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愛”
早上我正坐在鏡子前整理儀容,江離突然說道:“你把頭發盤起來。”
我一時沒聽明白他要干嘛:“啊?”
江離從我的梳妝台裡翻出一枚小夾子,又重復了一遍:“把頭發盤起來。”
我:“為什麼?”
江離用小夾子敲著我的頭,說道:“當然是有用了,快點,不然你就遲到了。”
我只好乖乖聽話,把頭發盤起來。
然後,江離轉到了我的身後,拿著小夾子在我的後頸狠狠地一夾……
“啊——疼啊——”我慘叫一聲,捂住脖子,扭頭對他怒目而視,“你要干嘛?!”
江離無辜說道:“秀恩愛呀。”
我:“秀個毛的恩愛,你這明明就是謀殺!”
江離一本正經地說道:“恩愛之後會有痕跡,你要秀的就是這個。”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什麼意思,然後臉就莫名其妙地發燒。那個……大家也都明白吧?
江離在我的臉上瞄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想不到你也會害羞。”
善了個哉的,老娘我也是女人啊!而且我還沒有和人恩愛過呢……
此時江離拎開我的手,准備在我的後頸再來一下,我卻抱著脖子死死不從。於是他嚇唬我:“你要是不配合,我只好用嘴咬了。”
好吧,與被江離咬相比,我還是選擇被夾幾下吧,反正又不會死人。
於是接下來,房間裡久久地回蕩著某個女人的慘叫聲……
等江離的虐待工作完畢,我尚有一事不明:“江離,你為什麼只夾後面不夾前面呢?”
江離:“因為後面你自己也看不到,笨蛋。”
明白了,原來劇情是這樣的:我脖子後面有“恩愛的痕跡”,我自己也不知道,於是這天我傻了吧唧地盤了個頭,然後興沖沖地跑去上班……可是這樣豈不是會有很多人看到?那會很丟人的……
於是我向江離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江離溫和地告訴我:“是啊,你不會現在才想到吧?”
我,悲痛欲絕。
可是我心裡還是沒底:“那要是我今天遇不到於子非呢?”
江離十分坦然地答道:“那就明天接著弄,早晚有一天你會遇到他的!”
掀桌,這是什麼鬼主意!
因為江離的傑作,我早上上班差點遲到。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痕跡”,可是我實在沒有像江離那樣優秀的演技,所以一進公司大門就心虛,一直低著頭。
後來,晚上下班的時候,江離告訴我,低著頭,那“痕跡”只會更加明顯地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之內。當時聽到這話,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話說我低著頭走進王凱的辦公室,想問問領導有什麼最新指示。此時王凱正悠閒地靠在沙發上看報紙,手裡端著一杯萬惡的咖啡,裝模作樣地喝。
作為他的秘書,我十分有責任感地提醒他:“王總,今天您要做的事情貌似很多……”
王凱抬頭看我,笑道:“沒關系,本少爺工作效率高。”
無語。我無語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自戀,而是因為,丫工作效率真的很高,我好嫉妒啊好嫉妒……
上午有一個會議是王凱主持開,於子非也會到。當然了,我作為某人的秘書,也被拎進了會議室。
王凱這人挺無恥,開會的時候一板一眼地,從不講帶顏色的笑話。也只有這個時候,他的氣質才會稍微有點脫離猥瑣,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他很久,我一定會認為丫被鬼上身了,或者是人格分裂了。
開會的時候我坐在王凱的下手,而於子非剛好坐在我的旁邊……這下我更不敢抬頭了。
我對會議內容本身就不怎麼感興趣,加上現在心裡很亂,所以干脆一個人伏在桌前盯著筆記本的電腦屏幕發呆。我在想,於子非他到底會不會看到我脖子上“恩愛的痕跡”呢?如果看到了他會什麼反應?如果他看到了,我會不會很爽?如果他看不到……不行,即使他看不到,回去我也要向江離匯報說他看到了,要不然老娘的脖子就在那個變態的魔掌下報廢了!再說了,丫於子非能不能看到“痕跡”,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我犧牲脖子嗎?
答案是,NO!
我正神游著,突然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王凱那熟悉且猥瑣的聲音傳來:“小宴宴,在發什麼呆?”
