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柔妃吩咐齊嬤嬤去收拾房間。
齊嬤嬤滿臉笑意的點頭答應:“房間都是之前收拾好的,現在只需要再點上碳火就夠了,奴婢這就去。”
齊嬤嬤退下去之後,柔妃看向了楚君晏,終於聊起了正事。
“君晏,祭祀大典究竟怎麼回事?”
“應該是賢妃和三皇子暗中做了手腳。”
柔妃並沒有感覺多意外:“賢妃一直想把三皇子推到太子的寶座上,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太子順利的代皇上祭天,從而聲望大漲。”
“母妃,是兒子的沒有提前防備,讓你跟着受驚了。”
“我沒事,最無辜的就是我們清黎。”柔妃憤憤不平:“君晏,你可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楚君晏神情有些遲疑:“母妃,您之前教導我,萬事要學會忍耐,只求無愧於心……可是現在,兒子不想忍了。”
楚君晏擡眸,堅定的目光與柔妃四目相對。
“母妃,若兒子只是孤身一人,可以只管心中安寧,忽略外面的狂風驟雨,可現在兒子有了王妃……我不想讓阿黎跟着我一併受委屈。”
他希望阿黎因他而榮耀,而不是跟着他一併承受諸多的非議和冷落。
柔妃擡手,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楚君晏的肩膀上,讚賞的開口:
“不錯,這纔像我風羽飛的兒子!之前讓你忍耐,是想用忍耐換你安寧,如今有了媳婦兒,那自然要和以前大不相同。大丈夫成家立業,如今家已經有了,自然就要爲了你媳婦兒努力奮鬥,保她榮華富貴、安然無憂了。”
楚君晏鬆了口氣:“多謝母妃理解。”
顧清黎聽着母子二人的對話,不由得扯了扯衣袖。
“母妃,那個……”
其實她和楚君晏就是單純到了極點的名譽夫妻關係啊,奮鬥不奮鬥什麼的,真的不用那麼認真。
柔妃理解的看了一眼顧清黎:“清黎啊,你不用介意君晏的話,他就算忙着外面的事情,也必定不會冷落了你,若是什麼時候讓你受了委屈,你就來山上告訴母妃,母妃把他吊起來打!”
“嗯,”顧清黎想到了那個場面,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母妃,謝謝您。”
柔妃親熱地拉着顧清黎的手,對着她眨了眨眼睛:“謝什麼,我們兩個纔是一夥兒的。”
“我怎麼敢?”
楚君晏嘴裏求饒,心中一片暖意。
他這一生最想護着的兩個女子就在跟前,他必定竭盡全力護她們一世周全。
笑鬧了片刻,楚君晏和顧清黎便回房間中休息。
兩人實在是累壞了,幾乎是腦袋一碰到枕頭,便直接睡着了。
另外一邊,一隊身着夜行衣的刺客,一路摸到了小院外面。
刺客首領神情遲疑了片刻,想到了太子格殺勿論的吩咐,神情堅定了下來,對着身後的刺客一揮手,一羣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院子。
房間中,楚君晏驀然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眼眸之中蒙上了一層凜冽的冰寒。
顧清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睜開眼睛剛要開口,就被楚君晏輕輕的捂住了嘴巴。
“噓!”
楚君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擡手輕輕的握住了被放在牀頭一側的長劍。
“嗖!嗖!”
下一刻,兩道暗標驟然刺破窗戶,猛的扎進了房間裏,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直擊而來。
楚君晏動作利落地挽了一個劍花,噹的一聲將暗標格擋在地。
刺客見一擊不成,毫不猶豫的破開窗戶和門,徑直衝了進來。
冰冷的殺機如同深沉夜色一般瀰漫,直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楚君晏連忙將顧清黎護在身後:“阿黎,你……”
“啪!”
他話未說完,突然聽到啪的一聲,一個瓶子被顧清黎扔出去摔在了地上。
下一刻,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刺客呼啦啦倒了一片。
顧清黎無辜的看向了楚君晏:“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沒事,我們去看看母妃。”
“快走!”
兩人慌忙起身,直奔柔妃所在的院子,果然也有刺客來了這邊。
顧清黎心中擔憂,柔妃娘娘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早知道就該給她點藥,讓她防身的。
結果等兩人衝進院子,就看到拎着棍子杵在地上的柔妃,而在她腳下,四名刺客已經腦袋冒血,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母妃,您沒事吧?”
看到顧清黎,柔妃心中一慌,連忙將棍子扔在地上:“清黎,你怎麼也來了,沒事,別怕,母妃就是打了兩個毛賊。”
完了,她溫柔的形象徹底沒了。
“母妃,這怕是衝着我和清黎來的,連累了您。”
柔妃聞言,也不顧上形象了,擔憂的開口:“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刺客都被阿黎一瓶藥給撂倒了。”
“那還好,還好。”
齊嬤嬤趕了過來,仔細的檢查暈死過去的刺客,發現他們後頸處的刺青,連忙指給柔妃看。
“娘娘,應該是太子的人。”
柔妃眼底帶了寒芒:“人都沒死,全部捆起來,等天亮了,就讓人傳信出去,請皇上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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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母妃,有人查過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柔妃握着顧清黎的手,滿心的不捨:“我還沒和清黎親熱夠呢!”
“這一次祭祀大典牽扯甚廣,父皇應該會下令嚴查,早點回去,也好早點讓這背後謀算之人付出代價!”
這一次沒死,是他和阿黎命大,這仇卻不能不報。
柔妃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地上的刺客,眼底寒意更濃。
“好,你既下定了決心,那母親便支持你的決定,只是有一點,一定要記着,你既然體會過這種被人無端算計、謀害的苦悶與痛楚,那就不要讓自己成爲那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大丈夫頂天立地,應當有所爲、有所不爲,你心中要有桿秤,明白了嗎?”
“兒臣謹記。”
顧清黎望着面容嚴肅的柔妃,心中滿是欽佩。
這位柔妃娘娘,好像格外的與衆不同。
柔妃一扭頭,對上了顧清黎清澈而專注的目光,頓時憐愛之心大起,又是捏手,又是幫忙整理頭髮,一副喜歡到不行的模樣。
“阿黎,可是我和君晏談話太過嚴肅,嚇到你了?別怕,母妃還是很溫柔的,改天等你時間多了,就來山上,母妃帶你去找鳥窩,烤鳥蛋可香了。”
那是她爲數不多,不會做成黑暗料理的東西。
看着滿臉期待的柔妃,顧清黎不由得笑着答應了下來:“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