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進入宴會廳,就感覺到這些人,對她十分不友好。
卻礙於司翰墨和葉容臻的威壓,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而已。
不過,對於周圍人指指點點,蘇淺淺都是一笑了之。
只要這些人不主動招惹到她面前,她也懶得廢那力氣跟人爭論。
可正是因爲她這副散漫隨意的姿態,落在司一的眼中,便成了目中無人,桀驁無禮的存在。
先扶着蘇淺淺坐在椅子上,葉容臻纔對主位上的錦音打招呼。
“外婆,身體可好些了?”
蘇淺淺微微一笑,也跟着喊了一聲:“姑婆好!”
“哼!”
錦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司逸卻是冷哼一聲。
葉容臻聞聲,一記冷眼掃過去。
司逸嚇得嚥了一口口水,乖乖喊了一聲:“大哥。”
便閉上嘴巴,不敢再多一句嘴。
這個家裏,除了爺爺,司逸最怕的就是他這個大哥。
“有什麼事,喫完飯再說,別嚇到小丫頭。”
這時候,司翰墨在一旁淡淡說了一句。
就是這句話,讓原本想說些什麼的司鳶,也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哪怕她是家主的大女兒,家主既然發話,便容不得旁人放肆。
蘇淺淺不動聲色挑了挑眉,腹誹:真是想不到,這幫在外人面前囂張至極的司家人,在老狐狸面前這麼慫。
蘇淺淺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卻當沒看見。
一頓飯下來,倒是喫得其樂融融,沒鬧出什麼幺蛾子。
飯後,主家一行人移步玫錦閣。
各部族自行離去,或者在老宅留宿最後一晚。
過了今夜,他們便要離開老宅,返回各自家中。
“阿臻,?”
玫錦閣茶室,司翰墨和錦音坐在首位,葉容臻坐在下首。
而蘇淺淺則像無骨魚般,懶懶地坐在葉容臻旁邊的沙發上。
待送茶點的傭人退出茶室,錦音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丫頭,之前姑婆特意說出那些貶低你母親的話語,也是迫不得已。”
“司氏宗族的勢力錯綜複雜,你又不是不清楚,一不小心,可是會把小命搭進去。”
“你不會因此記恨上姑婆吧?”
蘇淺淺愣了愣,旋即微微一笑:“不會。”
既然把事情說開,她不至於跟一個老人家斤斤計較。
“那就好,這次你也算是在族人面前露臉,接下來你是想繼續留在斯卡羅布,還是回京城?”
蘇淺淺望着一臉淡然的葉容臻,思忖片刻,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這裏面是有什麼說法嗎?”
司翰墨低低笑了一聲,視線在葉容臻身上面掃了一眼,然後移到她身上。
讓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直叫人渾身不自在。
司翰墨彎下腰來,將手中的煙碾滅在菸灰缸中。
然後就看到,錦音打開茶几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雕花黑色錦盒。
“丫頭,這裏面是你母親留下的手札,你如果做好了心理準備,就可以把它帶走。”
萬一沒有準備好怎麼辦?
蘇淺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動聲色地看着錦盒。
“多謝老先生,我會好好研究的。”
聽到這話,司翰墨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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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盒子往蘇淺淺的身邊一推:“我今天問了阿臻,他說過兩天要回京城。”
“你若是跟他回去,這錦盒還是到了京城再打開。”
“丫頭你要記住,不管以後遇到什麼,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們司氏都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蘇淺淺擡頭望着司翰墨,眼中精光一閃。
發自內心地頷首致謝。
第一次見到司翰墨的時候,她以爲他城府深,所以做事纔會如此謹慎。
可是在她經歷這一系列事情後,蘇淺淺對他的感覺更加複雜,越發摸不透了。
不過,司翰墨對她的偏愛,卻是真真切切,沒有造假的成分。
—
過了十多分鐘,蘇淺淺一個先行回去。
葉容臻和司翰墨在外面的花園裏閒逛。
司翰墨負手而立,看着拱橋上的葉容臻。
“看把丫頭折騰成什麼樣子,你就不能節制一點?”
此時,葉容臻一手插兜,靠在拱橋上的木樁上。
面對司翰墨的指責,挑了挑眉毛,淡定地看着他。
“情之所至,我可控制不了。”
“少在我面前裝傻。”
“她年年紀小,很多事情處理不好,你就該多讓着她點。”
“說到這個,她父母到底是什麼來歷?”
“爲何這麼說?”
司翰墨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問道。
“該不會是跟郝先仁簽訂的協議吧?”葉容臻冷笑一聲,直接說道。
從他拒絕司翰墨的那一幕就可以看出,兩人肯定有貓膩。
“那份婚約,是她父親寫的。”
葉容臻低頭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菸。
“所以,那份婚書是真的。”
“你以爲是假的?”
司翰墨詫異地看着秦夜,目光有些陰沉。
手中的香菸在指尖旋轉,葉容臻聲音低沉而堅定。
“你們的想法奇奇怪怪,誰知道呢。”
聽到這話,司翰墨微微一愣,旋即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放心,婚書假不了。”
他邊走邊說,“隨我進一趟書房,然後再準備讓她認祖歸宗,再談求婚的事情。”
—
翌日早晨。
早餐的時候,蘇淺淺和葉容臻兩人姍姍來遲。
此刻,簡樸而清淨的食堂中。
司逸獨自一人在餐桌旁,英俊的面容上有着兩道深深的黑眼睛,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
聞言,他扭頭一看,卻見自己的大哥和蘇淺淺並肩而行。
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
那個女人怎麼還沒走。
昨天晚上,司逸向路飛問了許多問題。
他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大哥,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有了私情。
葉容臻漆黑的眸子凝視着司逸,看着對方一眨不眨地看着蘇淺淺,他皺了皺眉。
“你不會喊人?
司逸很是聽話地叫了一聲:“大哥。”
葉容臻眸光微眯,眼底閃過一抹兇光,薄薄的嘴脣緊閉着。
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一眼,便讓司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最怕的就是大哥這樣的目光。
司逸都快哭了,看着蘇淺淺,挺直了腰桿,有些艱澀地說道。
“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