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圍堵
“啪……”
一聲重響,葉芷然閉上眼睛,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反倒是加陵冷哼的一聲傳到耳邊,下意識的睜開眼睛,沉廳已經被牢牢的制服在了地上。
而加陵,正抓着隨身的繩索捆綁住他的雙手。
“芷然。”面色不安的邁着急促的步子跑到她身邊,傅凌寒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還好嗎?你有沒有事情……哪裏受傷了嗎?”
當他看到沉廳的槍口對着葉芷然的那一刻,整個人幾乎都崩潰了。
或許開了一槍,那就是永別。
“沒事,我很好。”
蒼白的脣擠出了一個笑容,由於過度驚嚇,葉芷然腳下發軟,但還是堅持着走到長銘身邊檢查他手臂上的傷處,“還好,不是很嚴重,都是皮外傷,但是子彈必須快些取出來。”
一邊說着,她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卷紗布,覆在了傷口處。
“還要感謝護工讓我幫忙。”
她喃喃的說着。
“傅總。”把沉廳五花大綁的扔在一旁,加陵眉頭緊了緊,“情況似乎不太對。”那雜亂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來不及作出反應,他已經邁開步子,“快走!”
話音落下,他已經抓住了沉廳前進。
“大家跟上。”
招呼了一聲,傅凌寒護在了葉芷然的身後,確保她萬無一失,“加陵,從哪裏走?”低吼着問了一句,傅凌寒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繞過樹林,從後山離開最穩妥。”
加陵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幾人迅速跟着他的方向撤離,好在已經提前勘查好了地形,不然面對這種四面八方而來的圍堵,根本不可能託身。
好在,加陵選了一條正確的路。
一路上,雖然山丘多了些,腳下的路磕磕絆絆,但並沒有遇見方秋蓉的人,或許……在短時間的追蹤後,他們還沒能完全摸清路線。
幾人跌跌撞撞的從醫院後門翻牆而過。
有丁倫和傅凌寒在下面接着,葉芷然和杜恩兩人也順利通過,病房中,看着氣喘吁吁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幾人,養傷的部下面面相覷。
怎麼……還有一個被綁起來坐在地上的?
“水……”
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葉芷然擠出一個字來,部下立馬會意,把還滿着的水杯遞到了她的手中,“咕嘟咕嘟”幾口,水杯已經見底。
幾人各自休整之後才恢復了些力氣。
“長銘,過來。”起身拿過了藥品箱,葉芷然朝着長銘勾了勾手指,“忍着點疼,子彈不取出來,以後就麻煩了。”好在子彈的位置比較淺,倒是也不難。
鑷子試探了幾次之後,子彈被成功取出。
長銘依舊十分能忍,一聲悶哼都沒發出來,全部都嚥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塗抹上紅藥水,重新包裹上乾淨的紗布後,葉芷然才鬆了口氣。
“現在,各自說說吧。”
瞧着長銘問題不大,傅凌寒頓了頓,冷眼看着半躺在地上的沉廳,“究竟是爲什麼?!”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衆人對他也是報以真心。
何至於恩將仇報到這幅模樣。
“他是叛徒。”
猛然間吼出聲來,長銘一臉憤恨,對於手腕上的傷,他耿耿於懷,“當初是我們太過於大意了,居然三言兩語的就相信了他,這一切,根本就是他造成的!”
葉芷然皺眉,隨後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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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是他,兩次都是他!”
咬牙切齒的看着地上的沉廳,長銘攥緊拳頭,“如果不是他在暗中操控的話,船根本就不可能沉,我們也不會分散了這麼久!”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立馬送這個叛徒去見閻王!
傅凌寒目光陰冷,眼中浮現出一絲陰鷙,死死的盯着一臉冷笑的沉廳,他開口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其實,哪裏還用說。
“沒有。”微微頷首,沉廳勾了勾脣邊,“不過就是各爲其主罷了,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又是這相似的理由,與杜恩給出的藉口,並無太大相似。
這些場面,究竟是戰亂造成的迫不得已,還是人心的黑暗。
傅凌寒不去過多的判斷。
“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
打斷了傅凌寒接下去還沒說完的話,沉廳瞭然的點頭,“沒錯,跟方秋蓉彙報你們動向的人,也是我。”說道這兒,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杜恩,“你不過就是一個跑腿的而已。”
這盤棋,方秋蓉下的很大。
“無恥!”
猛的怒喝了一句,丁倫衝上前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領,“你還記得我陪你換藥包紮傷口的時候你怎麼說的嗎?你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一輩子!”
又是一次背叛……
“呵。”不屑的冷哼從嘴角溢出,沉廳蔑視的目光看向歇斯底里的丁倫,“頭腦簡單。”像是得到了多大的成功一般,他仰頭,“那不過是用來騙你的鬼話而已。”
人爲了活下去,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話音落下,丁倫已經一拳打了上去,沉廳的嘴角立馬溢出了鮮血,“丁倫。”眼看着他還要有下一步的動作,葉芷然喝住了他,“夠了,他不配。”
沉廳臉上掛着的冷笑,始終沒消散,他越是這樣,丁倫就越發震怒。
“加陵。”
長吁了口氣,傅凌寒冷眼看着這一切,“去問問徐景,醫院裏還有部下嗎?”加陵應聲而去,不多時已經反了回來,“傅總,還有部下,交給我吧。”
知道傅凌寒的意思,加陵一把抓起沉廳交給了門外等候的徐景。
“傅總。”
再回來的時候,加陵眉頭緊皺,隨後看了一眼窗外,這纔開口道,“我們被方秋蓉的人包圍了,剛纔徐景已經來彙報過,他們人數居多。”
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葉芷然心下一頓,隨後站定在了傅凌寒的身邊,“能有機會衝出去嗎?”如果想要硬碰硬的話,在人數上,他們甚至可以直接繳械投降。
“很難。”
咬緊牙關,加陵吐出兩個字,傅凌寒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