我眼皮都不抬一下,說道:“拜托,王總!你在開會好不好……”
王凱的聲音裡帶著笑意:“白癡啊,會已經開完了,人都走光了。”
我抬起頭,發現確實如他所說。現在整個會議室,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王凱好奇地問道:“小宴宴,你脖子後面上有什麼?剛才於總監一直盯著你的脖子看,跟丟了魂似的。”
我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低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我怎麼知道……”
王凱見我尷尬,更加好奇起來:“小宴宴,你不會對於總監芳心暗許了吧?”說著,他湊過來想看看我脖子上到底有什麼。的
我下意識地抱起脖子:“王總,咱是不是該考慮回去了?”
王凱根本不理會我說什麼,他抓住我的手腕,輕而易舉地便往兩邊扯開,然後瞄了一眼我的後頸。
我慚愧地低下頭,等著被他嘲笑。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他說什麼。我抬頭看他,只見他此時的神色那叫一個平靜,連平時的猥瑣氣質都暗淡了一些。的
我掙扎著想把手腕抽回來,可是王凱他抓得太緊,靠!
我有些急:“王總,你是要綁架自己的秘書還是怎麼著?”
王凱依然抓著我的雙手,笑瞇瞇地說道:“小宴宴,你老公用的什麼壯陽藥?”
我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正要反駁他,這時,會議室的門卻被推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抬頭一看,TNND,於子非?!
於子非看到我們,明顯一愣。我這才發現,此時我和王凱之間離得太近了,我的後背幾乎貼到了他的胸口上。而且……他還抓著我的兩只手。
總之,這場面就是,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我用力甩開王凱,眼神有些飄忽。
王凱卻鎮定自若地說道:“於總監,你還有什麼事嗎?”
於子非平靜地答道:“我有東西落在這裡。”說著,便朝我身邊的座位走過來。我掃了那座位一眼,發現桌上有一沓資料,這估計就是他落下的東西吧。
於子非拿起資料的時候,王凱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湊到我的耳邊,笑瞇瞇地說道:“小宴宴,昨晚疼嗎?”
我一聽這話,頭發差點豎起來,丫這叫什麼話!他非要把我氣死才算罷休嗎!
我朝王凱發飆的時候,於子非已經拿著資料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王凱,你丫活膩味了是吧?!”
“小宴宴我不敢了,下次一定會對你溫柔一些的!”
“你還說!”
“啊啊啊啊啊……喂,你要謀殺領導嗎?!”
“廢話我殺的就是你!”
“啊啊啊啊啊……我是你的領導啊,你工作不想要了?”
“TNND,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娘要辭職!”
“啊啊啊啊啊……我正想給你加薪呢,既然你要辭職……”
“加多少?”
“百分之十怎麼樣?啊啊啊啊啊……二十,二十……啊啊啊啊啊,三十吧?……啊啊啊啊啊,五十,不能再多了!……啊啊啊啊啊,加一倍,一倍!再多就成包養了……”
我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然後戳著王凱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加一倍的薪水哦,從明天開始。”
王凱垂頭喪氣地哼哼了兩聲,算是應了下來。
哇哈哈哈,怪不得江離那個變態喜歡欺負人,果然欺負人的感覺就是爽啊!
晚上下班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我站在公司門口,跟個望夫石一樣,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等了一會兒,不見江離的影子……要是在平時這個時間,他已經過來了。
善了個哉的,江離這廝肯定是嫌下雨太麻煩,所以干脆不來了.
在肯定了這個推測之後,我有些沮喪,丫該來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了!今天這雨下的,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現在已經是秋天,要是淋那麼幾下,非感冒不可。感冒會頭疼,感冒會吃藥,感冒還可能會打針……我打了個哆嗦,不能再想了。
就在我猶豫著到底是沖出去還是沖出去還是沖出去時,於子非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手裡拎著一把傘,低頭看我,張了好幾次嘴,終於說道:“宴……官秘書,我送你吧。”
我搖頭,老娘寧可感冒打針,也不接受他的援助。
於子非定了定神,又說道:“我只是站在一個同事的立場上,要送你回去。”
我還未張口,卻聽到後面有人接口說道:“不然你還想以什麼立場,於總監?”
