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如我養你(1)
許思哲朝著付青點了下頭,沒說話。
霍以沫側頭看了一眼他沒有情緒的俊顏,也沒有說再見,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剛走了幾步就感覺有什麽扣住自己的手腕,步伐邁不出去,回頭迎上他神秘如海的雙眸,杏眸裡閃過不解。
他難道是要出爾反爾,不讓自己走?
許思哲捕捉到她眸底劃過的不安與不耐煩,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手裡的一罐糖放在了她的手裡。
霍以沫看到手裡滿滿的一罐糖,心口猛然一震,說不清楚是什麽樣的情緒。
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長軀佇立在她面前,伸手整理了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將被壓在衣服裡的長發整理出來後,收回了手。
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像是在演一場啞劇,給了付青一個眼神,
付青意會,欠身道:“霍小姐,請。”
霍以沫抱著糖罐,情緒千回百轉,眉心微動,數秒的停頓,最終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許思哲清邃的眸底閃過一絲黯淡,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削薄的唇瓣似有若無的微勾,苦笑滲透。
付青送完霍以沫回來,將許思哲的外套送進了辦公室。
許思哲什麽話都沒說,付青放好外套並沒有立刻出去,看著他低頭專注工作的樣子,欲言又止。
許思哲眼角的余光掃到他,簽字的手一頓,抬頭看向他:“還有事?”
付青遲疑道:“部長,你是不是和霍小姐吵架了?”
許思哲沒說話,劍眉一蹙,明顯的不悅。
付青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是為了部長的終身幸福,就算是被部長討厭他也要說。
“部長,其實女人很簡單的,耐心哄一哄就好了!霍小姐年紀她更……”
“霍天安那邊放人。”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思哲打斷了。
“啊?”付青一怔,不明白他什麽意思,怎麽這麽快就把霍天安放了。
許思哲也不多做解釋,聲音陰沉:“出去!”
付青聽出他話裡的強勢和不容抗拒,知道部長不想再提霍小姐了,只好欠身離開。
心裡默默的歎氣,這剛見有點進展,怎麽突然就又崩了?
難道是部長太急了,還是部長那真不行,霍小姐不滿意?
唉,果然是隱疾害死人呐!
那天以後許思哲再也沒見過霍以沫,也沒去找過她,每天都是家裡辦公室兩點一線,偶爾會有推不掉的應酬。
比如連恆小皇太子的生日宴會。
說是連恆的生日宴會,但其實更像是他們幾個人的私下聚會。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因為安歌第二天還要上課,江寒渚早早的帶她回去了,姬夜熔也不許連恆玩的太晚,送他回房間休息。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只剩下許思哲還沒走,連默端了兩杯酒,給了他一杯,淺酌交談。
“聽說你對外放話,霍以沫是你的人,還把霍天安給關了幾天!”連默輕啜了一口酒,鷹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許思哲。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很意外,以為是一個誤會。
不是他覺得許思哲忘不掉連景,而是他覺得許思哲不可能再對誰動心,尤其對象還是霍以沫,似乎更不可能!
許思哲手指酒杯,靜靜的喝酒,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連默勾唇:“看你這樣子,原來是真的!”
聲音頓住,幾秒後又道:“口味變得很特別!”
許思哲欲飲的動作頓了下,眸光迎上他,沉聲道:“閣下到底想說什麽?”
連默勾唇似笑非笑了下,“她不適合你!”
霍以沫他見過幾次,怎麽說呢?
太小了,不懂事,自帶惹是生非的技能,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哥哥是霍淵。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許思哲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只是連默都敢娶D&K的私生女姬夜熔,那麽自己又為什麽不能想要霍以沫?!
連默嘴角那麽似有若無的淺笑凝結,面色沉靜如水,看向許思哲認真道:“當初我不應該撮合你和連景!”
如果他沒有撮合連景和許思哲,或者許思哲就不會經歷那樣的風波!
許思哲意味不明的笑笑,搖頭:“遇見景兒,我從未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就是娶了她,把她逼上一條絕路卻不自知。這樣的錯,一輩子犯一次,足以!”
所以那天在霍以沫問他,是不是也要逼死她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心裡是怕的。
他不在乎霍以沫的初吻是給了誰,他氣的是她對李揚羽死心塌地,但李揚羽給了她什麽?
縱然如此,她卻依舊那麽拚命維護李揚羽,連一個“不好”都舍不得用在李揚羽身上。
氣她太傻,又氣她對自己的態度,由始至終抱著警惕和抗拒,又或許是出於對李揚羽的嫉妒。
一個男人不管脾氣多好,修養多好,只要是男人,終究是有劣根在,繞是他也一樣,經不起霍以沫那樣的刺激和挑釁!
他失控了,差點傷了她。
想要把霍以沫留在身邊的初衷是想對她好,如果傷害到她,這違背自己的初衷。
她把話說的那麽清楚,那麽的討厭他,他又怎麽能夠繼續自討沒趣?
罷了,她活的開心就好。
連默探究的眼神打量許思哲,半天,不確定的聲音道:“你對霍以沫,真動了心?”
許思哲不答反問:“動心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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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默覺得不可思議,許思哲居然會真的對霍以沫動了情。
“可我聽說她愛上了程慕的弟弟?”
許思哲握著酒杯的手倏然一緊,一飲而盡酒杯裡的酒,放下酒杯,起身道:“閣下,到了我這個年紀,能遇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多了!能不能得到,其實已經沒那麽重要。”
能夠遇到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26歲的時候他還有熱血衝動,勢在必得的決心,36歲的時候,他明白,凡事強求不得,尤其是感情。
一段失敗的婚姻與千瘡百孔的愛情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衝動與清傲,沒有了對方會愛上自己的篤定。
連默身子放松的往後靠,劍眉一挑,嘴角含笑,揶揄道:“你現在看起來真像個情聖!”
許思哲拾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句話比較適合你!”
話音落地,不等連默開口,他轉身離開了。
他不是情聖,也不是故作偉大,只是怕了。
怕再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怕害了一個無辜的姑娘。
尤其是一個那麽年輕的她。
沒有許思哲也沒有李揚羽的生活怎麽樣的?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霍以沫想,應該是“萬籟俱寂”。
恰好水瀲灩要的那份稿子催著她交稿,她把自己關在家裡幾天都沒出門,不是看資料就是寫稿子,手機呼叫轉移出去了,通訊錄也不上線,整個人與世隔絕,清清靜靜的寫稿子,沉溺在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裡。
當稿子終於寫到自己滿意後,她這才開門,站在走廊伸懶腰,一邊開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