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地下了車,跟在蔣禹赫後面,偶爾抬頭想問點什麽,卻幾番欲言又止。
蔣禹赫見她越走越慢,回頭問:“你幹什麽?”
溫妤慢吞吞抬頭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兩步跟上去。
“……哥哥,我肚子有點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額,”溫妤急中生智,彎下腰按著小肚子,“我大姨媽突然來了。”
你總不能讓我流血又流淚吧?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然而蔣禹赫卻過來拉住她的手腕往前走,“不影響,一會就好了。”
“……”
好家夥,立場這麽堅定,反正今天非電我一次你才滿意是嗎?
剛剛天氣的事記仇了是不是?覺得我在詛咒你是不是?
行吧。
逆反的溫妤忽地站直了腰。
不就電一下嗎,OK的,一個經歷了破產劈腿車禍的人還會把這種小事放在眼裡?
就當是生活的一種體驗,沒什麽大不了,總不會把她電死。
既然拿了虐渣劇本,就要勇於面對一切挑戰。
做好心理工作的溫妤儼然看淡了一切,平靜地說:“那待會給我找根木棍咬著總可以吧。”
你可以電我,但不可以看到我被電到癲狂的樣子。
這是美女大小姐最後的倔強。
蔣禹赫皺眉看著她:……?
帶著赴死的心,溫妤被蔣禹赫帶到一間別墅門口,一個男人迎了上來:“蔣總,好久不見。”
蔣禹赫也與他握手,兩人寒暄了幾句,話題才落到溫妤身上。
“治療者就是她嗎?”男人問。
蔣禹赫點點頭,“有勞劉團。”
男人回頭引路,“那小姐跟我過來吧,蔣總在門外等一下。”
饒是剛剛做足了心理建設的溫妤,真正到了現場,心底還是不由虛了起來。
房間不算大,有點像傳說中的小黑屋,一個女人溫溫柔柔地把她帶到一張牀前,輕聲細語道:“別緊張,您躺下就可以了。”
溫妤努力深呼吸著躺下來,眼看對方拿了一個看不懂的工具上前時,蹭地一下又坐了起來。
“對不起,能不能給我一張紙和筆,我怕我被電過去了,我的財產沒人繼承。”
女人微愣,而後輕輕地笑,“別怕,我們的催眠冥想治療不通電的,你聽著音樂跟著我說的做就好了。”
溫妤睜大眼睛:“……催眠?”
–
溫妤治療的時候,蔣禹赫坐在別墅門外的庭院等。
劉團給他泡了杯茶,“很快的,半小時就好。”
蔣禹赫嗯了聲,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他:“上次在江城的演出,你在現場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色絲絨長裙的女人?”
劉團是上次音樂會現場交響樂團的團長,和蔣禹赫認識很多年了。
他皺了皺眉,回憶半晌,“還真沒注意,怎麽,你找這個人?”
蔣禹赫本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他抿了口茶,朝做治療的房間看了眼,“這種冥想真的有用?”
“我愛人專攻這個課程,再加上我們團最優秀的大提琴手親自上陣,你放心。對了,你剛剛說音樂會——”
團長話一頓,把話題又繞了回去:“過兩天我們還要去一趟江城,上次音樂會有一位嘉賓聽了我們的演出很喜歡,下周她過生日,邀請我們過去演奏。”
“嘉賓?”
“嗯,好像是叫……趙文靜。”
第13章 發射妹妹的心
溫妤以前聽說過催眠。
想象中的催眠就好像在玩真心話的遊戲,一不小心自己的秘密就會被暴露出來。
所以當面前這個女人說,她要進行的是一種催眠冥想治療時,溫妤雖然暫時從電擊的恐懼中脫離出來,但還是不敢放松半分。
畢竟她的失憶是裝的,萬一真的被催眠套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蔣禹赫可能會當場讓她重新投胎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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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聽從地躺下來,女人點上一盞香薰,另一邊的漂亮姐姐拉起了低緩的大提琴。
“今天我為你選擇的催眠方式是時光回朔引導法,你放松。”
老師的聲音很溫柔,這讓溫妤還沒開始就已經有種無限放松的感覺。
這不是個好兆頭。
溫妤當即狠狠掐了把大腿,告訴自己千萬要保持清醒,不能被治療師帶跑了!
於是治療師說放松,她便高度警惕。
治療師說想象面前是一汪平靜的海水,她立刻就在腦子裡想爆發的火山。
治療師說想象自己踏著一葉輕舟在湖間遊行,她就想自己光腳踩在燒紅的鋼絲上跳舞。
總之就這樣精分地對抗過了十分鍾後。
劉團的夫人,也就是這次的治療師丁老師打開門——
“蔣總。”
蔣禹赫抬頭,隨即又看手表,“不是要半小時嗎?”
“是。”丁老師無奈地指著裡面,“可她睡著了。”
“……”
這是一次不成功的治療。
但丁老師還是告訴蔣禹赫:“我看得出她內心深處有很多的不安,但我暫時還沒找出原因。你不妨在生活中對她多一點關心,多照顧一下她的情緒,對她的病情會有好處。”
–
溫妤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