我回頭,王凱正拎著把花裡胡哨的傘,笑嘻嘻地走了過來。考慮到今天他在我手上吃了虧,於是我有些心虛地別過臉,不敢看他……王凱可不是省油的燈,萬一他想找我報仇怎麼辦?
我側臉朝外面望去,不遠處有個頎長的身影正舉著一把傘,朝
我呲牙笑了一下,江離你丫還算有良心。
我的幸福與你無關
江離舉著雨傘走到了我公司的門口,他看了看我,然後又掃了我身邊的於子非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王凱那把花哨的雨傘上……那把雨傘還真是吸引人。
江離突然一把把我拎進懷裡,然後用一種標准瓊瑤男主語氣,低頭對我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顫抖了一下,心裡不禁感歎,江離的演技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這還沒完,他突然撥開我額前的碎發,在我的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又說道:“寶貝兒,冷嗎?”
我又顫抖了一下。本來是不冷的,但是你這一句“寶貝兒”,已經足以讓我遍體生寒了……
江離低笑了一聲,捏了捏我的臉。然後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撐開傘,擁著我走入雨中。
我被江離按在懷裡,連回頭都做不到……也不知道於子非看到我這麼“幸福”的樣子,會不會有一種挫敗感?
江離突然又低頭在我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語氣輕松地說道:“不用看了,你贏了。”
我抬手使勁蹭了蹭額頭,都贏了你還親!
江離低頭看了我一眼,突然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臉紅了。”
廢話,這是氣的,氣的!
“不過你臉紅的樣子,”他頓了一頓,似乎在找合適的形容詞,“看起來很笨。”
靠,這什麼話!我雖然比較大度比較能忍,可是面對江離的挑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不知道老娘的威武!於是我牙一咬心一橫,抬腳就往江離的鞋上踩去。
江離似乎知道我的企圖,邁開步子躲過了我的攻擊。而我,卻因為一腳踩空,導致站都站不穩了……為了不至於跌倒,我厚著臉皮抱住江離,干脆掛到他身上。
江離皺皺眉頭,說道:“我剛才說錯了。”
哇靠,江離改過自新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果然暴力就是戰斗力啊……
江離:“你不是看起來很笨,你是本來就真的很笨!”
我,咬碎一口鋼牙,卻拿他沒有辦法。
江離完全無視我的不滿,直接把我塞進車裡,然後走人。
我趴在車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門口的於子非和王凱。此時他們兩個站在一起,貌似也在朝這邊張望。因為下雨,所以我看不清楚,不過看著那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我突然感慨起來,自言自語道:“他們兩個倒是挺般配的。”
話剛說完,頭上就著了江離的一記爆栗。我怒,瞪他,憑什麼你丫可以搞男人,我卻連腐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江離悠哉地駕著車,隨口問道:“你那不著調的網友也在這裡工作?他倒是對你挺上心啊。”
我:“怎麼著,你吃醋了?”我一直懷疑江離對王凱的態度,除了討厭,更多的可能是垂涎。雖然王凱這廝的氣質不咋地吧,但單論長相,他也算是極品了。
江離聽了我的話,嗤笑一聲,說道:“對啊,我吃醋了,你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我怎麼辦?善了個哉的,老娘才漲一倍的工資,難道要辭職?開玩笑,就為了他江離的桃花,老娘要放棄我那狂漲一倍的薪水?想到這裡,我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要我辭職,是不可能的。”
“恩。”江離答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我又有點怕,江離這個人吧,那真是殺人不見血啊,萬一他報復我,怎麼辦?……於是我又狗腿地笑了笑,說道:“那什麼,下次我把他騙回家,然後隨你處置。”
“不用了,”江離搖搖頭,“那種貨色,我看不上。”
哦,敢情是他不合您口味。我腦袋裡突然冒出薛雲風的身影,還是那樣的小美男吃起來可口啊。
江離於是自顧自地開著車,不再和我說話。快到家的時候,他突然說道:“你那網友姓王,他和王成海有什麼關系嗎?”
