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抖，厲寒勾起脣角，笑意卻浮於表面，“我不姓孫，我就叫厲寒！小孫是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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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出租車司機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地說，“我們領導說，孫先生來頭很大，叫我對人家客氣點！如果他是你的助理，那你的來頭豈不是更大？！”
厲寒不置可否，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淡淡地問，“現在，你有時間和我談談了嗎？！”
出租司機沉默了下來，態度卻沒有立刻軟化，想了一下才疑惑地說，“你說孫先生是你的助理，那人家就是了嗎？！問你，你也不正面回答，萬一你是來框我的呢？！”
“呵！”厲寒冷笑一聲，“我厲寒這一生，從不屑於做撒謊騙人的事！再說，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就爲了和你說幾句話？！我可沒那個空閒，把時間浪費在你這樣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什麼？我無關緊要？！我無關緊要，你就別來問我呀！”出租司機拔高了聲調，不服氣地說，“最近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了，碰上好幾撥瞧不起我們這行的爛人，你們瞧不起我們，就別找我們幫忙，也別上我們的車！”
電話那端，厲寒微微皺起眉，順便捏了一下鼻樑，無奈全都掛在臉上。
是他的不是了！
滿心都牽掛在暮湘身上，他居然忘記了，越是本事不大的人，便越是自尊心強！
這個時候，他不該說那些能激起出租司機反抗之心的話的！
再開口時，他語氣放緩了一些，努力耐着性子，說，“我剛纔話說重了，抱歉！但，我確實是小孫的上司！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讓小孫再去找你們領導澄清！但，那麼做了，恐怕在你們領導心裏，對你的印象分會打個折扣！所以，我誠懇地建議你，抽幾分鐘時間，跟我談一談，你覺得呢？！”
他的話有理有據，出租司機已經信了大半。
尤其是，如果對方真的是有來頭的大人物，他一直犟着，萬一把人家得罪了，最後還是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趁着對方還有耐心，態度又軟了下來，他當然是見好就收。
想到這裏，出租司機立刻訕笑了幾聲，語調也變得諂妹，“哎呀，你看，你要是剛纔就這麼說話，我也不至於誤會你嘛！”
“嗯！現在信我了？”
“信了信了！有什麼想問的，您儘管開口問吧？！”
“好！我想問4A586是不是你的車牌號？！”
“是啊！”出租司機肯定地答道。
“那，昨天晚上到現在，你有沒有載過目的地或者起始地在帝都醫院或者錦繡山莊的乘客？！”
幾乎沒有絲毫遲疑，司機便答道，“有啊！昨晚，我從帝都醫院載過兩個女的，她們的目的地就是到錦繡山莊！”
“哦？！”鳳眼微微眯起，厲寒順手摸出一根菸，點上吸了一口，才問，“這麼肯定？！你一晚上載的乘客不會少，爲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害！”司機嘆了口氣，“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最近還遇上一撥瞧不起我們開出租車的！說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兩個女乘客！”
“他們一上車就開始找茬，字裏行間，很是鄙視我們這個行業！我氣不過，半路停車不想載她們了，她們居然還要挾我說，如果我不送他們到目的地，她們就要去告我非禮！”
“我們開出租的，每天載的乘客多的數不清，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按理說，昨天那麼晚了，我也有些累了，是應該記不清的！但，碰上這樣沒素質的，你說我能忘得了嗎！？想忘都忘不掉的，對不對？！”
聽了他的話，厲寒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他不信暮湘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你確信，是兩個女的，而不是一個？！而且，她們都侮辱你了？！”
他天生氣場強大，即便隔着電話，冷冷的發問，依然叫司機不免肝兒顫。
糾結了一瞬，司機弱弱地說，“確實是兩個女的！而且都長得不錯！一個清秀淡雅，還有一個長相明豔一些！侮辱我的嘛，主要是那個短髮的豔麗女人，那個長頭髮的，全程幾乎沒怎麼開過口！”
“短髮？！長相明豔？！”輕輕地重複着司機的這幾句話，厲寒立刻猜到了會是誰！
他不急不緩地又問，“你還記得將她們送到錦繡山莊是什麼時間嗎？！”
“大約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吧！平常活兒少的時候，我十一點之前必會回家。但凡有活兒忙不完，到了晚上十一點，我老婆也都會給我打電話，催我趕緊回家！昨天送完她們，我往回走的路上，沒多久就接到了我老婆的電話，所以，我確定，送她們到地方的時間，應該是接近十一點了！”
“好，我知道了！”
話說完，厲寒便準備掛斷電話。
這時，對面的出租司機忙喊住了他，“嘿嘿，等一下！”
“還有事？！”
“那個……厲先生，剛纔，是我冒犯了，您別往心裏去哈！我們領導那邊……”
厲寒立刻會意，“你放心！我會讓小孫去說，不僅不會讓你們領導對你有意見，還會在他們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哎哎，好嘞！我就知道厲先生您這樣的大人物，一定是胸襟寬廣的！剛纔，是我……”
他話還沒說完，聽筒裏已經傳來一陣電話斷線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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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機將手機拿離耳邊，心有餘悸地小聲嘀咕着，“幸好我剛纔沒一直犟下去！剛開始沒聽出來，多說了幾句，就很容易覺察出了，這人的氣度確實很不一般！”
果斷結束了和出租司機的對話，厲寒又給小孫打了過去。
張口便問，“你確信昨晚十一點之後，霍澤之的住所就再有任何人出入了嗎？！”
“確信呀！”小孫疑惑地問，“厲總，這個您已經問過我了！昨晚十點半，您下了吩咐之後，咱們的人就火速趕到了錦繡山莊，埋伏在霍澤之的房子周圍！十一點之後，我們確信，房子裏並沒有人進出！”
“知道了！”話畢，厲寒不禁皺眉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