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麽激烈?
要不要弄得這麽響?
要不要叫得這麽放浪?
你滾個牀單弄得這麽高調幹嘛,生怕別人聽不到麽?
“將你剛剛彈那曲子再彈一便!”
做著那麽激烈運動,千竹語氣居然還能如此清明。
葉依依心中大罵千竹混蛋,想她那曲子是多麽高雅,多麽純潔,千竹居然讓她這個時候彈那曲子給他助興!?你滾牀單就好好滾吧,還聽什麽曲子?你聽什麽曲子不好,偏偏還聽她原創曲?!
想是這樣想,但葉依依腹謗之後還是乖乖撫琴彈起來,剛剛那銀靡之音攪得她心神不寧,不想這曲子一彈出,她靈台竟然清淨了不少,慢慢彈去,竟然連自己身處什麽地方,眼前有什麽場景都忘了。
一曲彈完,她怕自己再被這銀靡之音給親擾,又再彈了一曲,當第二曲完畢之後,那兩個人終於停了。
千竹讓人將女子帶出去了,站牀邊盯著那個半低著頭,彷彿神遊天外女子,這種情況下,她琴音竟然沒有一絲錯亂,如此定力,怕是這世上也沒有幾人。
收回打量她目光,他重又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撫琴,竟然絲毫不差將她剛剛所彈完全彈奏了下來,這一次不像第一次一樣只是單單彈曲,而彈曲同時還夾雜了曲中感情,聽上去生動了不少。
她驚愕地看著他,這曲子雖是她自己所做,但是要培養出曲中感情,她卻是頗費了一番功夫,沒想到千竹只是聽了幾遍就能隨意彈出。
此刻他,因為剛剛激烈運動,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汗珠,汗珠氤氳成淡淡霧氣讓他臉染上了迷蒙之色,那挺拔俊俏五官看上去如夢似幻,身上那生人勿進氣息讓他就如天上神祗一般,只能匍匐膜拜,不能近玩。
然而那雙眼睛卻依然是冰冷,彷彿這世間一切事都與他無關。
一曲彈完,千竹轉頭看她,葉依依收回打量目光,笑道:“千竹公子果然造詣匪淺。”
“這曲子有什麽故事,說來與我聽聽。”
當初創作此曲之時,她為了增強它感情效果,便為這曲加了一個故事,沒想到千竹只是彈了兩遍便能知道這裡麵包含著故事,如果他不是吳國太子,不是她仇人,不是姑蔑要對付人,她倒是很願意跟他成為知己。
葉依依眼神悠遠,緩緩道來:“有一只魚,它無憂無慮生活河裡,有一天它看到天上有一只漂亮飛鳥飛過,飛鳥有著好看羽毛,矯健身姿,魚看到它第一眼就愛上了它,飛鳥每天都會從河上飛到對岸覓食,而魚就躲水中癡癡看著它,它多麽想跟飛鳥一起遨遊天空,可是那注定是不可能,飛鳥世界天上,而魚世界水底,直到有一天,魚看到飛鳥身邊多了另一只飛鳥,他們相依相攜,空中交勁而歌,它默默看著它們樂,可是它們卻看不到它暗自流淚,它每天就這樣癡癡看著他們樂,多麽希望陪伴飛鳥身邊是它,可是有一天,河對岸沒有了飛鳥需要食物,他帶著自己同伴飛向了遙遠天空,而魚再也見不到他,就這樣,因為相思成疾,心神俱損,慢慢溺死自己絕望中。”
葉依依講完,見千竹眉頭緊皺,便問道:“公子有何見解?”
“我笑那魚太不自量力,它絕望而死是它活該。”
葉依依搖搖頭,“我不覺得它不自量力,愛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不分高低貴踐,魚愛上飛鳥是它自由,飛鳥不選擇魚也是它自由,誰也不能說誰是錯,至於後魚絕望而死,那是因為情到深處,魂斷五內,它靈魂早已跟著飛鳥而走,死只是它軀殼,曾經我聽過一句話,是說,這世上遙遠距離是魚與飛鳥距離,所以我那曲子名字便叫做《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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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竹緊緊盯著她,葉依依被他盯得汗毛倒豎,剛剛她說錯什麽了?他幹嘛用這種奇怪眼神看著她,難道他對她動了殺心?他應該沒有變態到這種地步吧?
就她胡思亂想之時,千竹慢慢收回自己目光,從琴邊站起,衝她丟下一句:“你好生休息”便離去了。
看著千竹身影消失門口,葉依依終於松了一口氣。
這一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好,夢中老是聽到被燙死銅板上女子尖叫。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醒了麽,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姑娘要不要先泡個澡。”
葉依依這才現牀邊多了一個女子,這女子穿著一件藍布印花深衣,三千青絲半挽腦後,從她並不華麗頭飾和衣料可以看出,這女子是一名侍婢。
見葉依依疑惑打量著她,女子便衝她笑道:“奴婢叫穗子,是太子殿下讓我來照顧姑娘,今後若是姑娘有什麽需要管向我提出,穗子一定竭所能為姑娘辦到。”
葉依依點點頭,揉了揉有些暈腦袋,只聽身邊穗子又道:“姑娘怕是昨晚上沒睡好吧?姑娘剛來可能有些不習慣,要不姑娘先洗個澡吧,用熱水泡泡身體也要舒服一些。”
穗子是一個非常活潑,非常健談女子,伺候葉依依洗澡間歇,穗子怕她無聊,便跟她說了一些府中雜事,葉依依也趁機問了一下穗子來歷和年紀。
穗子比她這具身體還年長兩歲,她原本是太子身邊當差,因為她來了,太子便將她給了她。
“太子殿下可著緊姑娘呢,就算是以前非常受寵妹湘姑娘也沒有這樣待遇,縱觀太子府上上下下那麽多食客,誰能夠第一天來太子府就能夠有這個榮幸會室過夜,太子能夠讓我來伺候姑娘,可見太子是對姑娘上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