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小子,上次當着我的面答應的好,說要安排沁沁進你的公司工作。”
“我還真的信了你!”
“要不是那天我剛好去醫院,看見這孩子坐在醫院門口哭,怪可憐,才問起來,這才知道你根本沒有安排她去你公司上班。”
陳老爺子的語氣很責備。
這時,坐在陳舒雲旁邊的那個女孩,才站起身來,聽話乖巧地走到陳老爺子身邊。
陸北安冷睨了眼那個眼熟的女孩,輕嗤:
“原來就是她。”
“差點沒認出來。”
難怪那天會醫院門口哭,原來是因爲看見了陳老爺子,故意的?
顏沁沁前一秒還在欣喜地盯着陸北安看,下一秒聽見他這句傷人的話,差點又哭出來。
之前兩次,她以爲陸北安喜歡溫婉大方的,可以打扮成那種模樣。
可陸北安並不感冒,所以這次,她換上了幹練利落的職業裝風格的裙子。
陸北安卻直接說差點沒認出來!
“你這是什麼話?”陳老爺子一聽陸北安這樣說,瞬間板着臉道。
陸北安坦誠地和老爺子對視:
“您要這樣說,可真冤枉我了。”
“是她自己不願意去陸氏集團,親口和我說的。”
“倒是長了張會告狀的嘴,陽奉陰違玩得爐火純青啊。”
陳老爺子更加不悅了,他直接站起身來,拉着顏沁沁坐到陸北安身邊,面容嚴肅:
“這我不管。”
“這次服裝展上,你必須讓沁沁當服裝展上的C位模特,否則,別怪我這個老爺子不認你!”
“等我死咯,我就去你爺爺面前告狀去!”
顏沁沁緊緊挨着陸北安坐下,兩人之間,近到能讓顏沁沁聞到陸北安身上的香味。
是帶着木質的清香,尤其叫人着迷。
她打了一層厚厚粉底的臉上,涌上幾分羞怯的緋紅。
陸北安頭疼地緊擰着眉,俊臉冷得能往下掉冰渣子。
別說他根本不想同意,但凡這件事被知畫知道了,他給顏沁沁這種對自己居心不良的人開後門,天靈蓋都能給自己掀了。
“不可能。”他冷聲道。
“反正陳奶奶去世也有將近二十年了,陳爺爺您要是真的喜歡她,不如就直接娶回家。”
“婚禮我全程包辦,怎麼樣?”
一邊的陳舒雲聽着這話,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顏沁沁當場臉都白了。
陳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至極掄起柺杖就往陸北安身上打,生怕打不死他似的。
“你個臭崽子,我替你爺爺打死你!”
陸北安速度飛快地溜開了。
客廳中的氣氛正雞飛狗跳,一道清脆悅耳嗓音突然出現,再次將局面拉了回來:
“既然陳爺爺都發話了,北安你再不答應,倒顯得我們不禮貌。”
“顏小姐若是正好缺一份工作的話,就來吧。”
衆人聽見這猝不及防出現的聲音,都下意識地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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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只白皙纖細的小手,有些費力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許知畫自己推着病牀,從臥室裏面出來。
她有些鬱悶地盯着顏沁沁。
陰魂不散的女人,就知道覬覦他的男人。
還破壞了她精心準備的驚喜,當真是過分。
既然她這樣上趕着要送上門來,那自己多少要給她點教訓嚐嚐。
“知畫?”陸北安驚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夜一般漆黑的眸子中全是錯愕。
他向來冷靜,但當看見許知畫從自己談生意的套間臥室中出來,還是趴在病牀上出來時,陸北安着實有些無法冷靜。
陳老爺子一行人也是被嚇得不輕。
“你這臭小子,就這麼黏老婆?”
“談個生意都得帶着她?”
陸北安反應過來,寵溺地掃了眼還趴在病牀上,也不忘記跟着自己到處跑的小跟屁蟲,點頭:
“是啊。”
“她受傷了,一個人在病房無聊。”
說着,他走到許知畫面前,推着她的病牀走到自己位置的旁邊。
顏沁沁暗自地瞪着許知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她知道許知畫不好惹。
可她也是費盡心思,趁着許知畫受傷住院時,才找到一個和陸北安接觸的機會。
如今又是白費了。
“你剛剛說,你同意讓沁沁擔任這次陸氏集團服裝展覽的C位模特,是嗎?”
陳老爺子笑銀銀地看向許知畫。
不愧是老陸頭看中的丫頭,的確是個有度量的。
許知畫單手撐着下巴,不壞好意地看着顏沁沁的方向,笑了笑。
“舉手之勞而已。”她笑道。
陳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端起櫟十剛剛沏好的茶啜了一口。
“要我說,北安這小子配不上你。”
“你識大體,懂事,是個好孩子。”
陸北安面無表情地聽着陳老爺子的評價,脣角不動聲色地抽搐了兩下。
當真是老糊塗了。
許知畫微微勾脣,又狀似無意地掃了眼顏沁沁,繼續道:
“那陳爺爺覺得,是我乖巧一些,還是顏小姐乖巧一些?”
許知畫出來後,顏沁沁一直如坐鍼氈。
現在許知畫又以這樣開玩笑的方式,直接挑釁上門,她若是當真回嘴,反而顯得她小氣。
她若是不回嘴,可心裏這口氣又咽不下去。
顏沁沁臉都快氣歪了,卻還要假裝很無辜地維持着虛僞的微笑。
陳爺爺笑道:
“我這糟老頭子的看法不重要,北安的看法,才重要。”
許知畫危險地眯起眼睛,看向陸北安。
陸北安無語地看向陳老爺子。
沒見過這麼坑人的老人。
“大家說遠了,我們不是來談生意的?”
“北安,你先說說你們對這次活動的計劃吧。”陳舒雲輕咳了聲,及時轉移話題。
許知畫這才慢悠悠地挪開目光。
行,那就等回家再問吧。
陸北安微微鬆了口氣的同時,深晦的眸子閃過抹冷厲的光。
他目光怪異地看向陳舒雲。
陳舒雲恰好也向他看來,脣角還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陸北安眉頭愈發擰緊了點。
他怎麼總覺得,這個陳舒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