我:“王成海?這名字還真是耳熟。”
江離又解釋道:“王成海是南星集團的股東,你的公司就是受南星集團控股。”
我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對呀,王成海是他爸。”
突然一個急剎車,我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嚇了一跳。
我扭頭剛想質問江離,卻發現他正用一種有些危險的目光看著我。正常情況下,這種目光所代表的含義就是,官小宴犯錯誤了,江離很不滿。我被江離盯得有些發毛,低下頭不敢看他。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可是……我怕呀……
官小宴果然是個沒出息的家伙。
“官小宴,”江離的聲音響起,有點陰森森的冷,我那小心肝兒,又顫了兩顫,“你倒是越來越能勾搭了,恩?”
哇靠,是他勾搭我好不好!而且我一直頑強不屈地沒有被他勾搭上!
晚上,我正給江離削著蘋果……好吧,我在家裡就是這個地位,江離他就是一大地主,資本家,不搾干我的最後一滴血汗,絕不罷休。至於他為毛就能讓我官小宴乖乖給他做事情,開玩笑,你認為官小宴能斗得過江離嗎?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官小宴,她們斗得過江離嗎?
善了個哉的,又提起我的傷心事來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專心削蘋果吧,削不好的話,江大爺會不高興,後果會很嚴重!
我蘋果剛削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短信。我可憐巴巴地望了江離一眼,能不能讓俺看看短信?丫瞇著眼睛大手一揮,算是准了。
我放下蘋果,拿過手機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短信的內容只有短短八個字:“宴宴,你真的幸福嗎?”
江離拿起蘋果接著削,一邊削一邊問道:“誰的短信?”
我看著那串陌生的號碼,說道:“是於子非。”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叫我“宴宴”。
江離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他連頭都懶得抬:“然後呢?”
我低頭看著那八個短信:“然後不過是問候一下。”
“哦。”某人繼續削著蘋果。
我盯著於子非的短信愣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江離,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沒意思。”
“恩……恩?”江離抬頭看我,不解。
“我是說,在於子非面前演戲,很沒意思。你說我們倆都分開四年了,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我干嘛還老跟他斗氣啊?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聊了。”
江離已經削好了蘋果,他此時正把蘋果切成小塊,一邊細心地切著,一邊漫不經心地附和我:“對啊,你是挺無聊的。”
喂!
我:“江離,你要是遇到你的舊愛,你會怎麼做?”
江離:“該怎麼做怎麼做。”這不廢話嗎。
我:“那如果你舊愛脫光衣服躺在你床上,你會怎麼辦?”
江離:“把他扔出去。”
我:“我才不信,你怎麼可能禁得住誘 惑呢。”
江離:“要不就給他拍□,趁機敲一筆。”
我:“你太卑鄙了!”
江離:“算了,還是起訴他吧,私闖民宅,性侵犯。”
我:“……”
我只是單純膜拜“性侵犯”三個字。
江離又說道:“官小宴,你這個人,太執著,執著到偏激。”
我撓撓頭,無辜說道:“沒有啊,我這個人很懂得變通的。”
江離:“在你的意識裡,離開就等於拋棄,拋棄就等於背叛。所以離開你,就等於背叛你。”
我眨眨眼睛:“不是嗎?”
江離搖搖頭:“誰規定別人必須廝守著你,不能離開你?即使是拋棄,也不見得是他做錯了事,也說不定是,你選錯了人。”
我一時語塞,想了很久,終於說道:“他……他說過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
江離又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會信這種東西?承諾有時候還不如牛糞值錢。”
我愣住。是啊,承諾算個毛啊,我對盒子就老是說話不算數呢。連我力所能及的小事情,我都會失信,更何況是一輩子?那些也不過都是當甜言蜜語來聽聽罷了,可笑我當時竟然把它們全當真了。
“江離,我以後不會了。”
江離:“什麼?”
我:“不會相信承諾,任何人的。”
江離:“其實你偶爾可以相信我的一下,我這人人品一向不錯。”
我:“我實在看不出你和人品這倆字有半毛錢的關系。”
江離瞇起眼眸:“是嗎?”
我打了個寒戰,連忙改口道:“不是不是,你人品很好,超級好!”
TNND,你連點言論自由都不給我,還好意思跟我談人品?
晚上臨睡前,我給那個陌生的號碼發了條短信:“是的,我很幸福。而且,我的幸福,與你無關。”
江離醉酒
這幾天看到於子非,我明顯趾高氣揚了許多,目光也不躲閃了,說話也有底氣了,走路也不會跌倒了……總之,我在面對他時,感覺自己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很明顯。江離說那是因為我贏了,其實我對“贏了”的含義一直不太明白,本來我和於子非就沒有什麼斗爭,又何來輸贏一說?
