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便是華燈初上。
身子骨頭像被壓路車碾了十幾個來回,此時渾身酸爽到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忽然就到,葉容臻央求讓她愛惜自己的話,蘇淺淺無奈地扯出一抹笑。
話說得好聽,折騰她的時候也沒見他手下留情。
下次,絕對不能縱着他胡來。
磨磨唧洗漱後,隨便換了身衣服便往樓下走。
也不知道是餓了,還是超負荷運動留下的後遺症,下樓梯的時候蘇淺淺恨不得直接滾下去。
雙手緊緊扶着樓梯欄杆,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小心翼翼往下挪。
不過是十幾個臺階,便讓她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
蘇淺淺坐在拐角的臺階上休息,一擡眼,透過欄杆的間隙,正好看到葉容臻神清氣爽地從外面走進來。
蘇淺淺“嘖”地吐出一口濁氣,眸光有些遊離。
“四爺……”
她的聲音輕軟沙啞,帶着縱情過度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的感覺。
葉容臻放慢腳步,走到她身邊。
垂眸看着她,揉腰捏腿的動作。
蘇淺淺給了他一個冷然的眼神。
“渴。”
她昨天都沒有怎麼喫飯,又因爲情緒不穩定在冷水裏浸泡了許久。
結果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差點死在他手裏。
這個男人明明有傷在身,精力卻絲毫不受影響。
反而像身體充滿了能量,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精神抖擻,活力充沛。
蘇淺淺默默昂着頭,與他對視,水光瀲灩眸子裏滿是幽怨。
“嗯,確實做得有些狠,是我不對。”
葉容臻嘴角微微上揚,上前一步,摟着她的腰肢,將她打橫一抱。
“下次我注意點。”
這種話,騙鬼都不信!
蘇淺淺抿着脣不說話,但眼睛的餘光卻看到,葉容臻脖子側面和喉結的位置,分別有一個深深的牙印。
她不由得愣住,這口下得也太狠了些。
是要把人咬死的節奏?
順着她的視線,葉容臻偏了下脖子,啞聲打趣道:“是你咬的,我差點死在你身上。”
蘇淺淺:“……”
他這話聽起來,怎麼奇奇怪怪的。
說話間,葉容臻已經把人輕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轉身去了廚房。
再出來的時候,手裏端着一杯開水。
葉容臻把水喂到蘇淺淺嘴邊,見她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既心疼又後悔。
蘇淺淺喝了水,氣力恢復了不少。
但還是倦怠地靠在葉容臻的肩膀上,半點都不想動。
“讓你來叫人,你們在磨蹭什麼?”
隨着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司翰墨大步跨進了客廳。
在長輩面前,蘇淺淺還是要點臉的。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坐直了身體。
“宴會廳那邊,大家就等着你們過去。”
此言一出,宛若晴天霹靂。
蘇淺淺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雙眸陡然睜開。
“去宴會廳做什麼?”
她現在只想躺着,哪都不想去。
“今晚是宗族大宴,你們兩不能缺席。”
司氏宗族大會結束後,都會舉行一次宗族大宴。
跟家宴有所不同的是,這個宗族大宴,只要是司氏宗族的人都可以參加。
司翰墨親自過來請人,蘇淺淺作爲晚輩,便不好意思拒絕。
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
另一邊,宴會已經開始。
各部族的子弟話事人,三三兩兩聚到一起,議論着這兩天宗族裏發生的大事。
“兩部族之所以被驅逐,是因爲他們得罪了那個女人。”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什麼來頭,家主這麼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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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仗着冥府大小姐的身份,聽說跟冥府的閻主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冥府大小姐?她不是嫁到賀家去了嗎,怎麼又跟四爺有染?”
“你是怎麼知道?”
“我認識一個在冥府做事的朋友,是他告訴我的。”
冥府大小姐在圈內雖然很高調,但是對自己的保護意識還是很高。
圈外人對冥府大小姐的瞭解,大多來源於網絡傳言。
而關於冥府大小姐的長相,除了她身邊熟悉的人和圈內玩得好的朋友,其他人更是一無所知。
“網傳冥府大小姐,可是個交際花,跟冥府的閻主更是璦昧不清。”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司家女主人。”
“我們去找大長老,讓長老會決斷!”
有了前車之鑑,他們不敢明目張膽找那個女人的麻煩,卻可以通過長老會來阻止。
就在各部族的話事人,轉頭去找大長老時。
蘇淺淺在葉容臻和司翰墨的陪同下,閃亮登場。
“家主,四爺!”
一路行來,大家紛紛向司翰墨和葉容臻行禮問好。
倒是對跟在兩人身邊的蘇淺淺,沒有什麼好臉色。
“媽,你真的同意那種女人進司家的大門?”
主桌上,葉容臻的大姑司鳶神情凝重,拉着司家主母錦音的手詢問。
錦音拍了拍司鳶的手,的回答出人意料:“司鳶,你是被那丫頭氣傻了嗎?司家主母的位置,是要通過長老會考驗才能勝任的。”
歷來司家主母,都是要經過長老會嚴格挑選和考驗,才能進入司家寫進族譜裏。
主家可以越過長老會,決定其他部族去留,卻不能違抗長老會的規矩。
這一點,司氏宗族族規裏面,寫得清清楚楚。
所以,蘇淺淺想要嫁進司氏,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聞言,司鳶剝出一快蝦肉放進錦音的碗裏。
討好一笑:“媽,聽您這麼一說,其他女孩子還有競爭機會?”
“那是自然,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女孩?”
“宋家的小姐宋靈,家世和個人能力都不差,最重要的一點,她還是黃花大閨女。”
“你要不要跟阿臻提一下,他平日裏最是敬重您,也最聽您的話。”
錦音當即冷哼一聲:“真是那樣,那天家宴上,他就不該放任那個女人來氣我。”
話說到這裏,錦音便看到蘇淺淺挽着葉容臻的手,正朝着主桌的位置走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司逸猛的擡起了頭:“奶奶,就是她把您氣暈的?”
司逸原本在國外參加一場賽車比賽,是聽到奶奶突然暈倒的消息,才匆忙趕回來。
沒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是大哥的女人。
司逸最心疼奶奶,可要替奶奶報仇,他又打不過大哥。
真是搞不懂,大哥怎麼會看上那個冷冰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