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萬靈之首
山洞的洞口雖然大，但不高，個子高的想要進去，得彎下腰，洞口的山壁上長滿雜草，掛著看不懂的布條，要是晚上看了像極了一個鬼屋。
洞裡有一個中年婦女走出來，看到他的時候眼神裡湧起歡喜，“槐序，你怎麽回來了？”
她說的不是普通話，但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霍青絲居然也能聽得懂。
風槐序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嬸，主母醒了嗎？”
“醒了。”阿嬸回答他，眸光落在霍青絲的身上，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這是你女朋友嗎？”
“阿嬸，這是駱姨的孩子，叫青絲。”
阿嬸臉色微變，看霍青絲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深意，“她，她不是早早死在外面了，怎麽還留了個孩子？”
霍青絲從她的話裡聽出幾分嫌棄和鄙夷，看樣子駱幼微當年從這裡出去，應該是受到不少唾棄啊。
風槐序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阿嬸，我先帶青絲去見主母了。”
阿嬸“誒”了一聲，瞄了一眼霍青絲，又道，“那我去準備早飯了。”
風槐序點頭，目送她的背影去旁邊簡易的灶台。
“走吧。”風槐序帶她進山洞，一邊走一邊安慰她，“阿嬸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沒想到駱姨還有孩子。”
霍青絲淡聲道，“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她又不是我的誰。”
風槐序神情微微僵了下，唇瓣幾次動了動卻始終沒有說什麽。
山洞裡很大，也很陰冷，牆壁上延伸出來的石頭上放置著蠟燭靜靜的燃燒，昏黃的燈光將黑黢黢的山洞照亮。
霍青絲跟著他越走越深，最後繞到一個洞口前，風槐序停下腳步，回頭低聲道，“你等下。”
她站著沒動了。
風槐序走到洞口前，恭敬的聲音道，“主母，槐序回來了。”
片刻後，洞裡傳來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風槐序這才掀起掛在洞口的布簾，輕聲道，“進來吧。”
霍青絲緩慢的走進洞穴裡，首先聞到的就是嗆人的味道，然後就看到大概十平方大的山洞裡坐著四個頭髮雪白的老奶奶，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破舊，但很乾淨。
她們四個人跪在蒲團上，拜著桌子上的幾個木雕，因為年代久遠木雕上浮滿灰塵，被香燭熏的發黑，霍青絲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麽。
風槐序放下布簾，低頭道，“主母，這就是駱姨的女兒，青絲。”
其中個子最矮的老太太在旁邊的人攙扶下站起來，回頭一雙幽暗又犀利的眸子看向霍青絲，臉上的每一處皺紋都擠到一起，看起來有些可怕。
霍青絲任由她打量的時候，也在打量她，這就是自己的外祖母？
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和善的老太太啊！
有一個老太太幫她拿來了拐杖，她握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向霍青絲的面前，“你就是微微的孩子？”
霍青絲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個字：“是。”
“呵。”她冷笑一聲，轉身又走到旁邊的藤椅前坐下，抬頭看霍青絲，“你回來是想知道什麽？”
沒有祖孫相認的感人場面，也沒有什麽噓寒問暖，有的只是冰冷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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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時候她就死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她既然開門見山，霍青絲也沒有必要兜圈子，抬手的時候，藏在她頭髮裡的青蜂和黃蜂同時飛出來，像是爭寵一樣都往她的指尖趴。
四個人眼神一怔，詫異的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究竟是什麽人？準確點來問，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為什麽要住在這樣與世隔絕，偏僻又落後的地方？
老太太不回答她，而是看向風槐序，“你沒有告訴過她，她是誰？”
風槐序低頭道，“這是駱家的家事，我們風家不應該插手。”
“呵！”老太太冷笑一聲，“什麽駱家，風家……本就是一家！”
風槐序抿了下唇瓣沒接話。
老太太的視線再次落在霍青絲的身上，沉默片刻，“罷了，你們跟我來。”
她撐著拐走站起來，慢吞吞的往前走。
風槐序連忙幫她拉開布簾，霍青絲跟在她的身後走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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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杵在地上，每走一步就發出一次聲響，在空曠的山洞裡不停的回蕩。
霍青絲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駝背，步履闌珊，似乎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辛苦。
走出洞穴左拐走了大約有十分鍾，又到了一處洞穴口，門口還守著兩個年輕人，看到她的時候立刻恭敬行禮，“主母。”
“把蠟燭點上，你們去歇歇。”老太太開口。
“是。”他們將入口處的蠟燭點著就離開了。
老太太看向風槐序，“你掌個燈。”
風槐序猶豫，“這是駱家的禁地，我一個外人進去恐怕不妥。”
“還有什麽妥不妥？”老太太皺著眉頭道，“叫你進就進。”
風槐序聽她的話，拿起旁邊的蠟燭點燃，走在最前面為她們照路。
老太太領著霍青絲走進去，一邊走一邊慢慢開口，“我們駱家一脈是上古神族後代，遵守先祖遺訓世世代代守在昆侖丘，永不出谷。”
“上古神族？”霍青絲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什麽上古神族，這些不都是傳說嗎？
老太太扭頭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的血脈裡流淌著神族的血液，你以為自己為什麽能操控那些生靈？”
霍青絲沉默了。
老太太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洞穴的牆壁，“我們駱家是萬靈之首，所以能操控萬靈，上古時期曾經是多麽風光無限……”
霍青絲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只見凹凸不平的山壁上刻滿了壁畫，形狀怪異，似人非人，似怪非怪。
“萬靈之首？”
老太太剛想回答，突然急咳起來。
風槐序幫她解釋，“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上古神族的後裔因為血脈特殊，能夠操控很多東西，比如風，比如火、水，而駱家能操控這世間所有生靈。你能操控青蜂翡翠它們就是因為這個……”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