江離對我的疑問不作解釋,只是被我問得不耐煩的時候,會敲著我的腦袋說,官小宴你還真是笨。
好吧,笨就笨吧,反正我現在不怕於子非了。我覺得我不怕於子非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的背後有個讓人膽寒的變態給我撐腰,那個變態當然就是江離。所謂“信江哥,膽子大”,就是這個意思。
與我相反的是,於子非每次看到我,表情都會比較糾結,比丟錢丟飯碗還糾結。我特喜歡看他這個樣子,所以有事沒事就和他說說話,讓他多糾結幾次。
……
今天晚上江離出去喝酒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一個人在各個房間中游蕩著,感受著沒有江離的世界有多美妙多快樂。
晚上十一點多,江離總算回來了,不過是被人扶回來的。我一開門,就看到滿身酒氣的江離被一個帥哥扶著……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扶著江離的帥哥很清醒,他禮貌地叫了我一聲“嫂子”。我依稀能認出來,這小子在我和江離的婚禮那天,曾經跟著鬧新房來著。話說我這個人一般不太容易記住別人,除非他長得好看,眼前的帥哥就在此列。
我熱情地把他們請進去(當然主要請帥哥),並且招呼帥哥把江離扔到了沙發上,然後我又趁帥哥不注意,狠狠地踢了江離兩腳。
帥哥大概覺得不太方便,所以把江離扔在沙發上之後,坐也沒坐,就要告辭。
我熱情地把帥哥送出門,熱情地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帥哥靦腆地笑了笑,說道:“嫂子,我叫韓梟。”
我點點頭,回頭瞪了一眼醉倒在一旁的江離,隨即皺眉道:“這家伙怎麼喝成這樣?”
韓梟笑道:“幾個朋友在一起聚一聚,江哥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
江離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靠,鬼才相信!不過看在韓梟那俊俏臉蛋的面子上,我也不過多地計較,況且江離平時也沒少欺負我,這叫惡有惡報。
韓梟很快就離開了。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一個不省人事的江離,以及一個腦筋很清醒的官小宴。
我踹了江離一腳,擺出一副凶惡的地主婆的姿態:“江離,你丫還不快給我起來!”善了個哉的,好久沒這麼爽過了!
江離皺了下眉頭,嘴裡嘟嘟囔囔地說道:“我得回去,我那笨蛋老婆晚上一個人不敢睡覺。”
他雖然說得不怎麼清楚,但是我聽得一字不落。當時把我感動得呀,江離啊江離,沒想到你也有友好的一面啊,醉了好,醉了好!
我搖晃著江離,把聲音放柔和,輕輕說道:“江離啊,快起來,自己走去臥室。”我可沒有力氣背他。
江離在我的搖晃中半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後又緩緩閉上。我不遺余力地繼續搖,感動歸感動,要想讓我把你背過去,門都沒有!
江離在我的搖晃下又睜開了眼睛,依然半睜著眼睛看著我,口齒不清地說道:“官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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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認識我了?太好了,繼續搖晃,一邊搖晃一邊和他說話:“對啊對啊,就是我,你快點醒來,這沙發沒有牀舒服。”
江離果然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我以為他要站起來,卻沒想到他往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一靠,大爺似的說道:“官小宴,去給我打洗腳水。”
TNND,你丫喝醉了都不忘欺負我!我往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然後凶惡地說道:“趕快去睡覺,別惹毛了老娘!”
江離吃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步履蹣跚地朝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我要洗澡,不洗澡怎麼睡覺呢?”突然,他匡當一下,栽倒在浴室門口。
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如果今天江離受傷太多留下傷痕,那麼明天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想到這裡,我只好湊過去,使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扶一邊哄他:“乖,咱不洗澡了,先睡覺,睡覺要緊!”
江離就著我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他俯視了我一眼,驕傲地說道:“想和我睡覺?你想得美!”
我:“……”
我就想不明白了,為毛喝醉的江離,其殺傷力一點沒有減弱呢……
我幽怨地扶著他進了浴室,善了個哉的,你丫就洗吧,淹死你丫的!
