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與寬富對視一眼,倆人的表情似乎都很是猶豫。
“這……開不開門?管家今早出門前專門吩咐過的,不要隨便給別人開門。”
在他們看來,管家這番吩咐不過是因爲別墅的主人身份見不得光而已,因此也沒有太多的疑惑。
倆人誰也沒有動,但那門鈴卻像是催命符似的沒完沒了。
許久,樓上傳來一陣動靜,像是有人下樓梯。
花枝一聽到這動靜,臉色頓時煞白,甚至頭皮都開始發麻。
“人呢?人都死到哪裏去了?沒聽到門鈴響了嗎?讓外面的人給我滾!”
客廳傳來一陣怒吼,花枝硬着頭皮走出去,恭敬說道:“劉小姐,管家出門辦事了,我也……也不敢隨意開門,所以就只能這樣子。”
花枝不敢看對方的臉,只低着頭唯唯諾諾說道:“或者,或者我去門口去看一眼?”
“那是燃氣公司檢查燃氣管道的,你,你去開門吧!”
頓了頓,花枝聽到了這句話,她詫異擡頭,只見僱主正看着手機,像是已經覈實了對方的身份。
聽到這話,花枝忙不迭點頭,她一路小跑到了門口,打開門看了一眼,果然是兩個身穿燃氣公司工作服的男人。
“你好,我們是燃氣公司的工作人員,例行檢查燃氣管道是否有泄露,我們得去廚房看一眼。”
其中一人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笑着說道。
花枝點頭,側身示意倆人進來,說道:“你,你們快點查,不要隨便說話。”
工作人員點頭,露出“我懂”的表情。
進入廚房有兩個門,一個是從客廳直接進去,另外一個門直通後院。
工作人員在花枝的帶領下,從後院的小門進了廚房。
廚房裏,不止寬富在切菜,還有一個戴着墨鏡口罩的女人,正雙臂抱胸靠在門口。
工作人員找到燃氣表箱,一番檢查之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請問你們這別墅是不是很久沒住人了?燃氣管路這裏似乎有泄露的情況。”
聽到這話,寬富與花枝都沒敢說話,都同時望向門口那個遮住面容的女人。
“是,很久沒住人了,有問題你就趕緊修!”
女人的語氣很是不耐煩。
工作人員也不高興,說道:“你這人什麼態度?我們這也是爲你好,你還不耐煩?你就不怕燃氣泄漏發生爆炸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說罷,工作人員走到門口,說道:“我們只負責檢查,稍後有專門負責修理的同事過來。”
臨出門時,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回頭看了女人一眼,撇嘴說道:“什麼玩意兒?住在這裏的人,裝什麼有錢人?真當大家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女人神情不悅,但卻到底沒發作。
待這倆工作人員一走,她擡手直接給了花枝一巴掌。
“你看什麼看?你爲什麼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怎麼,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也和那些女人一樣,是給臭男人做小三的?”
花枝捂着被打疼的臉,哽咽說道:“沒,我不敢這麼想的。”
“哼,你且等着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麼高高在上。”
說罷,女人轉身上樓,還不忘對花枝吩咐。
“一會兒那維修的工人來了之後,不許他們靠近客廳,修完趕緊滾!”
花枝點頭答應,目送着女人上了樓,她眼中充斥着憤怒與恨意。
樓上臥室裏。
女人關上房門之後,這才摘掉了墨鏡和口罩,這面容,儼然就是對外宣稱已經自殺的柳瀟瀟。
她看上去極爲煩躁,在屋裏來回踱着步子,不時看着手機。
片刻,手機響了起來。
“我已經在小三羣裏覈實過了,她們都證實今天確實有燃氣公司入戶檢查,每年都是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問題的。”
柳瀟瀟不耐煩說道:“你身爲管家,出門卻不與我打招呼,怎麼,眼中沒有我這個主人嗎?”
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低沉的聲音。
“柳小姐,你該清楚我的身份,我名義上是你的管家,其實是老先生的祕書,我不過是按照老先生的吩咐照顧你一段時間,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對方說話的語氣傲慢,帶着警告與不悅,這讓柳瀟瀟極爲憤怒。
“那我還得感謝你的照顧?你告訴你們家先生,要不是他的計劃出意外,我現在至於像個鬼一樣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嗎?”
頓了頓,柳瀟瀟冷笑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和你們老先生在一起,你讓他接電話,我有事與他說。”
那端一陣沉默之後,終於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很是陰冷。
“你找我?”
柳瀟瀟強忍着心頭的不適,說道:“是,我想問問你,我要在這裏躲到什麼時候?難道我要眼睜睜看着柳家的產業被戰梟城和鳳毓凝搶走嗎?”
“柳瀟瀟,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個死人,你若是想活命,就最好乖乖聽我安排,否則,你的下場只有兩個。”
那邊頓了頓,說道:“要麼去監獄裏和任清作伴,要麼,去九泉之下找戰連城,你自己選。”
這話讓柳瀟瀟臉色猛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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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她的語氣終於放軟了許多。
“我,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現在只是不甘就這麼被鳳毓凝打敗,我不甘自己的東西被她搶走,老先生,你辦法多,你給我指條明路吧,我總不能躲在這裏一輩子吧?”
電話那邊的人聲音依然陰冷。
“你還是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棋子,你該聽從我的命令纔對,可你現在竟然敢說自己不甘心?一個棋子,也敢有這種想法?你配嗎?”
對方冷冷一笑,說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再敢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柳瀟瀟,那你與戰連城的下場一樣,甚至,你比他更慘!”
掛了電話,柳瀟瀟渾身發抖。
她忽然尖叫一聲,狠狠將電話摔在了地上。
“老東西,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嗎?你,就是那個三十年前所謂救朋友而死的男人,你這個虛僞狠辣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