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淼感覺後腦像是被鐵砧砸了,兩眼一黑,人事不知。
*
“瀛方洲。”
收到毛英俊的消息之後,謝無妄再一次成功敲開了玉梨苑的門,斜倚在窗榻上,閑閑地與寧青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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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半月,浮屠子那邊該有動靜了。”他望向她,“我會走一趟遠海。此行有些難測的風險,屆時你便留在宮中罷,替我顧著些各方消息。”
寧青青點了頭,然後奇怪地問道:“我以為你放棄瀛方洲那件海底神物了。不是連你都無法接近嗎?”
他把冷白的下頜揚得更高了些:“謝某從不知道‘放棄’二字如何寫。”
驕傲的模樣討嫌得很。
不等她撇嘴,他笑著靠近她,解釋道:“我令他們設下了千羅絞殺陣,一層層剝掉封印陣眼外面的混沌亂流,方才收到消息,已能看出陣眼中的神物是戟。”
“拿到它,你豈不是天下無敵?”她睨著他。
謝無妄失笑:“難道我如今就不是?”
寧青青:“……”
論臉皮,倒當真是天下無敵。
“阿青。”他起身,迤迤走到她的身邊,很自然地坐下,攬住她的肩膀。
“嗯?”她慢吞吞地轉頭看他。
他環視這間梨香氤氳的臥房。
“庭院是我蓋的。”
寧青青不解地看著他:“我知道啊。”
“走廊、木台、窗榻……”他緩緩掃過,“哪裡都結實。”
寧青青略怔之後,臉頰呼呼地浮起了燥熱。
上回在木巢中,她用舍不得弄壞木巢為借口,拒絕與他親近,所以他說庭院結實……
她慢慢地轉動著眼珠,想要假裝聽不懂。
可是他那幽黑的目光便這麽灼灼地盯著她,劃過她發燙的面龐時,唇角勾起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想裝傻都不行。
謝無妄這個人向來這樣,攻擊xin十足,稍不留神被他逮到破綻,便會一擊致命。
他的大手慢慢收緊,將她的身軀一寸一寸攬向他。
薄唇落到她的發頂,輾轉溫存。
他極有耐心,用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一點點浸染她。
“阿青,”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試一試,你若不適,隨時叫停。”
他偏下頭來,幾乎銜到了她的耳朵。
“我不會捉住你的手。”
這句說得低沉繾綣,想到話中深意,更是要命。
真不要,就在他身上畫圈。
她的心臟跳得更快,想不出推拒的理由。
他的大手覆了過來,輕輕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低頭看去,見他的膚色白到透明,青筋比從前顯眼得多,五指顯得更加修長,竹般的指骨和指節堅硬漂亮。
這是一雙極能煽風點火的手。
她曾深刻領教過它的要命之處。
周遭的空氣彷彿不太夠用,她喘聲漸急,分明只是輕輕覆著手,胸口竟已開始泛起隱痛。
謝無妄今日可沒打算無功而返。
五指一緊,他將她拉進懷中,垂頭重重啄了下她的唇。
“不說話便是默許。”嗓音帶著濃濃笑意。
她睜了睜眼,張口欲辯,卻被他伺機吻了下來,吻得極深。
趁著她失神之時,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向牀榻。
她抬手觸著他結實的胸膛,指尖輕輕地顫抖,於毫厘之間遊移徘徊,像是在畫一些凌亂的、沒有下定決心的圈。
他將她放進了雲絲衾中,垂頭又吻了下來。
極其精湛的吻技,令她戰栗不已。
他對她了若指掌,知道如何令她徹底沉淪。
她的身體中像是繃著一根弦,牽引著指尖,不停地震顫。
她緊張地等待他的進一步動作。
半晌,他緩緩退開。
她更加緊張,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等了少時,等來一聲極溫存的輕笑。
她偷偷睜眼,見他斜斜倚坐在牀榻邊上,一雙幽黑狹長的眼睛裡閃爍著愉悅的笑意。
寧青青:“……嗯?”
“不難受了?”他勾起嘴角,笑得極好看也極壞。
一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懶懶揚起來,點了點她的唇。
“看來阿青已經適應與我接吻。”他篤定地笑。
寧青青:“!”
她被這句直白的話砸得暈頭轉向。
心口後知後覺地泛起一絲絲麻酥的暖流,倒是當真一點也不難受。
“不是因為適應,”她嘀嘀咕咕地辯道,“是你使詐。”
“使什麽詐?”他微挑著眉,臉皮厚如城磚。
她剛要開口,忽然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
倘若她說方才她以為他要做別的,那他豈不是會接一句“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那就如你所願”?
她才不上當。
她抿住唇,用無聲譴責的目光看著他。
他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頭髮。
他一本正經、若有所思地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有了更怕的,便不抗拒親吻了。”
寧青青:“……”
她為什麽要躺在牀榻上聽他說這麽羞恥的話題?
他輕嘖一聲:“可惜再找不到別的什麽事,能比那一件更要命、更銷魂。”
寧青青:“……”
她確定,論臉皮厚度,謝無妄絕對一騎絕塵,將第二名甩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