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要做爸爸了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席耀司又從煙盒裡挑了根煙，叼在嘴邊，點燃後抽了起來。
他的眼神透著陰鬱的冷光，銳利的光芒在他的眼裡流轉。
早早，莫北就起牀了，確切地說，他一夜無眠，他出門的時候特意望了眼莫楠緊閉的房門。
快到行禮的時間了，他仍然沒看到莫楠的身影，秦子珂打了很多通電話給她，她的手機依然處於關機狀態。
“阿司，我聯系不上莫楠，她會不會有事啊？”坐在觀禮席上的秦子珂有些忐忑不安，她真的怕莫楠想不開，會做傻事。
“子珂，莫楠已經是大人了，她做事會有分寸的。她不出席，也許是她不想觸景傷情吧。”席耀司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只是這樣嗎？”秦子珂的黛眉不安地蹙起，莫名的，她的心一陣慌亂。
“安靜點，婚禮開始了。”
教堂裡響起了結婚進行曲，站在新郎席、一身白色燕尾禮服的莫北，他深邃的桃花眼無焦距地望著緩緩向他走來的江又琳，他的眼神有些渙散。
在主家的觀禮席上，他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還是沒來。
讓她看著自己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確是太委屈她了。她不來，他不能怨她。
與此同時，身在一家私人診所的莫楠毅然絕然的走進小手術室，她絕望地躺上了冰冷的手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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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名實習的婦產科醫生，見過這樣的小手術多不勝數，甚至自己也為病人做過。今天，她選擇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把他們的孩子拿掉。
“莫小姐，你的證件號碼是……你所選擇的是無痛人流，對嗎？”小手術的醫護人員在核對身份，並跟她確認所做的手術類型。
“對！”莫楠的表情很平靜，一股沁心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在麻醉師來的時候，她自覺地閉上眼睛。只要睡一覺，醒來後，所有的都回不去了。
寶寶，對不起！媽媽放棄你了，別怪媽媽太狠了。到了天堂，你一定是最美的天使。
悄然的，兩道溫熱的液體溢出眼眶，滑落在有些泛黃的枕頭上。
在新娘拋花球的時候，所有未婚的姐妹都自覺站成了一堆，秦子珂並沒有想過要去搶花球，她一直站在席耀司身邊。
所有姐妹站好了，江又琳也拋出了手中的花球，不偏不移，花球直直進了歐雅若的懷裡。
“雅若，恭喜你哦，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江又琳回頭一望，並向前擁抱一下自己的朋友。
“結婚可不是我一個人能行的哦，我覺得，這花球更適合在座的另一位小姐。”歐雅若眸底綻放的光芒有些刺眼，唇邊掛著的妹笑恰好柔和了她的表情。
下意識的，她的熱切視線瞟著席耀司，而後，她緩緩向他走去。
“我覺得這個花球比較適合秦小姐，眾所周知，我還是單身，離結婚這個詞恐怕還遠呢。”話是對著秦子珂說，而歐雅若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席耀司身上。
他眯起深不可測的眼瞳，劍眉不悅地擰起來，她那點小心思他豈會看不懂，只是，單純的秦子珂並不知道這是她的惡意挑釁。
她對秦子珂說的話，更多是想說給他聽吧。
秦子珂愣了一下，她並沒有接過歐雅若遞來的花球，“謝謝你的美意，這個花球是屬於你的，我不能要。”
“你嫌棄它？還是嫌棄我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子珂有些委屈地咬著下唇。
秦子珂有些委屈地咬著下唇，明亮的水眸並望向身旁的席耀司。
“子珂，既然歐小姐這麽大方，你就收下吧。”席耀司的嗓音略為冷沉，深遂的眼眸瞟著歐雅若，隱隱約約的火光在他眼裡流轉。
他已經發話了，秦子珂只好接過花球，“謝謝！”
“作為新娘的姐妹，我想歐小姐還有很多事宜，不好意思，我們先失陪了。”歐雅若這樣無理取鬧，席耀司真的不悅，他牽起秦子珂的手先行離開了。
歐雅若望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氣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心裡頓時竄起一股怒火，她的眼神也越來越陰沉。
若不是席耀司幫著她說話，秦子珂絕不是自己的對手。瞧她那純淨、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真的討厭，他的舉措也實在讓她惱恨。
婚宴結束後，席耀司讓南宮先送秦子珂回去，而他卻去了歐雅若那裡。
