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直升戰機的螺旋槳旋轉翻滾, 快得看不到踪迹。
飛機的引擎聲大得振聾發聵。
傅希作爲最後一個換好作戰服上機的戰士, 「砰」一聲, 關上機門。
直升機呼嘯而去,消失在遠方。
梁棟說的小任務, 小成什麽樣不知道。
反正,傅希已經一個月多沒有回中國了。
偶爾會有一兩條短信發到扶桑的手機上,問她:「吃飯沒?睡覺沒?」
永遠是千篇一律的老幹部式問答。
扶桑皺了皺鼻子,心想這男的就不能說一些情話來哄哄她,以慰藉一個月不見的思念之情嗎?
算了,不指望了。
扶桑拎包下樓,約好在一家奶茶店和江眠月一起吸奶茶。
天氣逐漸轉凉,冬天快來了。
扶桑捧著一杯加冰飲料, 撞撞江眠月的胳膊,問:「和你季影帝最近咋樣了?」
「沒怎麽樣。」江眠月耷了耷眼皮,「最近幫宋馭接了個電影男四, 剛好男主角是季凱。」
「哎這不挺好的嘛。」扶桑笑, 「這樣你就可以天天找各種理由去見他, 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可是人家也不一定想見我呀。」江眠月攤攤手, 垂頭喪氣地道。
扶桑立馬凑過去,捏捏她的肩,捶捶背:「別這樣啊, 活蹦亂跳的江眠月去哪了,這個男人不行那就下一個,別把自己搞得這麽喪, 別爲難自己,嗯?」
江眠月點點頭,還是很喪。
翌日,季凱來家裡找她。
客廳的門鈴被按響。
扶桑放下畫筆,以爲是傅希回來了,十分鐘的速度,屁滾尿滾地趕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再快速坐在梳妝檯前,化了個精緻的赤果果妝,才慢悠悠地走出去開門。
「吱」一聲。
大門打開。
在看清門外人時,扶桑原本神采奕奕的俏臉黯淡了一半,季凱自tangxin然也發現了這一微小變化。
但他神情收斂得極好,依舊是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樣,被扶桑歡迎進屋後。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女人捧出來迎客的白開水,笑了笑問:「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呀。」扶桑粉唇勾了勾,她說的是真話。
季凱手指無意識地蜷在一起:「那就好。那阿姨呢?在江南怎麽樣?」
扶桑摸了摸頭,坐下說:「我已經幾個月沒回去了,你這麽說倒是提醒了我,過陣子回去看看。」
「扶桑。」季凱突然叫住了她,薄唇張了張,盯著她白淨的臉蛋,居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可以來找我……」
扶桑當然記得,但是,這也是幾年前還在上大學那會兒的事情,那時候大家還小,十八九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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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以爲長大後,兩人進入不同的工作領域,認識其他圈子的人,季凱會忘記。
沒想到……
「季凱。」扶桑咬著唇,不得不說出口,「合適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你沒有,他不適合你,扶桑。」季凱抓著最後一根稻草,第一次這麽沒有尊嚴地在一個女人面前哀求,「他是軍人,你忘記你爸是怎麽死的了嗎?他真的不適合,你應該找一個平平凡凡的人,然後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扶桑睜大了眼,有點兒驚訝於季凱竟然知道傅希的存在。
「我沒忘記。」扶桑閉了閉眼,「十年前那個畫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是,這跟他和我在一起沒有一點兒關係,兩個人合不合適不是看職業的季凱,是問心。」
季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不懂自己今天來這兒是爲什麽,可能是不甘心,也可能就是專門來找虐的,非要親耳聽見她說不喜歡自己,已經有合適的人了,讓自己斷了對她的念想,才會死心。
送走季凱後,扶桑坐在客廳發了一會兒待,感覺有些累。
叫了份外賣,吃完直接就回房間睡覺了。
她很少這麽早睡覺,平時窩在家,不是熬夜畫漫畫,就是熬夜看漫畫,絕對是那種不到深夜絕不躺下的肥宅女。
今晚,她睡得特別地沉。
傅希一個多月沒來,地板上原本鋪好的牀也已經被扶桑卸下。
她孤零零地裹著自己,趴在枕上呼呼大睡。
突然,夜色漸濃,月上柳梢。
臥室的門沒有關緊,有光泄露了進來。
不到幾分鐘,扶桑翻了個身的時間,眼前霍然壓下一道陰影,雙人牀的中央陷下去一塊。
