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頭七還沒過,整個厲氏便陷入巨大的混亂旋渦,龐大的商業帝國,幾乎在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內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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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幾大股東只顧明爭暗鬥,爭權奪勢,根本沒人把心思放在公司業務發展上,也沒有人顧忌下面十幾萬員工的死活。
他眼睜睜看着底層業務人員的苦苦掙扎,急在心裏,卻無可奈何。
那時候他便想,要是厲寒還在該多好呀!
也是那時候,他深刻地認識到了厲寒的重要性!
他的生死安危,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事,還關乎十幾萬厲氏人的生死!
他言辭懇切,厲寒終於被說動了。
皺着眉,他想了一瞬,才沉聲道,“那好,你多帶上幾個人手!”
“好,您就在這兒等我好消息吧!”小孫見老闆答應了,面兒上一喜。
怕他反悔,他趕忙回身揮手招呼起來,“哥兒幾個,走,跟我下去一探究竟!”
幾個黑衣人痛快地答應,走上前來,漸次跟着小孫踏入了漆黑的洞口。
厲寒站在洞邊,面色肅然,嘴脣緊抿。
從洞口往下,先是一個陡坡,大約一米深,跳下去之後,黑衣人們立刻從口袋裏掏出手電筒打開照明。
他們做私人保鏢的,什麼傢伙事兒都得備着,這是基本素養。
小孫就着手電筒的光亮,朝四周一看,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兩米見方的平臺,平臺的三面都是牆,只有一個方向,建有向下的臺階。
小孫從離他最近的黑衣人手裏取過手電筒,步履緩慢地試探着往下走。
踏過近百級臺階後,他們又落到了平地上。
小孫朝前一照,前面是一個幽深的走廊,同樣黑乎乎的,如果沒有手電筒,他們應該什麼都看不到。
身側的黑衣人小聲衝他耳語道,“孫助理,這裏頭陰森森的,咱們還往前走嗎?!”
小孫摸了摸自己寒毛豎起的胳膊,壯着膽子說,“廢話,當然要繼續走!要不然,回去,怎麼跟厲總交代?!”
“可是,我總感覺,這裏面有貓膩,應該不怎麼安全!”
“就是因爲不安全,咱們才更要往前走!不然,你讓厲總親自以身犯險嗎?!”
黑衣人在厲寒身邊待得時間短,不理解小孫和厲寒之前深厚的感情,他不解地嘟囔道,“厲總自己來就自己來唄!他本事大,身手好,腦子又靈活,說不定能化險爲夷呢?!咱們可沒人家那個本事,萬一把自己交代在這兒可怎麼辦?!小命就一條,我還沒活夠呢!”7K妏斆
“住口!”小孫呵斥一聲,“你們加入厲氏,給厲總做私人保鏢那天,可是都發過誓、簽過生死狀,說會誓死保護厲總的!毀約或者失職的話,要賠償天價的違約金!再說了,拿着那麼高的工資回報,你們是不是也應該遵守自己的職業道德?!錢沒有白拿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黑衣人嘆了口氣,悶悶地說,“行行行!我跟你往前走還不行嗎?!我就是抱怨了幾句,你有必要說的這麼嚴重嗎?!”
“我不是故意說的嚴重嚇唬你,我說的,都是客觀事實!”
“好了好了,知道了!”黑衣人擺擺手,“我們這些做保鏢的,成天把腦袋別褲腰上,時不時就要過刀尖舔血的日子,爲老闆拼命也是沒辦法!誰叫自己當初不好好唸書,沒點兒其他本事,只能靠這個謀生呢!可你不一樣呀!我記得孫助理你可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畢業!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你何必爲了厲總,下來趟這趟渾水?!萬一把自己的命丟了,多不划算?!”
小孫目光緊緊地盯着正前方,頭都沒回,只淡淡地說,“我跟了厲總十幾年,從他接手厲氏就開始了!那時候,我也是個剛剛畢業的菜鳥!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也許只當我是個普普通通的下屬,但,在我心裏,他不僅是我的老闆,還是見證我成長的戰友,以及教會我許多的導師!我打心底佩服多,敬仰他,也心疼他!所以,我願意爲了他冒險!”說到這裏,小孫自己都有些被自己感動到了,他趕忙岔開話題,輕笑道,“反正,我沒有老婆孩子,父母也都去世了,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的,死就死了唄!”
黑衣人砸吧了幾下嘴,“幹嘛說這樣的喪氣話,你這樣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等咱們出去了,我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小姑娘!”
“可算了吧!你認識的那些,有幾個正經人家的?!”
“你別瞧不起人呀!”黑衣人瞪圓了眼,“我介紹給你的,絕對都是身家清白的好女孩!這個,你絕對可以放心!不好的,我也不會往你眼前送哪!我還指着以後,你在厲總面前給我美言幾句,提我做個保安隊長呢!”
“好好好!”小孫隨口應道,“出去了,你給我介紹介紹吧,我歲數不小了,也該安頓下來了!”
“就是,就是!你就等着瞧好吧!”
“行!不說了,先往裏走,看看什麼情況!”
說完,小孫便率先邁腿,繼續朝前走去。
幾個黑衣人漸次跟上,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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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澤之坐在監控室的屏幕前,腿搭在桌子上,後背鬆散地依靠在椅背上,正沉默地盯着監控畫面裏的兩個女人。
暮湘還是如之前的很多天一樣,靜靜地坐在牀邊,眼睛盯着一個方向,很少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周琴琴,則滿屋子亂躥,一會兒上牀躺着,一會兒下地來回踱步,一會兒又站在監控探頭地下,叉着腰一臉氣憤,好似在向他示威。
看了暮湘一小會兒,他便忍不住將目光移到了周琴琴的身上。
那女人,性格潑辣,敢愛敢恨,而且,比他想象的還要勇敢機智,這點倒是有些讓他意外。
突然,身後響起敲門聲。
霍澤之面容一肅,沒有應聲,腿卻從桌上拿了下來,整個人站起身,輕緩地朝門後走去。
門外的人,見屋裏的人不肯給她開門,又繼續敲了起來。
霍澤之手握緊門把手,沉聲問,“誰?!”
門外一道嬌妹的女聲響起,“霍老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