“你舍得離開她來我這了嗎？”聽到席耀司的腳步聲，坐在沙發上品著紅酒的歐雅若冷冷地哼道，她的語氣酸酸的，還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如果我再不來，那你豈不是要翻天了？你吃她的醋，我能理解，可是，你今天沒必要那樣對她。我的心和人都是你的，你何必要跟她計較那點虛情假意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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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孩子嗎？喝酒不好！”席耀司皺了皺眉頭，隨即拿下她的酒杯，並勾起她的下巴，讓堵氣的歐雅若直視他。
“要孩子？你說得好笑，我一個人能生嗎？”歐雅若幽怨地瞪著席耀司，氣惱地對他翻了個白眼。
“這麽說，你是埋怨我冷落你了？”席耀司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懾人心的壞笑。
“今天我看著你主動牽她的手，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逢場作戲？也許，你都把我忘了。”歐雅若堵氣地撇開臉，還帶著點撒嬌的妹態。
“好，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有沒有把你忘了，而且，也讓你檢驗一下我有沒有變心……”
秦子珂坐在牀上，她的水眸木訥地盯著電視機的畫面，而她的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已經很晚了，席耀司還沒回來，打他的電話也沒人接聽。
也許，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安的她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再也撐不住了，側躺在牀上，不自覺地閉上眼睛。電視機依然開著，諾大的別墅，也只有它陪伴她。
接連幾天，秦子珂都沒見到席耀司，她只從南宮那裡聽說他到外地出差了，去處理一個很重要的合約。
他不接她的電話，估計在忙吧。
自莫北的婚禮後，莫楠便失蹤了，就連莫家的人也找不到她。
莫楠的出走，沒有朋友，沒有席耀司的秦子珂特別的無助，陪伴她的，只有設計稿和畫畫。
原本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雨來，而且雨勢越來越大。到了晚上，甚至轉為雷暴雨。
這樣的天氣，秦子珂本來就害怕，再加上自己一個人呆在冷清的諾大別墅裡，她的心更慌亂了。
那些久遠的畫面不斷地折磨她，她卷縮蹲在牆角，緊緊抱著枕頭。
閃電飛快地劃過夜空，緊隨著一記震耳欲聾的響雷打破別墅的寧靜，卷縮蹲在牆角的秦子珂不斷顫抖，兩片唇瓣微微抖動，明亮的水眸盡是害怕的驚恐。
自那宗案件之後，這樣的雷雨天，她的身邊都有人陪著，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
“阿司，你在哪？我害怕！”鼻子一酸，眼眶泛紅，淚霧在她的眼眶悄然聚攏，慢慢地滑落，秦子珂哭了起來。
耀眼的亮光不斷在夜空閃過，震懾人心的轟隆雷聲一道接著一道打響，無聲無息的淚水已經浸濕她的小臉。
“阿司，你快回來，子珂怕！”淚水滴落到枕頭上，浸濕了大半。
由於害怕，秦子珂的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嘴唇已經讓她咬得泛白了，她還不肯松開。
慌亂間，她的迷蒙水眸瞟到了放置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吸了吸鼻子，她緩緩地爬去拿，隨即，她撥打了席耀司的號碼。
電話通了，對方一直無人接聽。
“阿司，你在幹嘛？快接我的電話，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撥出去的電話一通接一通，都無人接聽。
一陣陣急促又持久的電話鈴聲，歐雅若不悅地擰眉。
“阿司，你真的不理她嗎？這幾天，她不停打電話找你。”
“怎麽，你關心起她了，現在，你舍得讓我回去陪她嗎？”席耀司的低沉嗓音帶著沙啞，電話響個不停，他也覺得煩。
秦子珂本來就只是一顆棋子，他會和她在一起，完全是想借她的手弄垮秦氏，為的就是給秦百川痛心的一擊。
她的生死，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這電話一直這樣響，你不覺得煩嗎？”
“噓，專心點，我在你這，我要你只想著我，只叫我的名字，其他的，我們直接忽略。”驀地，席耀司伸手將一直響個不停的惱火電話扔到地上，電池掉了出來，瞬間，房裡少了惱火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席耀司的電話突然不通了，秦子珂難過的抱著枕頭，無聲無息的淚水又覆蓋住了有些乾涸的淚痕。
“阿司，你在哪？為什麽你不理我？”秦子珂驚恐又無助地哭喊。
秦子珂驚恐又無助地哭喊，回應她的只有沙沙的雨聲，還有讓她害怕的閃電雷鳴聲。
任憑她哭得乾腸寸斷，雙眼紅腫，別墅裡還是只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