我把江離丟進浴室,便想出來。誰知江離卻一把拽住我,十分不滿地說道:“你要伺候我洗澡!”
我算是明白了,丫江離骨子裡就是完全把我當一保姆or女傭or使喚丫鬟對待的,要麼為毛明明是讓我幫他忙,他還這麼理智氣壯?
算了算了,我跟一醉鬼置什麼氣呀我。想到這裡,我便笑呵呵地說道:“好啊,兒子啊,來,媽媽給你洗澡!”
江離甩開我的手,沒好氣地說道:“誰是你兒子!”說著,他開始脫衣服。
我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江離他……在脫衣服……
江離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因為喝醉了,手有些笨拙,他總是每一個扣子都解好幾次才能解開。於是,他脫衣服的過程異常得漫長。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心裡一個勁地為他加油鼓勁。隨著那水晶扣子一顆一顆地被解開,江離的鎖骨露出來了,江離的胸膛露出來了,江離的腹肌,也露出了來了……
我吞了吞口水,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襯衫褪去,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男人的次重點暴露在我面前。我感覺鼻子有點癢,下意識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然後低頭一看袖子,嚇了一跳……老子流鼻血了……TMD,還沒到重點呢,官小宴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家伙,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江離已經完全入戲,一心想著要洗澡,早就忘記了他面前還有一個成年雌性人類正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江離忘乎所以地開始解褲子,解了半天終於解開,然後脫掉。江離修長的雙腿,也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
然後,只剩下最後的小褲褲了。
為了避免失血過多的尷尬,我決定先回避一下,於是我捂著鼻子便想撤離。這裡太血腥太瘋狂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更不是女人待的地方!
江離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把即將踏出浴室的我拎回去,不滿地說道:“還不快給我放水!”
我捂著鼻子,一邊蹲在浴缸邊給江離放水,一邊悲催地感歎:江離啊江離,你的性取向異常我理解,可是你也照顧一下我的性取向好不好啊?媽的,搞這麼一具□的美型男體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還讓不讓人活了……待會老娘獸性大發,你就自求多福吧……
水放好了,江離踏進浴缸,滿足地靠在浴缸上哼哼了兩聲。我的目光在水中那具□的身體上來回游蕩,此時浴缸裡只有清水,裡面的東西我看得一清二楚,於是我就……再一次洶湧地流起了鼻血。媽的,這日子真是沒發過了!
江離瞇著眼睛搖頭晃腦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官小宴,陪我洗鴛鴦浴。”
鴛鴦你個大頭鬼的浴,老子都快陣亡了!我堵著鼻子,站起身打算離開。不行了,這裡一刻也不能多待了。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江離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不是他的大腦,而是他的身體!老子已經在他的大腦下吃了無數敗仗了,在他的身體面前,當然也討不到好。奶奶個熊的,你說你一同性戀,也不怎麼待見女人,你長一副這麼勾飲女人的身材干毛用啊你!
我正要離開,卻發現江離突然將整個身體都沉到了水中!他躺在浴缸底部,睜大眼睛望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緊……善了個哉的,這小子要自殺嗎?
江離睜大眼睛躺在水中,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浴缸裡的水蕩漾著,伴著微黃的日光燈,那種美竟然讓人心頭生起一股愴然。此時江離就像一條將死的美人魚,靜靜地躺在水裡,對人世間沒半分的留戀。我的呼吸一滯,盯著水中他□的身體,竟然忘記了流鼻血。
我只感覺江離似乎就要在水裡融化,離我遠去。
我腦子一熱,趴在浴缸邊緣,不顧一切地使勁地往上拽江離,一邊拽一邊喊道:“快給我起來,你丫不要命了!”
拽了兩下沒拽動,我剛想把浴缸裡的水放掉,突然一股大力傳來,將我直直地拽進浴缸。
我在浴缸裡撲騰著,心裡暗罵,媽的江離,反了你了!
這個浴缸很大,兩人一起洗澡是沒問題的。當然我現在是沒有心情和江離一起洗澡。我捉住江離,把他的頭按進水裡,再拽出來,如此反復了好幾次,一邊施虐一邊罵道:“叫你丫不聽話,叫你丫欺負老娘,你這個混蛋王八蛋……”
江離掙脫開我,用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爭辯道:“我不是王八蛋,我是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