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瑾萱,鳳毓凝二話不說,直接扯着江瑾萱的頭髮,直接將她拽下了車。
因爲劇痛,江瑾萱不斷哀嚎不斷掙扎,一直在喊着救命。
藤萍正想要動手,鳳明禮和鳳知禮已經圍上來警告。
“現在只是小幺與江瑾萱倆人的爭鬥,你若是插手,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倆不客氣了。”
看到身形高大強壯的鳳知禮與鳳明禮,再看着江瑾萱,藤萍嘴脣動了動,最終別過臉去,佯裝什麼都沒看到。
“媽,救我,你救救我啊。”
江瑾萱狼狽跌落地上,她發出殺豬般的哀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親。
可是,那個曾經宣稱最疼愛她的母親,此時此刻卻雙臂抱胸別過臉不去看她,那麼冷血,那麼無情,像是個沒有感情的禽獸。
這一刻,江瑾萱忽然覺得絕望,忽然覺得人生淒涼,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沒了留戀。
她不再掙扎,不再求救,甚至不再哭不再叫。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今晚的事情,江瑾萱,我知道你也是棋子,我也不想爲難你。”
鳳毓凝將江瑾萱拖到地上之後,也並沒有再爲難她。
她居高臨下看着江瑾萱,聲音低沉沙啞。
“我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你也知道我是棋子,你覺得棋子能說話嗎?”
江瑾萱身上的襯衫在這長久的掙扎中已經掉落在車上。
夜色陰冷,遠處的天際電閃雷鳴,一場大雨已經在眼前,狂風大作,刮過她的臉時,她眼角不覺落下兩滴淚。
生在江家是她最大的不幸。
曾經鳳毓凝也與她一樣不幸,甚至鳳毓凝比她更不幸,可是鳳毓凝命好啊,人家是鳳家的千金大小姐,人家找到了親生父母,人家早已脫離了苦海……
“今天,你們是有備而來吧?”
鳳毓凝冷聲質問。
聽到這話,江瑾萱露出個諷刺的笑。
“你也在江家生活了多年,你該清楚江家做事的風格。”
說到這裏,江瑾萱擡起頭看着鳳毓凝:“不如你殺死我吧,殺了我,就不必再擔心我會勾飲你父親與你的哥哥們了。”
“殺你?你也配?”
鳳毓凝冷笑說道,她眼神掃過江瑾萱的脖頸,試圖去找任何可能用來放置監控設備的首飾。
可是沒有。
江瑾萱身上什麼首飾都沒帶,甚至連個戒指都沒有。
“你想找什麼?你直說啊,現在的你高高在上,我還能與你鬥不成?”
江瑾萱低低笑着,笑着笑着就流淚了。
“我真是羨慕你,竟然能有脫離苦海的那一天,鳳毓凝,你的運氣真是比我好,從小到大,即使我壓着你一頭,你的運氣也比我好。”
說到這裏,江瑾萱躺在了地上,看着一道閃電撕裂了夜空。
“小時候,我喜歡過林子澈,我那麼討好他,但他眼中卻只有你,甚至還因爲我欺負了你,他對我惡言相向。”
那麼溫和的男人啊,甚至都捨不得踩死螞蟻,卻唯獨指着她的脖子厲聲警告:“你若是敢動妹妹一下,別怪我饒不了你。”
“好啊,那我就不喜歡林子澈了,反正只有一個江芸妹,總不能一直和我搶男人吧。”
江瑾萱自嘲一笑,說道:“後來我與戰梟城要訂婚了,雖然我知道他根本看不起我,雖然我知道戰家與江家的婚約不過是爲了羞辱戰梟城,可是我不在乎啊,我還是願意嫁給他。”
提及戰梟城,江瑾萱的眉眼似乎也變得溫柔許多。
“那樣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哪怕他看不起我,但我依然願意做他的妻子,依然願意爲他生兒育女,可是你……你再次搶走了他!”
江瑾萱終於哭了,她流着眼淚,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鳳毓凝。
“你明明都有林子澈了,你明明是個卑微如蒲草的女人,你怎麼就……就一次次搶走了我心愛的東西呢?”
鳳毓凝冷眼看着江瑾萱,聽着她的哭訴,她沒有說話。
“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如此高高在上,你是鳳家的掌上明珠,但凡你想要的,哪怕是星星,哪怕是月亮,鳳家都會給你摘到的,原來,是我不配與你爭。”
江瑾萱嘆息了一聲,擡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
她回頭看了一眼藤萍,看到她依然面無表情坐在原地,像是受辱的人與她無關一樣。
在這種情勢下,江瑾萱心中充斥着絕望與憤怒,甚至,她忽然能體會到鳳毓凝對江家的恨意。
因爲她也恨啊,恨自己被當做了工具,恨自己沒有遇到有人性的父母。
“我知道你來做什麼的。”
她忽然開口,不再看藤萍的臉。
“你是擔心我將今晚發生的事情攝錄進來,從而讓你父親與鳳家的名譽受損,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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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萱!你瘋了!”
就在這瞬間,原本一直沒有動的藤萍忽然衝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甩了江瑾萱一個耳光。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在這裏亂嚼舌根做什麼?”
藤萍這一巴掌極爲狠,江瑾萱半邊臉頓時就腫了。
凌亂的頭髮披在她臉上,她嘴角帶着血絲,眼眶也充斥着血。
“是啊,我在做什麼呢?我在做什麼呢?現在我被人毆打,我的母親卻在袖手旁觀,你說,我還做什麼呢?”
江瑾萱忽然露出瘋狂猙獰的笑。
“我已經被人拋棄了,我已經被我的母親拋棄了,你說,我還能做什麼?我自然是報復啊,我爲什麼要捨棄自己讓你們好過?既然我沒法子活,那大家就一起死啊!”
說出這話的時候,江瑾萱像是得了失心瘋,她一陣大笑,又一陣大哭,又指着藤萍一頓痛罵。
“禽獸!畜生!我是你親生的女兒啊,你卻讓我像技女一樣伺候那些噁心的男人,爲你謀求所謂的權勢,你怎麼不親自去伺候那些男人呢?”
“哦對,你年老色衰,哪怕你願意,那些人也不會看你一眼的,所以,你就將我像祭品一樣送了出去!”
“我的人生已經被你毀了,所以現在,我也要毀了你!”
說到這裏,江瑾萱忽然一笑,帶着魚死網破的決然。
“鳳毓凝,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對今天的事情進行偷拍。”
她坐起身來,指着後排座位下的腳墊,說道:“那裏,那裏有一個手鍊,裏面有微型錄音筆!這些,都是藤萍讓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