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一個月的路,車隊終於趕在小年前一天回到了玉京。
燕南關提前帶著鷹衛們等在城門口。
他們一看到瑯郡王的車馬出現,立刻就迎上前去。
“屬下拜見郡王殿下、郡王妃!”
燕南關道:“郡王殿下此去路途遙遠,一路辛苦了。”
寒風凜冽,他們在城門附近等了許久,一個個都被凍得鼻子通紅。
蕭倦騎在馬背上,沖他們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明日過小年,放你們一天假,回家去跟親人過節,後天再在正法司見。”
鷹衛們心中歡喜,齊聲應道。
“多謝郡王殿下!”
洛平沙、孟西洲、燕南關等人都走了。
余裊裊和蕭倦回到郡王府。
繡言嬤嬤早就命人燒起了地龍,將屋子裡燒得暖烘烘的。
余裊裊一進門,就有種從冬天瞬間過渡到椿天的感覺。
她脫掉鬥篷和外衫,坐到搖椅上,發出舒服地喟嘆。
“還是家裡舒坦啊!”
繡言嬤嬤殷勤地問道。
“我已經讓人燒好了熱水,郡王妃要不要先泡個熱水澡?”
為了趕路,余裊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地泡過澡了,聞言她立刻應道。
“好,現在就洗!”
郡王府內有個浴池,但蕭倦一向不愛享受,他平日裡洗澡都是速戰速決,很少使用浴池,因此這個浴池常年處於閑置的狀態。
如今不一樣了。
自從郡王府有了余裊裊這個女主人後,浴池終於可以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
余裊裊脫了衣服,讓身體緩緩沉入溫暖的熱水中。
她背靠在池壁上,微微瞇起雙眼,空氣中彌漫著精油的淡淡芬芳。
此時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渾身上下都非常放松,真是舒服極了。
繡言嬤嬤端著茶點走進來。
她將茶點放到浴池旁邊,問道。
“郡王妃需要我幫您擦背嗎?”
余裊裊:“好啊好啊!”
她轉過身去,用背對著繡言嬤嬤。
繡言嬤嬤蹲下身,捋起衣袖,用柔軟的濕帕子幫她擦洗背部。
“郡王妃,我剛才沒看到當歸,她去哪兒了?”
余裊裊撥弄了一下漂浮在水面的花瓣,嘆氣道:“她回家去了。”
繡言嬤嬤不明所以:“回家?”
余裊裊將當歸失憶然後又恢復記憶的經過大致說了遍。
繡言嬤嬤聽得很是感慨。
“沒想到當歸是征遠將軍的女兒,我原本還以為她就只是個普通的小丫頭呢。”
余裊裊:“她現在留在了襄臺,以後應該都不會再回郡王府了。”
繡言嬤嬤:“但您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回頭我叫些丫鬟過來,您可以從中選兩個看得順眼的放在身邊伺候。”
余裊裊點了點頭:“好啊。”
這時門外響起蕭倦的低沉嗓音。
“現在浴池是有人在用嗎?”
守在門外的仆從如實回答:“是郡王妃在用。”
“那本王等下再來。”
蕭倦正欲轉身離開,繡言嬤嬤急忙跑出去把人叫住。
“郡王殿下請留步!”
蕭倦回頭看她:“怎麽了?”
繡言嬤嬤笑得很是慈祥:“您既然來了,便一起進來泡澡嘛,反正您和郡王妃是夫妻,沒什麽好避忌的。”
屋內的余裊裊聽到說這話,心裡頭一驚。
臥槽瑯郡王不會要進來跟她一起洗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余裊裊立刻放下喝到一半的茶杯,手忙腳亂地從浴池裡爬出來。
屋外,蕭倦婉言謝絕。
“不必了,本王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繡言嬤嬤:“您都走到這兒來了,肯定是要泡澡的,別急著走啊,裡面的熱水都是現成的,您現在就能泡。”
她甚至瑯郡王的脾性,這人悶得很,既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會討女孩子歡心。
就他這樣的,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有個孩子。
她必須要幫幫他!
繡言嬤嬤見瑯郡王還是不動,忍不住催促道。
“郡王妃還在裡面等著您呢!”
蕭倦頗為意外:“她真的在等我?”
繡言嬤嬤使勁點頭:“是啊是啊!郡王妃也很想跟您一起泡澡呢。”
屋內準備去穿衣服的余裊裊:“……”
嬤嬤你不要害我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情急之下,余裊裊一不小心腳下打滑,整個人朝前栽到,腦袋撞上屏風。
“啊!疼疼疼!!”
屋外的蕭倦和繡言嬤嬤聽到聲響,急忙走進屋裡。
此時余裊裊正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腦門,一手去扯衣服。
她手忙腳亂地用衣服把自己裹住,濕漉漉的長發垂在身側,臉頰被熱氣熏得白裡透紅,因為太痛了,眼眶紅紅的,眼角還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子。
蕭倦快步走到她身邊,蹲下去,伸手去摸她的腦門。
“你怎麽了?撞到頭了嗎?讓我看看。”
余裊裊現在是又羞又疼,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撞到屏風上了,你們先出去。”
蕭倦注意到她此時身上只裹了一件單薄的中衣。
她身上的水珠弄濕了中衣,隱約能看到窈窕的身軀。
蕭倦感覺自己的瞳仁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慌忙收回視線,不敢多看。
他迅速脫掉外衣,將她整個裹住。
“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便將余裊裊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同時對繡言嬤嬤吩咐道。
“去叫府醫。”
“喏。”
余裊裊被送回到臥房裡。
蕭倦將她放到牀上。
她立刻扯過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只露出個濕漉漉的小腦袋。
蕭倦仔細看了看她的腦門,腫了個小包,好在沒破皮。
“怎麽這麽不小心?”
余裊裊不敢說自己是因為害怕蕭倦會進來跟自己一起泡澡,一時情急才會摔倒撞到腦袋。
她悻悻地道:“下次不會了。”
府醫很快就來了。
他給余裊裊檢查了一下傷勢,然後道。
“問題不大,擦點藥酒就行了。”
府醫留下一瓶藥酒便離開了。
蕭倦拿起瓶子,將藥酒倒入掌心,搓熱後擦到余裊裊的腦門上。
余裊裊疼得嗷嗷慘叫。
為免她亂動,蕭倦不得不用一只手把她牢牢按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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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擦完藥酒,兩人都出了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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