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豔-情的部分。
“不是愛我的麽。”他盯著她,黑眼珠一錯不錯,“至少身體,那麽愛我。”
他的心神有些失守,想咳,憋了下去,臉頰泛起潮紅,吐氣不穩。
“那麽愛我!”他重複,“怎會不愛!”
梅雪衣知道他這是入戲太深了。
她揚起胳膊,輕輕環住他的後頸。
“陛下,我不是回來了麽。”她把他拉向她。
兩張絕色的臉漸漸靠近。
鼻尖觸著鼻尖。
他的黑眸總算是輕輕一晃,他笑道:“不,你還沒走。你終要走。”
“一切都和書中不同了,”她親昵地蹭蹭他那俊挺的鼻尖,“沈修竹還是世子,趙潤如也被你收拾了,你都不給我吃醋的機會,我能去哪裡。”
他盯了她一會兒,偏頭吻下去。
梅雪衣下意識想躲,發現他已提前抬手扣住了她的後腦杓。
這個吻異常凶狠。
她那花瓣般嬌嫩的嘴唇很快就被磕破了好幾個小口子,而他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味瘋狂掠奪她的一切。
無論是口中的花蜜還是絲絲鮮血。
體驗實在不佳,但梅雪衣原諒了這個犯病的家夥,她摟著他,輕撫他的背部盡力安撫。
不知狂亂親吻了多久,他終於發現身上還穿著冰冷濕透的衣袍。
雖然金陵氣候比衛國溫暖許多,但此刻是初椿,她已凍得瑟瑟發抖。
一張小臉白慘慘,頭髮濕著,唇上的破口異常扎眼。
他扔掉濕裳,把她狠狠摟進了懷裡。
“我替你擦頭髮。”他啞聲說著,手掌卻在她的烏發與雪頸之間徘徊,彷彿在猶豫要不要奪走她的小命。
梅雪衣翻了個身,摁著他的肩,把他壓在軟榻上。
她像藤蔓一樣,輕輕柔柔地纏住他,大膽地迎上了危險。
他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不自覺地微微睜大,瞳仁迅速收縮。
正要開口,梅雪衣把食指摁在了他的薄唇上。
“噓。只許想著我,此刻的我。”
腰肢發力,抓緊他的肩膀。
她試圖征服這個病秧秧的家夥,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他逆風翻盤了。
等到他停歇下來時,她那一頭濕發已經乾過兩回,又濕過兩回。
他總算是恢復了正常,斜靠在金絲軟榻邊上,沒什麽表情,雙眸泛著懶。
“回去再給你好好補身子。”他意猶未盡地說道。
她伏在他的身前,用濕潤柔軟的眼神看著他,問:“話本中的梅雪衣是我嗎?”
他轉動眼珠看過來:“是你。”
“那衛今朝是你嗎?”
“是我。”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會不信你。趙潤如是個非常麻煩又討厭的女人,若是碰了她,后宮必定被攪得雞犬不寧,你又不是傻子,不會乾這種蠢事。”
他眸色微沉。
她非常有眼力,即刻安撫道:“再說,陛下待我一心一意,我怎會不知?”
他捏住她的手指,陰沉沉地說:“知道還那樣對我。”
她搖搖頭:“若是我,這般出走定有隱情,絕對不是與人私奔。”
她覺得自己也快跟著他一起犯病了,居然正兒八經地分析起話本中的‘自己’。
“是嗎。”他唇角勾起溫和的微笑,眸色一點點轉深。
梅雪衣感覺他又有要收拾她的苗頭,趕緊轉移了話題:“刑場那邊情況如何?趙潤如為何不翼而飛,陛下可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即便是修士劫了人走,也總會留下些許線索。
“有。”他慢慢眯起了眼睛,“一處松軟土塵上,找到了一個陌生足印。布鞋。”
這就對了。
梅雪衣點頭:“所以,趙潤如的身邊,藏著能人異士。”
衛今朝眉梢微挑,想到了什麽:“所以束帶……”
梅雪衣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話本中那條不知為何落到趙潤如手上的貼身束帶。
只見他的唇角迅速浮起了一抹縹緲的笑容,旋即,那笑容好似沉入九幽煉獄,在黃泉中浸過一般,透出陰森刻骨的寒意。
“很好。”他的眼角溢出了幽黑的寒光,聲音又啞又沉,“不著急,一個個殺。都得死。”
唇角微勾,他看起來就像一條即將發起攻擊的毒蛇。
梅雪衣愕然看著他。
他此刻的神情,和那些執念最重的魔修或是鬼修一般無二。
她搖晃他的身體,衝他撒嬌:“陛下!既有這樣的能人異士,那話本中的梅雪衣想必是被擄走的!”
他轉過黑眸,盯了她好一會兒,終究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梅雪衣直覺不太妙。
他此刻的神情,讓她想起那次‘回門省親’時,他明明掌握了梅喬喬做壞事的證據,卻故意不說,笑看她賣力蹦躂的樣子。
梅雪衣當即蔫了下去。
罷了罷了。
無論後續如何,這終歸是個豔-情話本,遇到凶險,把他摁進牀榻也就是了。
她扶著酸軟的腰,破罐子破摔地想。
*
金陵小世姬神秘失蹤之後,衛軍繼續南下,一路殺到了距離金陵京都不到三十裡處,奪下了最後一座城池。
這座城叫做北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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