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染來了興致,她本以爲自己已經破解了沈志安和沈青眠的所有謀算,沒想到他們的手伸的還挺長,竟然在房頂和劉義的佩劍之上做了手腳。
他們究竟是什麼時候動的手,爲什麼她沒有一絲察覺?
鳳非染抿了抿脣角,面上一副遲疑的模樣:“這不好吧?”
“你現在知道怕了?”趙慶眼底帶着恨,心中卻很是暢快。
他雖然已經被貶爲了庶人,沒了修爲,可是他的兒子卻是修行者。
沈青眠答應了他,只要今日幫她成功扳倒了鳳非染,那麼就可以推薦他的兒子進入天衍宗,還會找天衍宗的宗主要丹藥,幫助他修復身體。
他雖然不可能再修煉,卻能夠恢復得和常人無異,活得長久一些。
鳳非染皺了皺眉:“倒不是害怕,就是怕你什麼都查不出來,太過尷尬,你已經夠慘的了,本小姐不想看着你繼續作死。”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不害怕,就讓我們大家一起查一查,你如果不敢,那你就是心虛了!”
鳳非染將手中的烤串兒放下,拿出手絹,不徐不緩地擦拭了一下脣角:
“既如此,那我們就好好的分辨分辨。你確定,追殺你的是梅如花,房頂和劉義,也就是一名中階玄師和兩名初階玄師?”
“沒錯!”
“你的隨從護衛是初階玄師,卻能夠在他們手中逃命,我怎麼覺得有點不正常呢?”
“梅如花他們是追殺者,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再加上我的護衛雖是初階玄師,可已經跨入這個境界多年,距離中階玄師也只有一線之隔,你的護衛們都是才提升修爲不久,梅如花只比我的護衛們高一線,劉義和房頂剛剛進階成初階玄師,更無法與我的護衛相比,這有什麼不正常的?”
鳳非染點點頭:“你這個解釋倒也合理。房頂、劉義,你們兩個奉了我的命令去殺人了?”
房頂、劉義兩人立馬走上前來,徑直對着沈志安行禮。
“沈大人,我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您應該瞭解的最是清楚了。我們當初之所以跟隨了鳳家大小姐,那完全是爲了幫五小姐還債,我們雖身在永安將軍府,可心卻是留在了丞相府,我們受您高風亮節的品性影響多年,怎麼可能幫着鳳小姐殺人滅口呢?”
聽到這話,沈志安暗暗握拳,只覺得嘴裏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口沙子。
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還硌得喉嚨口生疼。
這羣人分明早已經投奔了鳳非染,聯合起來坑了沈家,如今還敢倒過頭來演戲?
這可真是拿沈家當跳板,利用了再利用,不榨乾最後一次價值不死心!
其他賓客聽到兩人的話,也想起了當初在丞相府門口發生的鬧劇。
紫韻龍皇參的參須被偷,鳳非染找上門來,梅如花等十幾名護衛自願承擔責任,簽了賣身契,成爲了鳳非染的護衛,還在丞相府門口集體晉階,鬧出來的動靜,轟動了整個京城。
惹得不少修行者都想和沈家籤個契約,然後再解除一下,看看能不能也讓他們有修爲晉升的機會,甚至連官員都心動了。
如果不是沈家之後閉門謝客,他們肯定找上門來。
“這兩名護衛之前的確都是沈家的。”
“是啊,我也記得。”
沈志安臉色沉沉。
今日機會正好,也該和這羣護衛做個了斷,省得他們以後繼續利用沈家!
“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受我影響,那就光明磊落一些,把你們的佩劍拿出來,看看上面究竟有沒有證據殘留。”
房頂和劉義愣了愣,隨即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志安,一個個嘴脣哆嗦、虎目含淚,宛若被情郎辜負了的閨閣怨婦。
“大人,我們原本以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您都會相信我們的清白,如今看來,我們一腔赤誠終究是錯付了!您還是懷疑我們的清白!”
沈志安差點沒被他們膈應到。
“別裝了,人人都說,你們和梅如花等人對丞相府一片赤誠,寧可毀了自己的前程,也要幫着丞相府還債。可本官早已經查到,你們早就背叛了沈家!”
房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人,我們沒有!”
“你們當初把紫韻龍皇參的參須偷了回來,可是那些參鬚根本沒用,服用了之後還讓青黛傷勢加重。而你們,則帶着好名聲一走了之,而且臨走之前,還拿走了沈家超過半數的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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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也跟着跪到了房頂的一側:“大人,您怎麼能這般不相信我們呢?我們對沈家、對大人您,真的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沈志安不想在和他們費口舌功夫:“既然你們忠心耿耿,那就聽我的話,把武器拿出來交給大家查驗吧!”
房頂和劉義像是死心了,一時間臉色灰白。
“好,既然大人開口了,那我們就把武器拿出來讓大家查驗。”
說完,房頂和劉義直接將手裏的佩劍拔出來,交給了一旁的沈家護衛。
趙慶立馬開口:“我的護衛爲了順利活命,曾服用了爆體丹,在座的諸位大人們都是修行者,應該知道這爆體丹的效用。”
官員們輕聲議論。
“爆體丹服用之後可在短時間內快速的提升玄力,都是在逼不得已逃命的時候纔會服用,因爲一旦服用,雖能夠提升玄力,可消耗的卻是人的壽元。”
“我也知道,這爆體丹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服用之後會耗人生命,燃燒血氣,使得血氣沸騰,變成粉色,而且一旦服藥之人的血液沾到玄器上,即便清洗乾淨了,只需要將紫仙花粉混入烈酒撒到玄器上,就會在玄器之上看到藍色的痕跡殘留。”
三長老對於沈志安和沈青眠的安排極爲滿意,這會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徹底捶死鳳非染了。
“老夫前些日子受傷,讓人買了許多藥材,裏面就有紫仙花粉,快些讓人取了查驗這些玄器。”
“是。”
沈家護衛動作迅速,很快便將混了紫仙花粉的烈酒取了過來,單獨取了一小碗,潑在了房頂和劉義的佩劍上。
下一刻,零星的藍色痕跡在佩劍上顯現。
趙慶立馬高呼一聲:“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沒有說謊,就是房頂和劉義這兩人殺害了我的護衛,還想殺我滅口!”
“容安王、三皇子、沈大人……幸好我逃入了之前的舊居,這才躲過一劫,不然,早已身首異處了。鳳非染殺人滅口、草菅人命,求諸位爲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