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狡辯也無濟於事,楚蕭臉色有些不自然。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媽年輕時候喜歡我,我倆沒好成,我這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你說見面得多尷尬。”
言下之意,他把人給拒絕了。
宮御宸半信半疑,他媽喜歡過楚蕭?
說實在的他不咋相信,他媽可是對他爸爸一往情深,籌謀了二十年,只爲給他爸爸報仇。
“師父,那你可能自作多情了,我媽只愛我爸。”
“這麼說你媽找到你爸了?”楚蕭好奇道。
宮御宸蹙眉,他爸早死了去哪兒找?
可能師父還不知道吧。
“師父,你放心吧,你們之間的事我媽肯定沒放在心上,您不想看映雪和您的小徒孫嗎,映雪還等着我們呢。”
楚蕭很糾結,把宮御宸的話思索了一遍,覺得可能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好吧,咱們趕緊去看我的小徒孫。”
楚映雪看到楚蕭眼睛驟然一亮,忙下牀投進師父懷抱撒嬌。
“師父,我想死你了啊啊——”
楚蕭對於楚映雪來說就像爸爸,雖然師徒倆聚少離多,可她對師父莫名依賴的很。
“小雪兒,師父也想你啊嗚嗚——。”
師徒倆特別誇張,都在嗷嗷哭,也都是乾打雷不下雨。
宮御宸在旁邊看着無語扶額,這一老一少兩個戲精真是如出一轍,不知道的還得以爲他們是父女呢。
師徒倆互訴完思念之情,楚蕭就抱着剛出生的小徒孫不撒手,各種端詳,這種誇讚。
“不愧是我的小徒孫,看看這天庭飽滿,將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啊,哎呀這眼睛很像我,瞅瞅多有神,看這耳朵是元寶耳,說明懷裏抱着聚寶盆,還有這鼻子……這小嘴兒……”
楚映雪忍俊不禁,感情她生的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小仙童。
棠棠和心兒喫過早飯被宮玥嵐送了過來,人還沒到心兒的聲音就先到了。
“媽咪,爹地,還有我親愛的弟弟,早上好呀~”
“心兒,快來看看是誰來了。”楚映雪忙衝門口招呼。
心兒跑進裏臥眼睛都睜大了,驚喜地跳起來,“師公,師公您怎麼來了,心兒都好久沒看到你了,心兒好想你呀。”
“哎呦心兒乖徒孫,師公也想你呀。”
楚蕭輕輕地把小不點放在小牀裏,轉身去抱心兒。
棠棠也小跑着進門口,歡歡喜喜喊道,“師公。”
“哎,小棠棠,快來師公抱一下。”
楚蕭一左一右將兩個小徒孫抱起來,臉上溢着滿滿的喜愛,好像怎麼都稀罕不夠。
宮玥嵐是最後進來的,手裏拿着一個湯盅,看樣子是來給楚映雪送補湯。
“映雪,我燉了……”
啪嘰——
宮玥嵐後面的話沒說出來,湯盅就脫手摔在了地上。
一聲脆響,瓷器開花湯汁四濺,幾塊雞肉和紅棗滾動了幾下停住。
幾個人同時朝她看過去,就見宮玥嵐呆若木雞地望着楚蕭,眼中盛滿震驚不置信。
楚蕭也看向了宮玥嵐,也同樣喫驚,只是兩個人喫驚的事情截然不同。
楚蕭沒有想到,二十年不見,宮玥嵐竟然已經滿頭白髮,和他印象裏的那個玥嵐有了天壤之別。
而宮玥嵐震驚的則是……
“阿英?原來你還活着……”
一聲輕喃,宮玥嵐頃刻淚如雨下,下一秒就到了楚蕭面前。
“阿英,原來你還活着,你還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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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御宸和楚映雪也都震驚了,阿英?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驟然浮出水面,夫妻倆都不眨眼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楚蕭將棠棠心兒放下,剛要說話,宮玥嵐就撲進了他懷裏哭的肝腸摧斷。
“阿英,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你去哪兒了,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玥嵐,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楚蕭手足無措,迷惑地看向宮御宸。
臭小子,你不說我自作多情嗎,你不說你媽心裏只有你爹嗎?
那你媽現在要把我勒死了是怎麼回事?
宮御宸後知後覺,忙上前去拉宮玥嵐,“媽,媽你冷靜點,咱們有話好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啊?”
宮玥嵐被宮御宸拉開,她轉而拽住宮御宸手臂,“御宸,他是你爸爸,他就是你爸爸啊,你快叫他。”
宮御宸:“……”
楚映雪:“……”
楚蕭:“???”
“不是,我什麼時候成他爸爸了?”楚蕭很懵逼地問。
宮御宸也道,“媽,您彆着急,怎麼回事咱們慢慢說。”
宮玥嵐掏出手絹抹去眼淚,身體還因爲情緒過分的激動而顫抖的厲害。
“御宸,媽一直以爲你爸爸死了,他沒有,他現在就在你面前,楚英就是你爸爸。”
宮玥嵐又轉向楚蕭拉住他的手,“阿英,我們的御宸已經長大了,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楚蕭頂着一腦袋問號,艱難地辯解,“玥嵐,我們根本沒做過那種事哪來的孩子呀,我只有小雪一個女兒。”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清楚,楚蕭就是楚英,楚傑的哥哥,楚映雪的爸爸。
宮玥嵐一臉受傷,搖搖頭,“阿英,我知道你喜歡童蔓語,可是你也不能不認御宸啊,他是我們的孩子。”
“玥嵐,二十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那個人真不是我,你不是說你已經知道了嗎,怎麼還賴我呢?”
楚英真不知道自己這背鍋俠竟然當了二十多年,一時間腦袋愁多大。
“啊~”
宮玥嵐崩潰地踢飛了腳下的瓷片,哭道,“因爲我愛你,我當時只是爲了成全你才那麼說的,阿英,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知道嗎,到現在你還這麼踐踏我?”
眼看着宮玥嵐要失控,宮御宸緊緊將她抱住,“媽,媽你別激動,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哪來的誤會,楚英這個王八蛋他趁我喝醉了睡了我,事後卻不認賬,他說會回去接我過好日子,結果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和別的女人連女兒都有了。”
“他當時事業正值中天,我愛他,我怕影響他的事業我願意成全他,這麼多年我爲他給他報仇嘔心瀝血,到頭來我還是一個笑話,他就是狼心狗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