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來了!”過了片刻,容景柔聲道。(,小說更快更好..)
雲淺月從水中鑽出,身子凌空而起,輕飄飄站回地面,雖然一身清爽,可是渾身濕透,而且衣服黏在身上,她沒好氣地對容景問,“如今怎麽辦?你就這麽讓我濕著跟你去烤魚?”
容景看著雲淺月曲線玲瓏的身子,溫柔的眸光微凝,一時並未說話。
“問你話呢!小心眼睛長針眼!”雲淺月掏出懷裡的帕子仍在容景臉上。
容景低聲一笑,將帕子緩緩拿開,“你不是武功恢復了嗎?運功將衣服烘乾吧!”
雲淺月聞言立即運功,隨著她意念而動,真氣順著經脈而走,一圈之後果然衣服被蒸乾,她看著容景,上前一步,將他手中的娟帕拿過來,將他袖子挽起,用娟帕將他肘彎四周的血跡擦乾,將手輕輕覆在他紅腫的肘彎去,試著按了兩下,之後運行真氣到他肘彎處,按照靈台寺地下佛堂給他運功療傷心脈的方法在他肘彎處反覆摩挲。
容景溫柔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筋骨在同一處被這傷兩次,細微探視下,雲淺月發現比她想象的傷勢要重。果然如他所說,若是不及時治愈,從內部化膿,他即便能保住這條胳膊,以後也會落下傷疤,落下傷疤還是輕的,以後即便功力恢復,也是肘彎無力,影響靈便。
雲淺月想著這人真是自虐,換句話說就是瘋了!和一個瘋子較什麽真!她也懶得再說話,體內的真氣暖而柔,不出片刻,容景手腕上的紅腫褪去,早先的藥液貼在他傷口處已經乾化,呈現透明色,她拿起娟帕給他將傷口裹住,系上蝴蝶結,然後給他落下袖子,伸手拉上他就走,“這裡的這些死人怎麽辦?”
“弦歌,將這些人燒了!”容景吩咐。
“是,世子!”弦歌從暗處現出身子。
“今日我也遇到了十幾個黑衣人。”雲淺月看了弦歌一眼,見弦歌胸前有一片血跡,顯然受傷了。
“不奇怪!這個人是想我們兩個最好都死了!不過可惜,他小看了你。”容景道。
雲淺月眼睛眯起,想他們兩個都死的人可是不多。夜天傾照如今看來應該是不會想要她死的,她即便對感情白癡,也不會看不明白他眼睛裡掙扎的情愫。而秦玉凝對容景癡戀了多年,也是不會想要他死的。
夜輕染、南凌睿、葉倩、夜天煜、夜天逸,雲老王爺、雲王爺、德老王爺、德王爺、孝親老王爺、孝親王、還有榮老王爺和老皇帝。放眼整個天下,能在天聖京城翻雲覆雨,能有能力動用這些死士殺手的人,可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也就這些!
夜輕染七年不在京中,南凌睿是南梁太子,即便有些暗樁在天聖,這麽多耳目監視下他也施展不開,葉倩一樣,夜天煜小手段可以,這樣的大手段,他還駕馭不了。夜天逸不會殺她,雲老王爺、雲王爺更不可能。德親老王爺、德親王據說為人清正秉直,算是鮮有的清正派人物,大智大謀,不會動用這樣的邪術,孝親老王爺和孝親王若是有這樣的人的話,估計早就給她用上了,等不到今日。而榮老王爺不會害自己的孫子,榮王府唯一的繼承人。
所以,只剩下一人,老皇帝!
百年前南疆大亂,天聖皇室一統江山。若說南疆有人沒被天聖皇室收買,打死她也不信。而那日她和容景出了皇宮後就被百名死士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明面上是挑釁了皇權,可是事有兩面xin。誰會想到皇上在背後動的手?
連她都想不到!
想到此,她周身頓時冷寒起來,冷笑道:“好一招背後黑手,他是否太急了!小看了我也就罷了,可是才動用這七八十人,也小看了你不是?”
“據說他最近身體不大好,已經動用了欽天監練的長生丹。”容景搖搖頭,“他是小看了你沒錯,或者說,他是想要借你給一個人震懾。天聖的皇帝,從來不要兒女情長。他沒有小看我,他沒想要我的命,想要的不過是我重新臥病在牀而已。榮王府的金庫他一日得不到手,一日不會對我真正痛下殺手。”
給一個人震懾?她今日是和夜天逸在一起,看來他是老皇帝選定的繼承人了!怪不得如此急迫,原來是已經油盡燈枯了!
