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嚴寒和溫暖
「大河部落遭到了襲擊。」這是猫頭鷹帶來的消息。
羅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正是深秋時分,外面的樹葉紅黃成片,一陣風吹過,樹上的葉子紛紛而落,相信用不了多久,甚至只需要一場秋雨,寒冷的冬天就會來到。
從秋天到冬天的交接,所需要的時間,往往就是這麽短。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居然這麽快?」
大河部落會遭到襲擊,這一點她幷不驚訝。
缺了爪牙的獅子,不過是一塊肥肉,就算是謹慎的狐狸,都敢在它的傷口上咬一口。而大河部落的處境,用羅琦老家的話,那就叫做「德不配位」,加上這些年的跋扈行爲,引起周圍部落的反彈,幷不奇怪。
但是在羅琦的設想之中,這樣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冬天的時候,畢竟天寒地凍,大河部落的山谷不但溫暖,而且獵物也比別的地方多,實在是過冬的好地方,但是眼下衝突發生的這麽早,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結果怎麽樣?」羅琦問道。
猫頭鷹撲騰了一下翅膀,幷沒有說話。
羅琦只好將它捧到手上,慢慢的給它梳理毛髮,直到將羽毛上的細沙塵土都梳理掉了,系統才滿意的拍了拍翅膀:「和大河部落有小規模衝突的有好幾個部落,不過最嚴重的一起還是黑齒部落做的。」
「黑齒?」
「別的部落都是在打獵的時候和大河人起的衝突,就是上了武器,也只是輕微傷口。黑齒帶著人,直接衝到了大河部落,襲擊了正在採集植物的大河女人,死了人,而且還將好幾個女人直接搶到了自己的部落。」
「臥槽!我還以爲是大河部落周邊的那兩三個部落先動手呢,不是說前段時間他們已經爆發了衝突嗎?怎麽是黑齒?」羅琦捏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就不再管這個問題:「那大河部落現在怎麽樣?」
「用你們的話來說,群情激奮。」猫頭鷹偏著頭想了想:「我來的時候,女人們正在揮舞著石矛,說要去黑齒部落搶人。」
「葉猴呢?」
回答羅琦的是一條腿。
猫頭鷹懶得回答,將鳥腿一伸,示意宿主自己看。
羅琦將布條取下,這才發現上面畫的畫和字比以往更小,也更多。
事情發生的突然,葉猴也來不及詳細叙述,只是畫了幾幅畫,用不成語句的詞語描述大河部落女人被搶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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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叙述混亂,但是羅琦早就從猫頭鷹這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所以只是寥寥看過。
「看來他以爲這是我的意思。」羅琦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惱。
當初爲了循序漸進的吞食掉大河部落,所以派遣葉猴去大河部落做臥底,也是爲了日後策反大河人推翻老首領,投進羅琦的懷抱,所以羅琦曾經和葉猴有所約定。
其中一條就是儘量不要殺害大河人,這條約定是葉猴提的,他本來還很忐忑,但是羅琦當時就答應了下來。
消滅大河部落,不止是爲了石洞部落的安全,也有著擴充勞動力還有成爲地域霸主的利益。
殺人很容易,但是原始時空的人口增長率非常緩慢,人口密集度更是低的令人髮指,一個成年的可以用的勞動力,怎麽也得十二三年,而羅琦如果想要擴充人口全靠子宮的話,那麽最大的可能是她已經老死此地了,這裡的人口還不能上千。
所以羅琦寧願慢一些,也要盡可能的收服大河部落的人口。
「那就不管,讓那些部落去鬧?」猫頭鷹偏了偏腦袋。
「雖然這個情况算是我們早就預料到的,但是根本還在於大河部落自身,他們占據的地盤要是只是獵物多,這也就罷了,但是那個山谷溫暖,冬天的時候是可以活命的,偏偏大河部落爲了保住山谷,平常都不許別的部落靠近,哪裡會沒有積怨。」
羅琦敲打了幾下手指,想了一會兒說道:「也行,反正都是要做的事情,提前就提前吧,對了,另外那個消息,也該偷偷的傳到各個部落了。」
猫頭鷹轉了一下腦袋:「大河部落偷偷殺害別的部落的少年勇者?」
「對,之前對那些俘虜分開詢問過,」自打穿越以來,她本身的職業缺少用武之地,總算在這個時候小露了一手:「雖然他們有人想要撒謊,不過反復審問之下,還是問出了一些事情。對每個部落來說,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還是部落裡未來的勇者被人給殺了,以前或許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只怕那些觀望的部落,也要打落水狗了。」
「葉猴那裡呢?」猫頭鷹縮了縮身子。
「我答應的是石洞部落不會對大河人乾淨殺絕,別的部落我也沒有權力約束啊。而且想要收服大河部落,也不能一直給甜頭,總得敲幾棒子吧。」
羅琦就像是穿越前的老幹部一樣,捧著一個陶杯,身上披著一件樹皮大衣,來回踱步。
猫頭鷹的腦袋轉動的幅度很大,但是隨著宿主一遍遍來回走動,它也開始覺得眼暈,忙竪起翅膀抖了抖毛:「那葉猴如果因爲此事對石洞不滿呢?」
葉猴是這個計劃裡關鍵的一環,羅琦需要他來影響大河部落裡的人的思想動態,而且從最近的消息來看,他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如果葉猴因此對石洞不滿,甚至因此認爲石洞部落不可相信,那麽不管是帶領大河部落對抗,還是消極怠工,對羅琦來說都是損失。
「我又不傻,給那邊傳個消息,告訴葉猴,黑齒那裡的女人被我們救下了,暫時在我們的部落,這不就行了嗎?」
「你還真要去救人?」
「救啊,爲什麽不救?大河部落裡的人以後都算是我的,他黑齒跑出來搶人,我爲什麽不救?」羅琦摸了摸光突突的下巴:「讓部落裡的人挑幾件東西,去跟黑齒他們交換,相信黑齒也不敢不換,不過嘛,遲幾天再去。」
秋風吹起,樹上的葉子撲朔墜地,像是下了一場葉子雨,羅琦對著西邊墜落的那輪紅通通的夕陽張開雙臂,山風將她肩膀上的樹皮衣吹的鼓鼓的向後張開,看上去如同鳥兒張開了羽翼:
「不先感受一下那裡的嚴酷寒冷,又怎麽能感受到我這裡的溫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