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走進膳廳,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左右看看沒見到余裊裊的身影。
他問:“裊裊呢?”
繡言嬤嬤恭敬地答道:“郡王妃還在廚房裡,說是在準備一道風味獨特的小吃。”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到余裊裊端著個盤子走了進來。
蕭倦的鼻子微微一動。
他聞到了一股奇特的臭味。
起初他還以為是什麽東西腐爛了?等到余裊裊走到跟前,那股臭味變得更加濃鬱時,他才反應過來,臭味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確切來說,是從她手裡端著的那盤吃食散發出來的。
蕭倦下意識屏住呼吸:“這是什麽東西?”
余裊裊將盤子放到桌上,笑瞇瞇地介紹道。
“這個叫做臭豆腐,特別好吃的,您快嘗嘗。”
蕭倦看著盤子裡黑漆漆的豆腐,臉色變得一言難盡。
這東西都已經臭掉了,怎麽還能好吃?!
他立刻表示拒絕。
“我不愛吃豆腐,你快拿走。”
余裊裊:“您別看這個豆腐聞起來臭,但它吃起來賊香,不信的話您試試。”
她夾起一塊臭豆腐遞過去。
蕭倦立刻往後仰,身體力行地表達出了抗拒的情緒。
余裊裊見他不肯吃,很是惋惜。
“這麽好吃的東西,您居然都不嘗嘗,太可惜了。”
蕭倦並不接話。
他就算是餓死,也不可能吃這種臭烘烘的東西。
“您不肯吃算了,我自己吃。”
余裊裊說完,就張嘴咬下一口臭豆腐。
臭豆腐被炸得表面焦脆,上面還淋了蒜蓉湯汁、剁椒、蔥末、酸蘿卜丁等配料,鹹香的湯汁湧入嘴巴裡,配上酸辣開胃的蘿卜丁,那滋味就一個字——絕!
她吃了一口又一口,臭豆腐被她咬得哢嚓脆響。
如果忽略她面前那盤臭烘烘的臭豆腐,蕭倦還以為她是在吃什麽絕世美味呢。
整個膳廳裡都被臭豆腐的味道給霸佔了。
蕭倦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味兒,他命人將門窗全部打開,方便通風散味。
一盤子臭豆腐很快就被余裊裊消滅乾凈了。
她心滿意足地喝了口雞湯:“真好吃啊!”
蕭倦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猶豫著該不該給她找個大夫看看?
畢竟她剛才吃了那麽多臭豆腐,萬一把肚子給吃壞了怎麽辦?
但余裊裊本人卻絲毫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她吃完臭豆腐後,又吃了一碗湯面。
見她安然無事,蕭倦暫時打消了給她請大夫的念頭。
用過晚膳後,蕭倦催促余裊裊趕緊去沐浴更衣。
余裊裊不解:“我昨天才洗過澡的,今天又沒出汗,就不用洗了吧?”
這大冷天的,誰沒事天天洗澡啊?不怕凍著嗎?
蕭倦卻很堅持:“去洗。”
臭豆腐雖然已經被她吃完了,但她身上那股臭味仍久久不散。
如果就這麽跟她一塊上牀睡覺,他怕自己做夢都會夢見臭豆腐。
那感覺光是想想都窒息。
余裊裊沒辦法,只好去浴池裡泡了個澡,順便換了身乾凈的寢衣。
等她回到臥房裡時,身上的臭味已經消失殆盡。
兩人在牀上躺好。
蕭倦一扭頭就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此時他終於可以徹底放松下來,今晚總算不會做噩夢了。
翌日早晨,余裊裊和蕭倦用完早膳。
兩人準備去正法司。
臨出門前,余裊裊特意讓椿風和夜雨把剩下的臭豆腐都搬上馬車。
見狀,蕭倦的臉色登時就發生了變化。
“你這是要幹什麽?”
余裊裊喜滋滋地說道:“臭豆腐這麽好吃,我不能一個人吃獨食啊,得帶去正法司,讓大家也跟著嘗嘗鮮。”
說完她便提著裙擺登上了馬車。
蕭倦看著面前的馬車,久久不動。
余裊裊趴在車窗上,沖他問道。
“您怎麽不上車啊?”
車裡不僅坐著余裊裊,還有滿滿一桶臭豆腐。
蕭倦實在是無法忍受跟臭豆腐同乘一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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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想騎馬。”
他命人牽來烏雲,翻身上馬。
余裊裊不解:“這天多冷啊,您幹嘛跟我一起坐馬車?”
蕭倦面不改色地回了句:“我不覺得冷。”
“好叭。”
馬車平穩地朝前行去,蕭倦騎著馬不疾不徐地跟上。
他們順利地抵達正法司。
余裊裊跳下馬車,並讓車夫幫忙將那一桶臭豆腐給提了下來。
守門的鷹衛們看到郡王妃提著個木桶,都很好奇。
“您這桶裡裝的是什麽?”
余裊裊神秘兮兮地道:“是我新做的一種美食,等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是什麽了。”
鷹衛們對郡王妃的廚藝極為信任,一聽到她又做了好吃的,他們登時就興奮起來了。
自從郡王妃來到正法司後,鷹衛們的夥食水平就直線上升。
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鷹衛們的人均體重都往上漲了不少。
為免鷹衛們提早發福,蕭倦下達了加強訓練的命令。
最近鷹衛們的訓練量全都加了一倍。
余裊裊在經過校場的時候,看到鷹衛們在做晨練,一個個都累得滿頭大汗。
有幾個人還把上衣給脫了,露出精壯結實的膀子。
余裊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腳下步伐也跟著放慢了。
那胸肌,還有那腹肌!
身材真是太棒了!
身邊傳來男人的咳嗽聲。
咳咳!
余裊裊立刻收回視線,裝作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一本正經地繼續往前走。
蕭倦把孟西洲叫了過來,沉聲命令道。
“從今日起,鷹衛們在正法司內都不準脫衣服,尤其是光天化日之下!”
說完他還不忘瞥了那幾個脫了上衣的家夥一眼,冷冷斥道。
“有傷風化!”
孟西洲一頭霧水。
等瑯郡王沉著臉走遠了,孟西洲跑去找洛平沙吐槽。
“也不知道郡王殿下今兒是怎麽了?
忽然就不準咱們再在正法司裡脫衣服。
以前咱們訓練的時候不經常脫衣服嗎?
尤其是夏天的時候,天那麽熱,誰扛得住啊?
不都得脫幾件衣服嘛,也沒見郡王殿下說有傷風化啊。”
洛平沙冷靜地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孟西洲不理解:“哪不一樣了?”
“以前正法司裡全都是男子,如今不一樣了,郡王妃經常出入正法司。”
孟西洲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對哦!剛才郡王妃還從這兒路過呢,確實是有傷風化。”
他立刻沖著那幾個脫了上衣的鷹衛嚷道。
“趕緊把衣服穿上!回頭要是再讓郡王妃看見,小心郡王殿下扒了你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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