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王朝,權勢比錢重要多了。
君不見,多少人花錢買官,爲的就是個地位。
把喬連連送上馬車,江白隱就開始往回走。
只是越走,他越咂摸出了不對勁。
剛纔一番交鋒,看似喬連連吃了大虧,實則她贏得了更多與貴夫人交集的機會,而且王夫人對她好感驟增,以後估計會欽點她爲專用女醫。
如此一來,她所獲得的,可比一枚用完就報廢拜帖有價值的多。
倒是他淺見了。
江白隱頓下腳步,神情怔忪,好半晌才仰天大笑,“好你個喬連連,好你個喬連連。”
正在回家的喬連連不知這一幕,只悶頭打了兩個噴嚏。
負責趕車的碧松就問,“夫人你沒事吧。”
喬連連擺擺手,讓他趕緊回了四進小院裏。
李春花還在家裏等着,今日說好了,要爲她把胎落了。
喬連連早就備好了藏紅花和清宮的藥物,只等着趕回去就實施手術。
四進院離東芝堂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喬連連從車上跳下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李春花站在陽光下,擡起頭,輕撫小腹的動作。
也許是陽光灑落,也許是溫度太熱,一剎那,喬連連彷彿看見了濃郁的母性光輝。
她的心底突然一滯。
喬連連沒生過孩子,不能體會十月懷胎的心情。
但她養育了幾個小蘿蔔頭,看着他們從豆芽菜長成了胖多肉,她的內心充實又自豪。
倘若有人告訴她,要將小多肉們統統拔掉,也許喬連連會瘋。
俗話說,擁有着的人才最怕失去,喬連連深以爲然。
“夫人,怎麼不走了。”碧松停好馬車,看她站在門前不動,小聲的問了一句。
剛好驚動了仰着頭的李春花,女人看向喬連連,露出了淺淺的笑,“連連,你回來了。”
喬連連走到她跟前,目光有些憐憫,“春花,你要是想留下這個孩子,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雖然李春花會稍微累一些,但至少能養育的起這孩子。
“留下?”李春花眼底有淚花浮起。
她顯然也是動過這個念頭的,也對這個孩子有過不捨,但她終究不是單純不諳世事的少女。
大上幾歲,卻能明悟太多的事情。
比如,養着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有多艱難。
比如,她會愛這個孩子,也會恨這個孩子。
李春花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鎮定,“連連,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跟着我,他也不會幸福,倒不如早些投個好人家。”
“倘若我們母子真的有緣,將來依舊會再見。”
一碗藏紅花,一顆打胎藥,一灘膿血,一條命。
李春花虛弱的躺在了房間裏,雖然不能動彈,但神情卻祥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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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我想……”她話沒有說完。
喬連連卻瞬間明悟,“這攤膿血,我會使人送回李家村。”
加上冰塊,快馬加鞭,也就幾日功夫。
李春花頓時滿意的閉上眼,昏昏睡去。
六日後,本就靜默的彭家爆發了淒厲的哭聲,其中以彭東遠最爲甚,捧着一灘膿血,哭的瘋瘋癲癲,“我兒,我兒,我彭家的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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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當他得了報應,指指點點着嘲笑。
天道輪迴,不外如是。
……
孩子們的府試還在不緊不慢的進行着,三日考一次,一次考幾天,有點小小的磨人。
好在顧城和韓暮都是鎮定的,不考的日子就在四進院裏認真讀書學習。
倒是喬連連有點忙。
王夫人說給她介紹病人,當真介紹了兩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