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斜眼看了眼賀松嚴的表情,便明白他這幾日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在賀家最鼎盛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位省長,但那也是曾經的歷史。
賀松嚴不過是坨爛泥。
賀宏途爲了兒子,爲了賀家前途,就只能抓牢冥府這個大靠山。
畢竟,與賀家日漸式微的情況相比。
冥府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了整個斯卡羅布。
黑白兩道,商圈政界,只要搬出到冥府大小姐,無論是誰多少得給賀家三分薄面。
“魅姬,好久沒有見你和松嚴一起回家喫晚飯了。”
賀宏途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對面的女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蘇淺淺微微一笑,伸手撩了一下頭髮。
背脊往沙發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才幽幽開口。
“最近比較忙碌,公司人員調整,我身爲大股東,自然要參加一下。”
“而且,張夫人跟劉夫人都希望我能幫助她們做一些公益事業。”
“這些日子,我們也去了不少的福利院。”
“你說的是張董老婆,還有劉司令的老婆?”
賀宏途有些意外,張劉兩家的人,一向都是心高氣傲的。
他們怎麼會,跟魅姬有利益上的牽扯。
原本他還覺得魅姬徒有外表的草包,但沒想到她在交際方面卻是一把好手。
如果賀松嚴跟她離了婚,那對賀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損失。
這下更加堅定,哪怕他們兩人貌合神離,這婚絕對不能離。
就在魅姬點了點頭的時候,賀松嚴突然發出了一聲譏諷的笑聲。
“不就是和一幫富婆一起搓牌,然後在孤兒院裏露面,再讓一些記者把你們的照片發到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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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着像是慈善家,裏面的貓膩究竟是怎麼的大家心知肚明。”
“這樣的把戲,也就是用來欺騙那些無知公民。”
“就是不知道你能拿出多少來,要知道我們賀家用在慈善項目的款項,可都是從下面的公司拿出來的。”
“上次你已經轉了三百五十萬,這次你又要轉多少?”
蘇淺淺無視了賀松嚴的嘲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開口說道。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她起身,賀松嚴便厲聲道:“走這麼急,是不是跑去跟閻主私會。”
賀宏途狠狠地剜了賀松嚴一眼,恨不得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他臉上。
“你給我閉嘴!”
蘇淺淺嘆了一聲,站得筆直,神情淡然地望着面前的賀松嚴。
她今天只化了淡妝,但是脣膏的色彩還是很鮮豔的。
此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將她的五官襯托得更加精緻。
“賀松嚴,我淨身出戶,已經是給你和賀家留足了臉面。”
“你這樣死纏爛打,會讓我覺得你不是個男人。”
賀宏途心中“咯噔”一下,目光落在了魅姬的身上,嘴巴哆嗦了幾下。
魅姬的眼睛裏面,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
甚至還有一絲冷漠,跟他一直認爲的魅姬判若兩人。
就在賀宏途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賀松嚴突然反應了過來,嘴脣哆嗦了一下:“你……”
“我會讓人幫我辦好所有的手續,離婚協議書也會送到你的公司,希望你儘快簽字。”
拿起放在身邊的lv手提包,眼眸中盪漾着一抹愉悅的笑容。
只不過,她的話聽起來,並不是在和賀松嚴商量。
而是單方面告訴他,兩人的婚姻關係到此結束。
當蘇淺淺離開賀家大院的時候,就聽到了客廳裏傳來的一道怒吼。
接着,就看到賀松嚴滿眼通紅地衝了出來。
蘇淺淺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將車停在了他前面。
賀松嚴則是急匆匆地跑到車窗邊用力拍打着。
“魅姬,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淺淺目不改色,平靜地說道:“不就是離個婚,你至於這麼激動。”
“你現在已經當選了議員,賀家的資產也全部留給你,以後,你找你的新歡,我也恢復自由。”
“大家都有了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你是認真的?你知不知道離婚代表着什麼?”
“你不再是賀家的兒媳,不再是富婆,不再是議員的妻子,只是冥府大小姐,一個貪圖男色,浪得虛名的浪蕩女人!”
賀松嚴氣的額頭上的額頭都冒了出來,他的聲音也變了。
帶着幾分挑釁,說着說着還帶着幾分嘲諷。
蘇淺淺手指搭在了駕駛座上,神態淡然,緩緩吐出一個“嗯”字。
“那又怎樣呢?你說的那些東西我根本不在乎。”
“我想要的東西,你賀松嚴沒有,你賀家更沒有。”
說到後面那句話的時候,聲音裏充滿了譏誚。
這話聽在賀松嚴的耳朵裏,讓他恨不得把人從駕駛室裏拽下去。
但沒想到,他還沒有行動,蘇淺淺卻是把車窗關上,緊接着一腳油門踩下。
賀松嚴大驚失色,趕緊讓開,卻在汽車慣性的衝力下。
重重地摔倒在地,讓他喫到了滿嘴沙子。
他踉踉蹌蹌站起來,卻只能憤怒地看着那輛紅色保時捷絕塵而去。
從後視鏡中,蘇淺淺看到了從地上慢慢站起,氣急敗壞的男人。
從鼻腔裏冷冷哼了一聲,冷聲吐了一句:“草包!”
——
等在賀家門口的人,看着紅色保時捷離開的背影。
坐在車上吸菸的男人,頓時來了興致。
“三哥,大小姐纔剛進去不到一小時就出來,她和賀家人好像沒什麼交情啊。”
車上那名身披風衣的男子,言語間盡是對那些上層人物的諷刺。
平民和權貴,從來都是兩個世界。
中間彷彿橫跨着一道,任何人都無法看到也無法跨越的圍牆。
這也就解釋了,一個片酬能賺幾百萬的藝人。
爲何還要千方百計的,想要嫁給一個有錢有權利的人。
因爲,有錢人不代表他有地位,但是有地位的人他一定有錢。
“別廢話了,趕緊開車跟上去。”
“這差事要是辦砸了,老大會把我們扔到南灣海域喂鯊魚的。”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伸手一掌打在駕駛位上的男人的腦袋上。
蘇淺淺今天確實有一些生意要談,但是她也只是來湊熱鬧而已。
她不光要讓別人看到魅姬就在斯卡羅布,還要藉此擴大自己的關係網。
兩場商務會議過後,都快到傍晚六點鐘。
這時候,有個電話打了過來。
她剛接通,就聽到對面故意壓低的聲音。
“魅姬,你能不能來一趟四季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