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桑頓了頓:“要藏嗎?”
“當然,”希慕撩了一下自己的短發,“直接進來就抱走了那多無聊。”
林洛桑想了會兒,給出提議:“藏我枕頭下面?”
盛千夜無言地看了她一會兒,“我能理解你迫不及待的心情,但是你也不用這麽快就胳膊肘往外拐,給你老公降低難度吧?”
林洛桑是真的沒經驗也沒做過相關功課,一切都是以之前參加過的幾場婚禮來參考:“我沒……”
希慕揮手:“得了散了吧,我看到時候門一開我們直接把婚鞋送給裴寒舟然後林洛桑上轎子算了。藏枕頭那都不是送分題,那是偷試卷之後的難度。”
“我真的沒……”
紀寧朝她笑笑:“雖然但是,放枕頭下也太偏心了吧?”
林洛桑:“……”
她真的沒有!
盛千夜一邊使用排除法一邊頭腦風暴,最後側耳在希慕旁邊說了什麽,希慕點了點頭。
次日一大早,四人被喊起來化妝,她們底子好,半個多小時就搞定了妝面,希慕更隨性,根本沒化妝,就給自己畫了個挑眉,往頭髮上弄了點兒發蠟。
如果不是穿著伴娘服,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倒真像是另一對新人裡的新郎。
她們先是坐一塊兒拍了照,盛千夜看著屏幕,不免感慨:“上次給你當伴娘的時候,你和裴寒舟還是兩個陌生人,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這次你胳膊肘就往他那邊拐了。”
林洛桑啟唇正要解釋,被盛千夜噓了聲收住:“我懂的,畢竟有感情了嘛,心疼也是正常的。沒關系,壞人就交給我們來做吧,給,這只鞋就放你手上,另一只我們再來安排。”
說完,盛千夜把其中一只婚鞋的支配權交給了林洛桑,而自己則轉身,開始自己的大計。
裴寒舟和一眾伴郎很快趕到,為了讓房間裡的人開門,外面自然是紅包及各種禮物投擲到手軟,不止有厚厚的現金,還有珠寶首飾。
她們也沒打算在這個關卡處特意為難,很快便把幾個男人放了進來。
“好,找婚鞋吧。”
接下來的十分鍾,整個房間就連角落裡掉落的花瓣都被人找了出來,可仍舊是一無所獲。
裴寒舟低聲問林洛桑:“藏哪兒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特別真誠地搖了搖頭,“她們怕我被你買通,都沒告訴我。”
“不過……”
“你這算作弊吧?”她慢悠悠湊近男人耳邊,“黃牌警告一次。”
裴寒舟:“……”
好嚴格,他的老婆真的好嚴格。
羅訊進行完了整個屋內的搜羅,燥得脫下了外套:“奇怪了,衣櫃沒有,牀下沒有,攝影師的帽子裡沒有,就連窗戶外面都沒有?你們藏哪了,是不是放屋子外面去了?我跟你們說放外面是違反規則的啊。”
“沒放外面,”盛千夜道,“兩只都在屋子裡――這都找不到,你們讓組織很失望啊。”
說是失望,幾個人卻禁不住彎起了唇角。
就連負責櫃類查找的紀時衍都一無所獲,也沉聲問紀寧:“告訴我一下?”
紀寧噙著笑,神秘地搖了搖頭。
最後,開口的人卻是一張伴郎以外的,較為陌生的臉孔。
“在希慕頭髮裡。”
林洛桑也是一愣,看向希慕的後腦杓,這才發覺希慕不知何時盤起了發――而希慕分明是短發,不會有那麽鼓的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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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盛千夜早有準備,用各種手段以假亂真,希慕狀似綁起了一個丸子頭,實際上卻把軟底的婚鞋盤在了裡面。
這裡的人大多不太熟悉她,自然也不知道希慕是短頭髮。
希慕沒想到居然能提前被人猜出來,聳了聳肩:“好吧,算你們猜中。”
很快,外面一圈假發套取下來,薄薄的婚鞋也隨之顯現出來。
“居然真在希慕頭髮裡,商銘牛逼啊!”有人感歎。
既然是中式婚禮,況且知道林洛桑穿高跟鞋會腳痛,因此這次的婚鞋,裴寒舟便特意定製了輕便的軟底,沒想到居然給了藏鞋的可乘之機。
雖然頗費心力,但這首戰也算是告捷,房間內的氣勢一時被男人們佔得上風,信念之火熊熊燃燒。
林洛桑道:“才找到一只,別得意太早。”
裴寒舟看向她。
她仰頭,手下意識往後挪了挪,“看我幹嘛,找鞋啊。”
“鞋在你手臂上。”男人篤定道。
鞋確實就在她手臂上,畢竟她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但沒料到男人這麽快就可以猜中。
林洛桑輕咳兩聲,還是禁不住道:“確定?”
“確定,”男人不疾不徐地補充,“剛摸到了。”
“……”
羅訊罵罵咧咧,不顧自己這會兒和男人其實是一邊的:“我就說呢,剛剛我們都在認真找鞋,就你坐在牀邊風花雪月的。裴寒舟你幹嘛呢,大家辛辛苦苦找東西的時候你摸什麽呢!”
林洛桑本來還想藏一會兒,料想裴寒舟應該也不會上手搶,便把手臂往後騰了騰,誰料到只是朝後方輕輕一壓,鞋子也順著滑落到了手邊。
裴寒舟急著把人弄上婚轎,這會兒俯身要拿,被她伸手猛地按住。
明明男人用點力就能從她手裡抽出來的東西,二人卻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場面一度非常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