雲淺月冷哼一聲,“他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是事實往往不是靠著人的意願發展的。”
容景淡淡一笑,不再開口。
二人說話間來到踏雪跟前,踏雪警惕地看著容景,雲淺月摸摸踏雪的頭,拋去腦中的想法對容景嘲笑道:“連馬都不待見你!”
“一會兒去了香泉山之後將它烤著吃了,我有好久沒吃到馬肉了!尤其是夜輕染送的馬的馬肉,尤其好吃。”容景看著踏雪,慢悠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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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一驚,忽然急速倒退,不舍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調轉頭四蹄揚起向遠處跑去。
雲淺月一怔,只見不過眨眼之間踏雪已經跑了個沒影,她收回視線對容景瞪眼,“你將它嚇跑了!我們騎什麽去香泉山?”
容景認真地看著雲淺月,溫聲道:“不是嚇,是我真想吃了它!”
雲淺月無語,看著容景認真的臉,半響,才恨恨地挖了他一眼,“你個肉食動物!”
容景莞爾一笑,很誠以為然地點點頭,“你說得對!的確是這樣!所以,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騎夜輕染送的這匹馬,否則保不準哪日就被我吃了!”
“你……”雲淺月瞪著容景,怒道:“那我騎什麽?你給我找一匹比踏雪還好的馬來,我就不騎!若是找不來的話,我偏要騎,你若是敢給我將它吃了,我就將你吃了!”
“嗯?你要將我吃了?”容景湊近雲淺月。
“你滾開!”雲淺月推開容景,後退了一步,板著臉看著他,“聽重點!”
“我聽到的重點就是這個!”容景笑看著雲淺月。
“我搭理你才是有病!”雲淺月轉身就走。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嗎?有的話,她打死都不回來找這個容混蛋。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容景輕笑,不再說話,抬步跟上雲淺月。
雲淺月走了一段路,回頭看容景亦步亦趨地跟著,瞪著他,“你跟著我幹嘛?”
容景神情無辜,“車停在前面!”
“我不坐車!就要騎馬!”雲淺月看向前方,果然見他的馬車停在道上。故意道:“你現在就將踏雪給我找回來,要不就找一匹比踏雪還要好的馬,否則我跟你沒完!”
“天下最好的馬是玉雪飛龍,踏雪雖好,不及玉雪飛龍一分。玉雪飛龍我正好有一匹,藏在某處,不過玉雪飛龍是皇上都得不到的萬裡挑一的寶馬,你若是騎著它穿街過巷的話,你覺得皇上會如何?”容景挑眉。
雲淺月皺眉,“將老皇帝氣死了正好!”
“等你及笄之日,我送你可好?”容景語氣溫柔下來,強調道:“夜輕染辛苦得了一匹好馬,不給葉倩,反而給你,那豈不是將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你猜皇上會如何?就算我不吃踏雪的馬肉,你也不能真要了這匹馬。你還嫌麻煩不夠嗎?”
雲淺月覺得也有理,可是她是真的喜歡踏雪,不過據典籍上說玉雪飛龍可以在雪山上飛騰,跨越山澗,這平常的山坳道路更是如履平地。沒了踏雪他賠她個玉雪飛龍也不錯。而且她的確麻煩夠多的了,不能再多舔麻煩了。她氣惱頓消,看著容景,“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及笄那日一定要看到玉雪飛龍。”
距離及笄還有半年,到時候怕是早就乾坤變幻,老皇帝想有意見也有不起來了,指不定早就埋入黃土了呢!她騎玉雪飛龍還怕什麽?
“嗯,我說的!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何時沒有做到過?”容景點頭,漫不經心地道:“可是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失信於我。”
“我答應你什麽……”雲淺月剛要反駁,忽然想起那個繡了一半的香囊,底氣頓失,有些鬱悶地道:“還不是因為你對我發脾氣,趕我走。否則早就繡完了!”
“我那日不趕你走,你指不定說出什麽讓我吐血的話呢!”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理虧,那日若他沒有發現她的意圖,她的確是打算和他一刀兩斷的。她扯了扯嘴角,伸手拉住容景的手,“我們現在回程,我將那個香囊給你繡完了如何?”
“現在我最想的是吃你親手給我烤的魚。”容景道。
“那香囊呢?吃烤魚的話你今日就佩戴不上了!”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已經過了響午。他們若是奔波去香泉山的話,再烤魚回程,她再回府繡香囊時間來不及。
“那就改在我及冠之日,你送給我,如何?”容景道。
“那也行!”雲淺月痛快地答應。他及冠和她及笄是一日。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