帶著傅希特有的氣息,沉默冷硬的男人硬氣,身上硬邦邦的肌肉,精壯,健碩,壓在她的身上。
滾燙的荷爾蒙包裹著她的嗅覺神經。
扶桑還沒清醒,就被男人從頭吻了個遍,從眉心吻到水瑩瑩的雙眸,然後是秀挺的鼻尖,最後薄唇印在了她軟軟的雙唇上。
舌尖深入,吮了一下。
突然被弄醒,女人軟膩的臉蛋扭在了一起。
傅希抬眸:「你這是什麽表情?桑桑,你嫌弃我?」
傅希軍裝還沒脫,任務一結束,全隊集合回國。
他歇都沒歇一會兒,爲了早點兒見到她,直接就趕來了。
結果,聽見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味道,臭死了,全是汗味。傅希,你給我起來,別壓我身上!」
傅希故意把腦袋埋在她的頸間,舔舐亂蹭。
就是不如她意。
其實哪有什麽汗味,他又不是剛從戰場上過來,穿上這身軍裝後,連一丁點兒汗都沒出。
根本就是這小女人在惱他不辭而別一個多月,刻意在挑事兒。
這麽久沒見面,四十多天沒跟扶桑親密過,傅希早就忍耐不住了,他帶著這隱秘的情緒,重重地欺壓上去,親上她的軟唇,比以往更深,更用力,更粗暴。
甚至——
「傅希,把你的手拿開!」
「你摸哪兒呢?」
扶桑咬著牙,感覺自己要被這個男人淹沒。
這太突然了。
她睡得好好的,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就被壓在身下。
男人越吻越放肆,沒什麽纏纏綿綿的味道,只有他近乎發狂的汲取。
吻著吻著,男人的手順著她的衣擺伸了進去,在裡面一頓亂摸。
最後還是扶桑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禁止他再進一步的入親,才結束了這份纏綿。
傅希從她身上下來後,扶桑有點兒後怕,乾脆翻個身,滾呀滾,滾到牀的另一邊,離他遠遠的。
但很快就被男人扯過來按進了懷裡,緊緊地抱在懷中,躺在牀中央。
傅希夜間勾著一抹笑,近乎憨足地啄了女人的軟唇一口,傲嬌地問:「還嫌不嫌弃我,嗯?」
扶桑閉著眼,沒理他。
傅希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說話,扶桑。」
「傅希,你別太過分了,這是我的牀。」
「你是我的女人。」
「……」
「回答我,桑桑。你不說話,我就……」
扶桑怕了,迅雷不及掩耳地回:「不嫌弃,你很香,你堪比肥皂,連土裡的茉莉花都沒你香,被你抱著就像洗白白了一樣,香到熏死我。」
傅希不介意她亂吹一氣的彩虹屁。
「那來親我一下。」
扶桑:……
扶桑皮完,心情頗好地賞了他一個吻。
軟嫩的唇瓣印在了他的下巴上,硬硬的胡渣膈得她撅了撅嘴。
傅希的軍裝上衣早就不知道被他甩哪去了。
扶桑的手蹭上他硬邦邦的胸膛,仰頭看他:「你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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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答的語氣稀鬆平常:「陽臺。」
「你屬猴的呀!又是陽臺,看來我要在陽臺加一層防盜網,專門防那種會爬上牀的猴子。」
「確實需要,不過前提是你給我一把鑰匙。」
「你求我呀。」
扶桑嗓音俏皮,乾淨清脆,剛說完唇就被堵住了。
傅希沒有任何求她的意思,折騰了那麽久,他也有些累了。
傅希慢條斯理地半折起身,把自己的軍裝長褲脫掉,全身上下僅剩一條遮住隱秘部位的平角內褲,就這麽躺下,大喇喇地抱著扶桑睡覺。
扶桑被他一系列的動作弄得臉紅,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連動都不敢動,生怕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只能小心翼翼地去睡。
第二天清早。
傅希軍人的性子,不習慣賴牀,天剛濛濛亮就已經起了牀,穿上衣服下樓運動。
然後回來進浴室淋浴。
扶桑浴室內的護膚品一罐一罐的,帶著她平日裡特有的清香,縈繞在他的周圍。
尤其,這浴室還是她每日扒光身子必用的地方。
傅希低低地操了聲,調低水溫,快速洗好出來。
接著,挽起衣袖,開始進厨房做早餐。
扶桑昨晚睡得早,幷沒有熬夜,傅希早餐做好後,扶桑赤著脚,穿著皺巴巴的棉質睡裙跑了出來。
在看見厨房正忙活的男人後,揉揉眼,定了定神,鬆一口氣。
似乎有點兒怕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畢竟,她是真的是有點兒想他了。
這麽想著,就已經快速地奔上去抱住了他。
剛想問他:「傅希,這次任務危不危——」
男人一個麵包塞進她嘴裡,截斷她的話。
扶桑伸手把麵包拎出來,放在他手上,瞪他一眼:「我還沒刷牙。」
旋即,快速跑進浴室,先把牙刷了。
傅希無所謂地聳聳肩,把手上剛塞進扶桑嘴裡的麵包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