壞,竟然還會問她意見。
扶桑勾住他的脖頸,歪了歪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突的問:「你難受嗎?」
「嗯?」傅希有些恍惚不過來。
「我問你,你不做會難受嗎?如果難受的話,還是做吧,我沒關係的。」
男人頓時一口鬱氣悶在心口,他努力地穩了穩心神,跟她講道理:「桑桑,這些事情要考慮的應該是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問我。」
「可是我真的沒關係呀,就是有點兒怕疼。」坐在流理台的女人小小地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憐地對他說,「你別那麽大力。」
傅希:……
扶桑見男人作勢就要吻上去,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唇,拒絕地說:「還有,別在這裡……我有點兒怕冷。」
旋即,她勾住他的脖子,長腿圈上他的腰身,這個人纏在他的身上,糯糯地道:「我們去牀上。」
「好,依你。」
男人毫不費力地抱起了她,長腿直直邁向臥室。
月光如水,緩慢傾瀉了下來。
扶桑依舊穿著那一身天藍色的尤美紗裙,她人被放在牀上,男人的身軀也緊跟著覆蓋上去。
扶桑半長不長的黑髮散亂在枕間,似乎是喝了點兒酒,臉蛋因酒精而緋紅,一雙眼直直的,宛如落下凡間的仙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傅希俯身吻上她的腮幫,尖尖的下巴,冰凉的唇瓣緩慢爬過她的脖子、肩膀、鎖骨。
最後輾轉到敏感的耳朵,輕輕咬了一口,嗓音帶著些迷戀的味道,一寸一寸地說:「何其有幸,能和你在一起。」
「桑桑,我們結婚。」
話一說完,女人還沒恍過神來,被迫在他身下翻了個身,密密麻麻的吻緊跟著落在她的肩膀和背部。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後背的拉煉,拉下來,把晚禮服褪了下去。
繼而,嗅著她淡淡的發香,埋首下去,聽她一遍一遍呢喃自己的名字,將她占爲己有。
事後。
扶桑累得癱軟,趴在男人光溜溜的身子上,抬眸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用微凉的指尖,點過他英挺的鼻梁、薄唇、下巴……還有弧度明顯的喉結。
他全身的每一處都能讓她著迷、發顫。
最後,她被抱到了男人的臂彎,毫不意外地被吻了一口。
朦朦朧朧間,一句輕聲細語從女人的喉中溫吞吞溢了出來:「傅希,你是星星嗎?」
男人聽不太懂她話裡的意思。
只能溺寵地勸道:「快睡吧……」
「不,一定是上帝把星星揉碎了,落進我懷裡,然後變成你。」
你不是星星。
你是落進我懷裡的,那個人。
翌日清晨。
臥室裡響著淺淺的呼吸聲,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雙目微闔,沒有任何起牀的徵兆。
傅希難得首次破壞了自己近十年來早起鍛煉的習慣,溫香軟玉在懷,低頭輕輕一嗅都是她清淡的體香,怎麽也不捨得離開。
直到臨近中午,小女人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撅了撅嘴,睜眼瞪他:「怎麽不去做早餐?你不是很愛做早餐的嗎?」
傅希捏了捏她的鼻尖,嗓音低沉,有些難以辨別的黯啞:「還不是你,整個人纏在我身上,怎麽起牀?你是猫嗎?這麽粘人。」
扶桑俏臉紅了一紅,剛想褪開,却被男人抓住手腕,拉過來,纏得更緊。
隨後,她看見傅希長臂伸出被窩,摸到了牀頭櫃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嗓音有些微啞和淩厲地朝那端吩咐了一些話,便十分冷硬地挂了。
十五分鐘後。
門鈴準時響起。
傅希起身,隨意套了條長褲,褲帶都還沒系好,就這麽走出去開了門。
「哇……」刑野雙手拿著早餐,一臉驚嚇地看著上半身赤.赤果果慵懶到極致的隊長站在門口,如此場景根本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隊長,你……進展神速啊,我們隊第一個脫單就算了……還第一個開葷。想不到你也是這麽狂野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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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懶得跟他廢話,接過早餐,直接關門。
害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回到隊裡,刑野直接把這個驚天大消息在特戰隊傳開了出去,瞬間轟炸一片,特戰隊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隊長再也不是老處男了。
反觀他們,依舊是沒人要的單身狗。
冬天來了。
扶桑起牀,吃完早餐後,穿了件小外套,再抱了張小毯子,進書房畫畫稿。
傅希知道她有工作要忙,昨天也累到了深夜,今天的他似乎格外乖巧,絲毫沒有要去打擾扶桑畫畫的意思。
一個人正正經經地端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看著新聞,遙控在他手上隨意地按著。
扶桑在書房揉著小腹,慢悠悠地畫著畫,時不時會神游一下,腦裡飄過昨晚的一些場景。
而後,不自在地撫上自己的臉頰,兀自發笑。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和傅希的進展是不是有點兒快啊……
於是,她擱下畫筆,打開微信,給江眠月發了條信息過去:【正常戀愛多久會睡在一起呢?】
扶桑:【情感大師?情感大師在嗎?】
扶桑:【?????????】
江眠月懶懶地回:【睡在一起有兩種睡法,一是蓋著被子純睡覺,二是乾柴烈火。你屬哪種?】
扶桑皺了皺眉:【幹…乾柴烈火。】
江眠月頓了很久:【?】
江眠月:【你?和傅警官?】
扶桑弱弱地【嗯】一聲。
江眠月幷沒有太多的意外,十分淡定地回:【你這超綱了,說不定還是你去勾飲人家的呢,和正常人不一樣。】
扶桑:【。?】
扶桑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閨蜜真的是損到家了。
但還是十分有耐心地問:【你覺得在一起兩個月這個速度ok嗎?】
江眠月:【完全ok啊,這完美詮釋了乾柴烈火這個成語,速度堪比火星。】
扶桑:【……】
江眠月不和她開玩笑,開始認真起來:【以後有什麽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寧姨啊?】
扶桑:【過陣子再說吧,到時候我回去一趟。】
男人敲門,捧了杯水進來。
扶桑放下手機,端起水杯,仰起脖頸,慢吞吞地灌入。
胸口起伏了一下。
還有一滴瑩白的水珠沿著嘴角滑落下來,直直墜到鎖骨窩,發出熠熠的光。
屋內關了窗,扶桑穿著最舒服的吊帶小背心,內裡真空,外搭一件外套。
傅希倚在桌邊,眯起眼看她,微凉指尖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那清脆的聲響莫名就泛起一股危險。
扶桑黑白分明的眼和他對視,瑟縮了一下。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流氓……」
「你平時就是這樣喝水的?」
「有什麽問題嗎?」
「真他媽像個妖精。」
「……」
說完,他立馬就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堵住她濕潤的雙唇。
扶桑喝了水的緣故,傅希極其輕易地親入進去,輕輕吮了吮,竟然意外中嘗到一絲甜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