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奉獻所有
羅琦的命令被執行了下去,况且他們對這個折騰了好久才成功的新事物,確實也是非常好奇。
燒煮熱水,比以往用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躺在炕上的人,已經感受了幹板陰凉的炕面上傳來的隱隱的熱度。
「熱了,熱了。」他們驚异的叫了起來,用手不停的撫摸身下的土炕,臉上又是驚喜又是奇怪:燒火的地方在那邊,怎麽這下面却變熱了?
羅琦可沒有功夫跟他們講解熱傳導xin,她用手摸了摸土炕,發現還只是微微發熱,忍不住笑道:「才這麽一點熱,急什麽。」
彷彿是爲了驗證她所說的話一般,過了一會兒,土炕變得更加暖和起來,熱烘烘的靠著脊背,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凉,一個靠著炕頭的男人甚至鼻子上還冒出了一點細汗。
不過就算冒出了細汗,他也沒有動彈的意思,還是躺在這上面,感受著背後源源不斷的熱度,聲音激動的都發了抖:「有了這個,我們大雪的時候就再也不冷了。」
可不是嘛,雖然去年的冬天,他們因爲魚皮棉襖和樹皮被子的緣故,已經過的比往年要好的多了,但是在寒冷的夜晚,他們依然需要彼此擁抱著,來度過那漫長而寒冷的時間,甚至不敢睡的太熟,生怕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可是眼下有了這種神奇的炕——女神使者的命名,那麽相信就算只蓋上一層薄薄的樹皮被,也可以安然度過大雪,又怎麽能讓他們不激動呢?
年紀比較小的少年已經高興的跳起來,但是隨即被羅琦呵斥住了——土炕下面有孔道,萬一給他踩塌掉了呢?
這個新搭建的土炕雖然已經證明是可以使用的,但是羅琦燒過了以後發現還是有一些小毛病,比如炕頭和炕尾的溫度相差比較大,還有烟囪也有一些問題,竹筒和粘土之間有空隙,會有烟霧散出等等諸如此類,所以過後又做了一些小調整。
新盤的炕不能立刻上去睡覺,需要用大火好好燒個一天半天的,好讓裡面的水汽逼出來,等到手摸上去也不再有濕氣的時候,就可以睡在上面了。
當然,眼下這個天氣,要是燒炕,完全是沒事找事做,所以這個長長的土炕,現在只是作爲牀鋪使用。
種植後脫粒的植物葉杆沒有被扔掉,而是曬乾後被堆積起來,作爲以後的燃料使用,現在取出,重新晾曬,直到被陽光曬得乾燥不帶一絲水汽,然後將這些乾草厚厚的鋪墊在土炕上,再在上面鋪上一層樹皮做的席子。
羅琦還給自己做了一個枕頭,是用柔軟的千層白的內層樹皮做的,裡面是曬乾的乾草,枕在上面雖然不免會發出一些聲音,但是比起之前睡覺得時候枕著的硬木頭,已經是天壤之別。
天氣未到,不能燒炕,不過搬到炕上睡覺,依然比之前打地鋪要乾淨衛生的多,而且因爲隔絕了地上的濕冷水汽,對於健康也是大有裨益的。
加上部落裡因爲有不少人前往別的部落指導,所以剩下的人都擠到了這個土炕上面,過了一個擁擠的夜晚,不過雖然擁擠,但是比睡在地上舒服的確實不是一點半點,到了第二天,不用羅琦多說,大家已經一窩蜂的幫忙取土燒磚,準備再搭建一個新的土炕了。
這種過冬的利器,羅琦也决定散播開來,幫助周圍部落一起度過冬天,不過因爲大多數部落難以脫産,而且技術上也有很大的問題,所以他們的炕,當然就是極簡版本的了。
比如山下那些大河俘虜所居住的窩棚,也開始動工修建炕了,但是和石洞部落裡,又是燒磚又是踩土的浩大工程不同,他們的炕可謂「土」極了。
山上的石頭很多,在石洞人的建工下,他們找到了一些寬大的石板,然後拖拽著帶了回去,現在窩棚的地下挖一列土坑,貫穿窩棚,兩頭露在窩外,然後將石板放在土坑之上,再用泥土蓋在石板的上面。
兩頭都是空的,一頭架上火栅,可以用來生火,對面的那一頭則連著高高的烟囪,可以做排烟之用。
當這頭燒火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男人便感受到身下傳來源源不絕的溫暖,他們一直是俘虜,沒想到石洞人居然給他們用上了這麽好的東西,就連時時綁在身上的繩子似乎都不那麽痛了。
當知道這些都是女神使者的慈悲之後,有那聰明的人,已經連連感謝,捂著胸口開始祈禱了。
將這些大河人抓了過來,當然不能够就此了事,一方面武力威脅示威,叫他們不敢逃跑,聽話幹活,另外一方面也要趕快洗腦嗯那個做好他們的思想改造工作嘛。
不同於對別的部落的椿風化雨,這些俘虜受到的待遇當然很是粗暴,最起碼,剛開始的祈禱都是石洞人壓迫著他們去做的,誰要是姿勢不正,身上就得挨藤條,誰要是不做,或者是嬉笑著不當回事,更是會被拉出來打棍子。
有空的時候,還給他們講解女神的故事,當然不同於石洞版本中暗藏的許多科學道理,給他們講解的大多是女神的神通廣大,還有魔鬼們是多麽的惡毒卑劣,而那些不信仰女神的人下場又是多麽的悲慘,有時候難免讓這些人聯想到自身,要麽害怕的抖成一團,要麽拼命的哀求乞饒。
到了後來,他們在惶恐不安中倒是真的對女神信仰彌堅了,祈禱的次數甚至超過了石洞人,就羅琦所知道的,他們每天晚上都要祈禱很長的時間,就是爲了讓女神饒恕他們,不要讓他們死後被扔進永遠燃燒著烈火的地獄。
而在遠處的各種部落裡,這種簡易的土坑也證明了它的神奇,讓這些飽受寒冬之苦的人驚喜交加,甚至不少人相擁而泣。
大雪帶來的嚴寒,傷害的是這片土地上所有的部落,有時候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已經肢體冰凉,而懷中的孩子也沒了聲息,這種無助絕望的感受,是這裡很多人的切身體會。
大雪曾經帶給他們的傷痛有多深,現在他們的感激和激動就有多少。
他們相互擁抱,親吻,流泪,尖叫,唱歌,跳舞,拍打著胸膛,在地上翻滾用一切方式來宣泄著激動的情緒。
然後這些眼角還帶著泪光,臉上散發著興奮的紅暈的人就聚集了起來,在樹頂部落,在山岩部落,在小河之濱,在遙遠的草原邊緣,在挖掘出藍色石頭的土地上這些分屬不同部落,裝飾和審美都有所不同的人,用著表述差异的話語,表達的意思却驚人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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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願意爲女神和女神使者奉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